“有件事……女儿不知当讲不当讲。”赵玖鸢抬眸看向自家父皇、
赵云骁:“在父皇面前你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直说便是,父皇为你做主。”
赵玖鸢:“儿臣听闻……徐怀远的妾室出现在了太子府……儿臣不知这事是真是假,还不曾证实。”
闻言,赵云骁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许久,赵云骁才道,“这事情父皇会去查证,鸢儿不必担心。”
只是,赵云骁身为帝王,想的自然不会太简单。
如果鸢儿所言当真,那太子……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很快,赵云骁当着赵玖鸢的面喊来了暗卫,将这件事给吩咐下去了。
赵玖鸢看了一眼自家父皇,微微垂了垂眸子。
她没有直接告诉父皇这次的事情与太子有关,但是父皇又不能对太子毫无防备。
所以她说出了林芷柔。
父皇顺着林芷柔这条线去查,必然能够查出点什么。
而太子,也很快就会在父皇面前失信。
哪怕她知道父皇疼爱自己,可她也很清楚,与其从她的口里说出太子的一点不好,倒不如叫父皇自己去查去怀疑来得有效。
毕竟,太子他是储君。
既是入了宫,赵玖鸢自是要陪着自家父皇用膳的。
长长的膳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
赵云骁一边指挥着紫茵木槿为赵玖鸢布菜,一边心疼的道,“这一遭鸢儿受了大罪,竟是瘦的快要脱相了,可得多吃一些。”
赵玖鸢无奈的看着自己那堆成山的碗,一脸的无奈,“父皇是想让儿臣一顿吃成个大胖子吗?”
“胖点怎么了?朕的女儿便是胖一点那也是跟天仙似的。”赵云骁很是理所当然,“况且你胖一些,等朕到了九泉之下,你母妃也不会怪朕没将你养好。”
赵玖鸢闻言一阵动容,忍不住看向自家父皇,问道,“父皇就没想过找旁人吗?”
身为女儿,她自然感动父皇为母妃守了这么多年。
同样身为女儿,她也希望父皇在世的时候能够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毕竟母妃已经去世多年,父皇若是看淡许多,大概也能更轻松些。
而且,太子她是要斗的。
小皇子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父皇若是能宠幸了谁,再生个小的好好培养,父皇的江山也不怕没有人继承了。
只是赵玖鸢这话却是惹得赵云骁瞪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父皇若是想找,能等到今日吗?”
赵云骁说这话时,眼底满是怀念,“况且,朕这些年,也早已经习惯了……只是朕终究还是对不住她的。”
赵玖鸢看着自家父皇那模样,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父皇……其实一直想和母妃相守。
可,母妃早逝。
而他还有两个不是母妃生的皇子。
在父皇看来,有了那两次的意外,便是对不起母妃。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父皇。
父皇与旁人明显是不同的,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璃国皇室,只守着一人的案例不是没有,只因当年的璃国女皇和皇夫奉守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最终,赵玖鸢只能道,“母妃不会怪你的。”
……
与自家父皇道别后,赵玖鸢走在出宫的路上。
只走着走着,赵玖鸢忽的顿足。
“殿下怎么了?”紫茵问。
赵玖鸢:“去小皇子那里。”
赵玖鸢说完话,脚步便是一转。
很快,赵玖鸢便到了小皇子所在的德喜宫。
因小皇子不到七岁的缘故,因而他现下是和他的母妃李昭仪住在一起的。
当一身华丽宫装的赵玖鸢踏入德喜宫时,整个德喜宫瞬间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里。
李昭仪得信出来,看到赵玖鸢,忙上前,“长公主殿下怎么来了?妾身这什么都没准备,怕招待不周,请长公主殿下不要怪罪。”
李昭仪在宫中虽然是唯二诞下皇子的人,可她位份不高,也不受宠,如同透明人一般,给人的感觉也是那种谨小慎微型的。
赵玖鸢只打量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无碍,本宫是来见小皇子的。”
李昭仪闻言,忙对着一旁的宫女道,“还不快让小皇子过来拜见长公主殿下。”
“是……“
“不必了。”赵玖鸢出声,看向李昭仪,“他人在哪里?本宫去找他就行。”
李昭仪:“在书房呢,妾身这就带长公主殿下过去。”
赵玖鸢点头,表示应允。
很快,李昭仪便带着赵玖鸢到了小皇子的书房。
小皇子的书房摆满了书籍,书香檀香萦绕。
而这些书籍一看就很新,显然是近日才摆上去的。
赵玖鸢到时,小皇子赵霖正在专注看书,并没有察觉有人到来。
李昭仪见状,忙喊了一声,“霖儿,你皇姐来了,还不快来拜见。”
闻声,赵霖才放下手中的书籍,抬眼时脸上满是欢喜。
随即赵霖便站起身,朝着赵玖鸢行礼,“皇弟参见皇姐。”
说完,赵霖关切的问,“听闻前些时日皇姐失踪,不知皇姐如今可还好?”
赵玖鸢点头,“本宫无碍,只上次入宫答应你要考校你功课,出宫前面来看看。”
闻言,赵霖小脸上满是严肃,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了一本书递给赵玖鸢。
“还请皇姐考教。”
李昭仪忙让人去拿茶上来。
赵玖鸢打开书,一眼便看到了“治国之道,在于安民”几个字,一时间有些诧异。
小皇弟不过六岁多的年岁,此时应该学的是开蒙的知识,怎的这么快就看这种书了?
“皇弟为何看这书?”赵玖鸢看着赵霖问。
赵霖闻言有些局促。
“皇姐,是臣弟做的不对吗?”一副很是不安的模样。
赵玖鸢闻言摇摇头,“倒也不是。”只不过有些超纲而已。
赵霖闻言松了口气,随即抬眼一脸天真的道,“夫子教的那些我都学会了,我如今年岁还小,想着看一些旁的书,日后长大了能帮帮父皇和太子皇兄。”
赵玖鸢闻言微微垂眸,敛下眼底的情绪,随即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道,“那你告诉我,治国之道,在于安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