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要这样说,我们几个怎么会排挤你呢?”
苟守俭轻声道:“符师兄,我们排挤你干嘛,排挤你能吃饱饭哪。”
符竹林听见此话,揉揉肚子,“师兄我只是说句玩笑话,不可当真。走,我们吃饭去。”
符竹林暗道:暂时忍耐,当前吃饱肚子要紧,等我解决了温饱,以后找个时机一股脑儿把你们赶出寺去。
符竹林的一举一动,朱文昭瞧在眼里,他觉的符竹林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憨厚的师兄了。至于,符竹林为什么变成这样,他却全然不知。
漫漫长夜无事起,一心只用在拳术。
朱文昭如往常一样,跑到寺庙后面的树林中练拳。连续耍了两遍易筋经,觉得心胸惬意,胳膊与腿脚无比酸爽。
他从怀中掏出那把乌漆嘛黑的玄铁匕首,耍了几下动作,却不得要领。暗道:此宝贝如果不合理利用纯属浪费,可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拳术来搭配匕首,心中难免遗憾。
秃头褚贵五藏在少林寺,经过几日的潜伏,已大致摸透寺庙的情况,知道了辛庆玲的住处,他唯一不敢去的地方就是少林寺院后的森林。自从在森林被朱文昭扇过后,他对那片森林有了阴影。
褚贵五悄悄摸索到后院,走到辛庆玲的门前,掏出小匕首轻轻拨动着门栓,没几下,便听见“吧嗒”一声,门栓被拨开了,他轻轻的推门,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哗啦”一声,门头一盆水洒落下来,整个儿浇在了褚贵五身上。
落水声顿时惊醒了辛庆玲母女,辛庆玲母亲大喊一声,“谁?”
接着,她从提了个木棒就追了出来。
原来辛庆玲的母亲自从逃荒,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毕竟自家的女儿正处于花样的年纪,她要全心守护。每次睡觉前,她都会把一根木棍握在手里,以防不测。搬入寺庙后,心稍安。但养成的习惯,放木棍在身侧没变。至于门头那盆冷水,却是朱文昭的主意,毕竟身逢乱世,这破庙隔三差五常有马匪、流寇出没,多一点心眼才能活的久些。
“给老娘站住,快站住......”
辛母追赶出了门,便停下脚步。毕竟,她是一介女流。吓跑贼人便可,怎么能真的追赶。更何况有“穷寇莫追” 一说。真等贼人反应过来,她怎是贼人的对手。
辛母的喊骂声惊醒了前院的人,以及隔壁的宁梦欣。詹奇志、符竹林、苟守俭三人匆匆赶到后院。待辛母把刚才的情景叙述下,詹奇志立即让符竹林点上火把,四处查找潜伏在庙中的歹人。
待符竹林去准备火把,詹奇志平静的瞅着辛母,轻声道:“你可看清来人的面貌。”
辛母思虑片刻,“好像是个秃头。”
詹奇志心中大骇,寺庙的和尚只有符竹林跟他詹奇志。当初,辛庆玲母女入住少林寺,还是符竹林安排的住处。另外,最近一段时间,符竹林的性情像变了一个人,就是想不怀疑他也不行了。
半刻钟时间,符竹林备齐了火把,围绕着寺庙转了一圈,回到詹奇志的身旁,“师父,没发现人。”
詹奇志瞅了他一眼,冷声道:“哦,我知道了。”
后山森林练武的朱文昭瞧见寺庙内火把晃动,立即停止练拳,飞奔回寺。待他经过后院时,瞅见詹奇志、苟守俭等众人,朗声道:“师父,马匪又来了吗?”
詹奇志摇了摇头,转脸对着苟守俭,“守俭,你拿着火把带着文昭四处转转,看看能够寻到蛛丝马迹。”
符竹林沉声道:“师父,那我呢?”
“你把火把递给守俭,在这里陪我等待吧。”
朱文昭与苟守俭离去,辛母和詹奇志把目光投在了符竹林身上。符竹林被他俩瞅的发毛,轻声问:“师傅,你们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竹林,你今天换了衣服呀?”
符竹林愣了下,他完全没想到师父怎么会如此问他。于是,坦言道:“师父,我不是跟师弟去购粮了嘛,出了一身臭汗。吃过饭,我就把那衣服换了。”
“哦,竹林也知道勤换衣物了。”
符竹林不明所以,还以为詹奇志还在为白天顶撞他,生气呢。便轻声道:“师父,今天是我不好,不该顶撞您。”
詹奇志接着问道:“竹林,我听文昭讲,他经过你老家时,曾见过你母亲,你母亲还让他传话给你。”
“是的,师傅。”
“传的话是不是想让你给你们符家一定要留个后。”
符竹林听到这里脸色大变,暗道:怪不得师父对我越发冷淡了。好啊,朱师弟,年纪不大,心机却重。你真是用心良苦,为了自己将来做住持,编织这种谎言。不就是让我离开寺庙,你好接任住持吗?
于是,符竹林否认道:“师父,家母肯定不会说这话的。因为我来寺庙前,她让我好好服侍师父,叫我潜心修行。将来争取做一个如师父一般声望的高人。”
“哦,意思你不相信文昭给你传的话?”
符竹林沉声道:“师弟不可能去过我老家的,你看他进寺的穿着,而且带着很多白面馍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我家处在贫瘠偏僻的村落。他怎么那么巧就去了我们村,更巧的是去了我家。我敢肯定师弟在撒谎。”
宁梦欣与辛庆玲异口同声道:“师兄,文昭他不是会撒谎的人。”
符竹林解释道:“你俩受了不少朱师弟的好处,说话自然向着他。”
詹奇志呵斥道:“够了。你怎能如此的诬陷你朱师弟。难道你忘记了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是谁给你白馍馍吃,是谁给你搞的鱼羹喝.....”
“师父,你被朱师弟蒙蔽了双眼。他来无非为了盗取经书,他当时拿了那本《易筋经》时,特意交代不让我告诉你。还有,那藏经阁我都怀疑是他放的火。”
詹奇志横眉冷对着她,恨声道:“既然文昭已经拿到了经书,为什么还烧藏经阁呢?又为什么拿到经书不赶紧跑路,却仍待在这穷破庙里?”
一番连问,符竹林不知该如何回复,只得轻声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师弟。”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些都是你凭空捏造,是你自洗罪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