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我们终于见面了。”
泽安德的双眼死死地锁住了安格,眼神中带着燃烧着的炽烈欲望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让安格顿觉无处可逃。
安格吓得腿软,一时间竟忘了从摩托车下爬起来。
“安格!你没事吧!”
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阵焦急的大喊,那声音,即使过了半年也依然无比熟悉。
安格扭头往后看去,只见付随脸色煞白,刚从车上下来就心急如焚地向安格跑过来,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付随,是付随,他来带自己回家了!
安格开心地在流浪汉的搀扶下,从车底爬出,激动地往付随那边走去:“付随哥!”
突然,不知是哪一方先动的手,双方的保镖全都提起了枪,按下了保险栓,瞄准了对方,眼神锐利,气氛凝重。
付随和泽安德同时停下了奔向了安格的脚步。
安格看着付随那边的保镖居然对自己举起了枪,害怕地停了下来:“付...付随哥。”
为什么……
几乎是同时,安格就看到了付随也提起了枪,对准了自己这边。
“付随哥,你怎么……”安格的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半年不见,付随就要杀了自己,难道是自己不听话跑了,他气自己吗?
“泽安德,把枪放下。”
付随的语气冷冰冰,不再是以往的理智和平和,而是带着愤怒和压迫感。
安格听此,立马回头看去,只见泽安德也提起了枪,对准了付随。
他站在一队人的最前方,气势冷冽,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的身后,乌泱泱的一群神秘组织也端起了枪和付随那边的人对峙。
一时间,剑拔弩张,稍有意外,立马就要擦枪走火。
“付随,我要带走安格。”
泽安德同样不甘示弱,愤怒让他的脸庞微微扭曲,整个人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安格已经选择了我。”
付随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气场和令泽安德崩溃的自信。
不出所料,泽安德的握着枪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她是我的妻子。”
“她的心在哪儿,就是谁的人。”付随挑眉,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安格的心,在自己这儿。
泽安德接二连三的被付随出言羞辱,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咬着牙说:“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三人面面相觑。
安格从付随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和震惊。
从泽安德眼中看到了愤怒、疯狂和得意。
中间的流浪汉全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了两个高大的男人拿着手枪对着对方,疯疯癫癫地在大声互骂着什么。
他还看到了双方都带了乌泱泱的一大群手下,每个人都拿着冰冷、散发着杀气的武器。
位于正中心的他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啊,我说句话……”流浪汉颤颤巍巍举起了手。
“闭嘴!”三人异口同声。
流浪汉立马噤声,蹲了下去,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泽安德看着安格,急切道:“格温你说,你有了我的孩子对吗,孩子还好吗?”
安格迷惑的颤抖着嘴唇:“好像...没有...”
泽安德眼中闪过“早知如此”的悲怆。
另一头的付随立马开口:“不管她有没有,我今天要带她回家!”
泽安德恼了,立马上前一步:“她是我的!”
随着泽安德走上前,付随这边的保镖立马把枪全部对准了泽安德。
泽安德这边的保镖迅速反应,也把枪齐齐对准了付随。
“你们不要这样子。”安格往左看去,又往右看去,急的满脸泪水。
付随看着安格,用鼓励的语气对她说道:“安格,你说,你要和谁走?”
终于问到了这个泽安德不想面对的问题。
他情绪激动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格温,跟我走。”
泽安德的声音仍然霸气而专断,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不确定。
安格看向了付随。
付随对安格露出宽慰的笑,向她伸出了手。
安格吞了吞口水,心虚的看向了泽安德。
此刻的泽安德依旧背脊挺拔,可是往日的神采飞扬早已消失不见。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安格,眼中露出的信息再清楚不过。
现在是一场公平的竞争,一方输,一方赢,规矩再简单不过。
可安格知道泽安德是个疯子,惹怒了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说不定会把付随他们一锅端了!
“安格,别怕,我是什么身份?泽安德不敢轻举妄动。”
仿佛知道了安格心中的担忧,付随对安格解释,他的手,依然不动摇地伸向安格。
听此,安格眼中冒出了希望的光,缓缓地朝着付随走去。
付随咧开嘴笑了,犹如两人青春年少那年,对着撒娇的安格的宠溺的笑。
安格双眼带着欣喜与期待,一步步向付随走去,向自己从小便认定的归属和安全感走去。
这时,安格身后响起了保险栓的声音。
付随的笑容凝滞,看向了对面。
安格愣了,她急忙转身看去。
只见泽安德拿起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眼神坚定。
“格温,你要是跟他走,我就开枪崩了我的头。”
安格和付随都惊呆了。
安格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张狂肆意,对自己强势专断的人,居然会以死相逼,就只求自己留在他身边!
安格呆立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她脸色苍白,语气迟缓:“泽安德,你这是何必呢?”
泽安德只是坚定地将枪抵在自己头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随时都准备好了按下去。
他语气认真,看向安格的眼神带着从未对旁人有过的炽热:“格温,回到我身边来。”
安格哭得泣不成声:“泽安德,你为什么要逼我?”
安格一边哭着,一边后退:“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绑在你的身边?”
泽安德看着安格步步后退,眼里泛起的对安格的笑意逐渐暗淡。
随着安格无声的摇头,泽安德闭眼扣下了扳机。
寂静的夜被枪声粗暴地撕裂,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男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鲜血迅速在他头后漫延开来,浸染了这片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