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两天的雨,窗外雨声一直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
恰逢秋季,天气更凉了几分。
方辞已经两天没有见到程先生了,他也没有联系过她。
大抵是他厌倦了,方辞心里失落了几分,然后穿好衣服就出发,今天是周一,她跟兰姐约了下午五点彩排。
听说司家的寿宴声势浩大,要办三天。
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媒体报道,网上也没有任何关于这场豪门寿宴的讯息。
“方小姐,你今天要出门?”
司机赵叔正好将车停好,便看到方辞出来了。
“是的,赵叔叔。”
“小姐,你去哪?”
“司府大院。”
方辞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哪个司家?”
司机赵叔突然抬眸看向方辞。
“那我看看。”
方辞看了看手机,上面有兰姐发过来的地址,“好像就在北海公园附近,赵叔叔,你知道这个地方嘛?”
司机诧异了两秒,很快恢复镇定道:“小姐,你去司府大院做什么?”
“有个兼职,司家的寿宴,嘿嘿,要麻烦赵叔送我一程啦。”
“好的。”
方辞看向车窗外,雨已经停了,天空雾蒙蒙一片,雨水刚刚冲刷过,外面看起来倒是很冷清,倒有点像津南一带雨后的场景,但车窗上还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不是很清晰。
车子平稳行驶在柏油马路上,方辞只要一想到等会,手心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希望今天不会出差错。
“小姐,到了。”
方辞还沉浸在思绪中,赵叔突然打断了她,她抬眸一看,原来已经到了。
“谢谢赵叔叔,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坐地铁回来。”
“小姐,晚上我来接你。”
赵叔说完,方辞才想到,晚上忙完估计地铁已经关门了,便没有拒绝,笑眯眯道:“那就麻烦赵叔叔啦。”
“往前走三百米,左转就到了。”
赵叔临走前提醒了一句。
方辞按照赵叔的方向,左转终于到了,一眼就瞥到了一座红墙四合院,金色的牌匾上赫然雕刻着“司府大院”四个大字,门口还有两个巨型的石狮子,不过朱红色的大门紧闭。
“应该就是这里吧?”
方辞刚掏出了手机,一位穿着长衫的老者就走了出来,方辞便走上去问道:“爷爷你好,我想问一下,今天不是司家寿宴的第一天吗,为什么大门紧闭啊?”
老者瞥了一眼方辞一眼,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
“小姐,你有什么事?”
“我是兰姐介绍过来工作的。”
老者打量了方辞一眼,方辞这才从包里掏出了一块玉制的牌子,跟令牌差不多,是兰姐提前给她的,说要凭借门牌才能进入。
“跟我来吧。”
老者看了门牌才领着方辞从旁边的偏门进入,一踏入门槛,老者突然说道:“你先进去搜身,不能携带外界任何东西。”
“噢,好。”
方辞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提前放好了衣服,还有几个嬷嬷站着,方辞衣服被扒了个干净,换了一身锦色的新中式长衫,松松垮垮的。
“姑娘,你把保密协议签了就可以进去工作了。其他人都来了,就你来得最晚。”
“不好意思,我是按照兰姐通知的时间提前过来的。”
方辞解释了一句,嬷嬷看了这小姑娘一眼,看起来面善温婉,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别磨蹭了,赶紧进去吧。”
方辞跟着嬷嬷往里走,这才发现,司府大院是典型的木构架独立奢装庭院,对称分布,按南北轴线对称,坐北朝南。
越往里走,还有喷泉、假山、草坪、游廊,还有花圃,花圃分成了几块,种了很多种花,除了秋海棠和兰草,其他种类方辞没见过,不知道是些什么花。
这里的建筑风格很像兰坊居,古朴典雅,只不过多了一丝庄严。
“等会你就负责端菜,容不得半点差池。”
嬷嬷回头提醒了一句。
“好。”
方辞跟着嬷嬷进了后厨,厨房很宽敞,人很多,负责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掌勺的掌勺,传菜的传菜,人人忙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过还算有条不紊。
“新来的,过来摆果盘。”
一个切菜的女人喊了一声,方辞便加入到了摆果盘的队伍中。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时愿。”
一个同样穿着锦色中式长衫的靓丽女孩悄声打了一句招呼,眼睛滴溜溜盯着方辞的脸。
“我叫方辞,你们来得可真早哇。”
方辞明明是按照兰姐通知的时间过来的,不知为什么突然提前了。
“你没接到通知吗?原本定的下午五点,临时通知提前了半个小时。”
时愿偷偷告诉方辞。
“我没收到通知啊。”
时愿将车厘子摆在了翠绿色的盘子里,悄声道:“有可能人太多,漏掉你了。”
方辞戴了薄膜手套,又悄声问道:“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哇?其他人呢?”
“其他人捡着美差了,就咱俩被安排到后厨干活。”时愿一脸愤愤不平。
“你们两个,动作麻利点,别在那交头接耳的。”
厨师长突然呵斥了一声,时愿做了一个鬼脸,对方辞眨了眨眼睛。
方辞轻手轻脚拿了两颗车厘子,放到了盘子里,她倒乐得自在,今天摆摆果盘就能把钱拿了,索性省事很多,免掉了不必要的麻烦。
“时愿在哪?”
一个嬷嬷从门外喊了一声。
“我在。”
“你过来,去前厅伺候。”
时愿瞬间喜笑颜开,脱下薄膜手套,临走前悄声对方辞说,“方辞,你别担心,你生得这么好看,等会嬷嬷肯定会让你去前厅伺候的。”
方辞弯了弯漂亮的眸子,唇角扬着笑容。
“时愿,你等会放机灵点,嘴巴严实点,在司府大院工作,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嬷嬷嘱咐时愿的声音逐渐远去,方辞继续摆果盘,摆完车厘子,又去摆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