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印证凤箫寒的话,这场雪下了整整三日,停雪时积雪已经有足足半米深了。
“嘶,真够冷的。”秦飞云搓了搓手臂,帮着华清扫雪。
“秦公子快请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没事没事,咱们把雪往那边扫扫,我想堆个雪人。”秦飞云说着指了指院子里遮阴的角落,“那块背阴,把雪人堆在那里不容易化。”
秦飞云帮着华清把多余的雪扫了出去,将剩下的雪堆成一个巨大的雪人。
他满意地点点头,可这雪人缺胳膊少腿的,还不够完美。
“箫寒!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秦飞云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这几日天冷,凤箫寒一直待在屋子里,秦飞云也总是陪着他,这时想着出门买些装饰雪人的东西就迫不及待地出门了。
“好,记得早些回来。”凤箫寒在屋子里回答。
“放心,就买点东西,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街上有不少商贩在清扫路面,只是因为大雪影响,摆摊的人倒是不多。
秦飞云不得不找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卖菜的,他精挑细选地买了一根胡萝卜,付完钱就往回走。虽然他还想四处看看,可无奈这街上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就在这时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人在吵架。
若是在往常秦飞云并不会理会,可现在他只怕自己错过任何消息,便朝着喧闹的源头走去。
走近后却不想竟是有人强抢民女,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秦飞云越过人群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少女怀中还护着一个小女孩。
站在她们对面的,也就是这场喧闹的原因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人,这人衣着华贵,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和一匹马,一看就知道是这京都的贵人。
依照秦飞云的性格,若是在往常现在早已出手,可现在他不得不顾忌地点和时机,于是他站在人群外静静地关注着形势。
少年人手里拿着马鞭,对少女说:“我不喜欢做强抢民女那种没有品味的事,今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要懂得惜福。”
那少女摸了摸怀里女孩儿的头,说:“多谢抬爱,只是我乃修行者,还希望这位公子理解。”
少年人闻言竟更起劲了,他拿着手里的马鞭抬起少女的下巴,说:“修行者?可我看你装扮不像尼姑更不是道姑,不知修的是什么道?”
少女微微蹙眉,让她原本就惹人怜爱的脸更加诱人。她侧着头躲开少年人手中的马鞭,说:“还请放尊重一些,我不会和你走的。”
眼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且这些人小声议论的声音传入了这少年人耳内,他的脸渐渐地变红,丢人的羞耻感让他恼羞成怒。
他冷哼一声说:“既然你软的不吃,我就只有来硬的了!”
手中的马鞭被猛地挥动,朝着那少女便抽了过去,秦飞云此时只来得及将脖子里的围脖拉起来一些遮住下半张脸,将手中的胡萝卜当做暗器扔了出去挡开了马鞭。
他冲进人群一手抱着少女一手抱着小女孩脚下一点便上了房顶,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远了。
秦飞云才懒得管那少年是谁,他埋头赶路一口气快跑到城门口才停在一处暗巷内。
“你们还好吗?”秦飞云问,此时原本遮住脸的围脖滑下来,露出了他的容貌。
那少女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又检查了下小女孩的状态才说:“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我们都很好。”
秦飞云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还是躲着点吧,那种人惹不过还躲不过么。”
这少女却说:“我们为什么要躲,难道不是那人做错了么。”
秦飞云被噎了下,他当然知道是那人的错,可这京都内普通人惹不起的人太多,出于自保躲远一些才是更省力且明智的做法。
“你说的不错,但今日这种情况,你若不躲,就打算站在那里让他打吗?”秦飞云问。
少女摇摇头,抬起手给秦飞云看了眼手中的银针,说:“不,我会要他的命。”
秦飞云微微皱眉,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就要杀他?”
少女却说:“这和他是谁没有关系,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人,理应付出性命作为代价。”
这少女看着文文弱弱,却没想到是个狠人。
秦飞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既然如此,那这次就算我多管闲事了吧。”他刚要走,却还是转过头来说:“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你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少女没有回话,只是对着秦飞云行了个礼。
秦飞云转身走了两步,却听到一直没说话的小女孩细声细气地说:“圣元姐姐,那个哥哥长得和飞雨哥哥好像。”
秦飞云的脚步停住,他转过身又仔细看了眼那少女,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姓名?”
“蓝圣元。”
秦飞云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蓝莲教的教主,蓝圣元。更没有想到蓝莲教的教主会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恶人形象。
一时间他失语般呆立在原地,而蓝圣元却开口道:“你就是秦飞云吧,真不愧是秦飞雨的亲哥哥,长得真像。”
秦飞雨的名字唤回了秦飞云的神志也消除了他内心的震惊。
此时他不再把蓝圣元当做什么单纯的小姑娘了,而是蓝莲教的教主,他说:“既然如此,那我作为秦飞雨的哥哥,要求你放他离开蓝莲教。”
蓝圣元一脸单纯,有些不解的说:“让我放他离开?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只是一个傀儡,哪里轮得到我让蓝莲教实际上的教主离开?”
秦飞云紧皱着眉头,说:“那你这个傀儡,可知道蓝莲教的所作所为?”
蓝圣元把小女孩挡在身后,说:“秦公子这话说的,蓝莲教所做之事多了去了,你所说的又是什么?”
“武当的事,你可知道?”
蓝圣元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说:“知道,可我知道又如何,武当的事可是秦飞雨的计划。哼,真是令人作呕。”
“你说什么?!”秦飞云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肯定是哪里出错了,他的弟弟不可能是那样残忍邪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