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厂房内，挂断电话的小丑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绿色的头发很是显眼。
    用手撑着嘴角向上撑着，露出了里面金色的牙齿。
    被特殊关照的几天里，他的牙齿早就掉完了，要不是因为要上法庭的缘故，看守人员也不会好心的给他按上一副真牙。
    是的，真牙，据说是从某个死亡的黑老大嘴里取出来的。
    黑老大被一把火烧的，只剩下这副牙了。
    “嘻嘻！”
    把玩着自己的马尾辫，哈莉很自然的坐在的小丑的腿上。
    “小布丁，我的新发型好看吗？”
    “好看好看！”小丑有些心不在焉。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叶晓以及加朵，前者对他的刺激，后者对他的蔑视，他没想到，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加朵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固然，他的声音因为被连续的殴打，变的有些沙哑，但这就是你听不出来的理由吗？
    还不如那个看不起自己的男人，起码他还能听出自己的声音。
    “你都没有看我！”哈莉嘟着嘴，委屈的说道，“人家都为了你这样了，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人家，嘤嘤嘤，人家不开心了啦！”
    小丑竟视线从镜子上移开，仔细打量着哈莉，毕竟是自己的队友，小丑还是很照顾哈莉的情绪的。
    即使知道哈莉在装哭，小丑还是擦了擦哈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安慰说道：“等下我们去做开心的事怎么样？”
    “好啊好啊！”哈莉拍掌大笑，“人家最喜欢做开心的事了！”
    不知为何，哈莉看小丑就是觉得很顺眼，顺眼到为了小丑，她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劫车，哪怕是被通缉！
    做为最顶尖的心理咨询师，也是最顶尖的精神方面的专家，在没有遇到小丑之前，哈莉一直认为人生是无趣的，世人愚昧，参不透世界的真相。
    也就病人的疯言疯语，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开心。
    都说疯子是另类的天才，你以为人家是疯子，殊不知，在疯子眼里，你才是疯子！
    当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咨询师，哈莉一直企图从疯子人群中，找到一个清醒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
    可在看到小丑第一眼的时候，她确定了，小丑就是那个她一直在寻找的人。
    一个看透了世界真相，不被世俗所困扰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坐牢呢？
    你要是坐牢了，我上哪再去找一个？
    为此，哈莉策划了劫车，在小丑不知情的情况下！
    加朵说她的智商很高，确实如此，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哈莉轻而易举的搞到了一些化学试剂。
    在警车去往法庭的必经之路上，化学试剂产生的烟雾，完美的融入到了当天的雾霾之中。
    吸入了烟雾的押送人员们，产生了强烈的幻觉，他们以为到了，亲自打开了约翰的手铐。
    约翰此时一脸懵逼，他都做好了自己被宣判死刑的准备，律师找的心理咨询师，只见了他一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给他做精神鉴定。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心理咨询师脸上戴着防毒面具，闲庭信步的走向了他。
    “哟，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竟然能免疫？”
    随手将带来的防毒面具扔到了地上，心理咨询师哈莉牵起了他的手。
    “跟我走吧！”
    约翰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哈莉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抵抗。
    “据我所知，叶晓这几天过的很快活！”
    “好，我跟你走！”听到叶晓的名字，约翰毫不犹豫的上了哈莉的车。
    此车驶向哪里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不把叶晓撞死，他不甘心！
    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的哈莉，将约翰带到了废弃工厂。
    像这种废弃的工厂，在洛杉矶比比皆是，谁让这里有好莱坞呢，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剧组在拍摄，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是实景拍。
    多的是搭建的摄影棚。
    有的摄影棚会重复利用，有的可能就用上那么一次。
    后者也不着急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所以，说是废弃工厂，其实也就是曾经某个剧组搭建的场景。
    不过剧组财大气粗，撤场之后，一些没用上的道具，都被他们留在了这里。
    却正好便宜了哈莉和约翰。
    约翰想当小丑，哈莉就满足他，并说既然要当，就要当一个不一样的小丑。
    在哈莉的亲自操刀下，名为约翰的小丑就诞生了。
    绿色的头发，绿色的西装，全身的皮肤，都被涂上的化学试剂，永久的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为了和小丑的风格相近，哈莉也改变了自己的发型，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被她染成了红蓝双色。
    各自一半的颜色，正好梳成了两个马尾辫。
    皮肤倒是不用染，她的皮肤本来就是病态般的白。
    为此加朵还经常劝说她，让她去看看皮肤科的医生。
    自从变成这个模样，就是被打开了天灵盖，小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以往自己妻子在房间和别人温存，而自己在客厅为了转移注意力，看过的电影，像是被深深的烙进了脑海里。
    每一幅画面，甚至每个人物的表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哈尼，我们去游乐场怎么样？”嘴角两边的口红化的上扬线条，让小丑看起来无时无刻不在笑着。
    “好啊，我的小布丁！”很是享受小丑对自己的爱称，哈莉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但我们得提前准备一些东西！”小丑嘻嘻哈哈的起身说道。
    他要在游乐场里搭建一个舞台，举办一个盛大的烟火晚会，向世人宣布他的到来！
    ……
    与此同时，酒店里，叶晓也搭建好了为小丑准备的舞台。
    ‘上一个小丑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拿什么跟我斗？’
    拥有海王和神奇女侠力量的小丑，都被叶晓解决了，一个只是普通人的小丑，叶晓想不到他能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被他搂在怀里的加朵，神情很是焦急：“老公，怎么办啊，我们报警吧！”
    虽说美利坚的警察大多时候都不管用，但要是给足了他们钱，当天他们都敢去掀了白宫。
    加朵虽然出不起掀了白宫的价钱，但掀出小丑的钱，她还是出的起的！
    “我们还可以找底下帮派，”加朵咬牙说道，“把我们那套房子卖了，也足够请他们了！”
    如果可以的话，加朵并不想和地下帮派扯上联系。
    地下帮派行事无所顾忌，充满了贪婪，一旦被他们粘上，倾家荡产都是最好的结局。
    但也正是他们的无所顾忌，在找人这方面，他们比警察更专业，毕竟警察还得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没有搜查令，敢擅闯民宅，房主就敢拿枪自卫。
    地下帮派的人可不怕这个，你敢开枪，就得做好全家死光光的准备。
    “现在是你的事业上升期，没必要找他们！”
    和地下帮派扯上联系，就等于是加朵一辈子的黑料，加朵也变相成为了地下帮派的摇钱树。
    不把加朵榨干了，地下帮派不会放过加朵。
    拍了拍加朵的后背，叶晓安慰的说道：“放心吧，我在警局有点人脉，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有了金钱开道，全洛杉矶的警察都疯狂了起来。
    白天他们穿上制服，开着警车不间断的巡逻。
    晚上他们脱下制服，自愿加班，行事比地下帮派的人还要无所顾忌。
    上面的大佬已经发话了，让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到小丑，格杀勿论！
    小丑被劫走的事，可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
    就算不为这个，丰厚的报酬，也足以让他们彻底疯狂。
    金主叶晓也发话了，谁要是找到小丑，一千万美金，谁杀了小丑，一个亿美金！
    名和利都有了，他们不疯狂才怪！
    不知道叶晓做了什么的加朵，每天正常的去剧组拍摄，没出现一点意外。
    不但如此，连剧组的导演，都不敢大声和加朵说话，每次讲戏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
    ‘祖宗哎，拍个戏而已，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这是在拍戏，不是在打仗，用不着几百个荷枪实弹的人守着吧？
    围着剧组的人一圈又一圈，里面是正在职的军人，手上拿的都是最顶级的装备。
    外围，是拿着重武器的警察。
    最外面，是警车和装甲车围成的铜墙铁壁。
    唯一留下的进出口，也是用来盘问剧组人员的。
    无论进出，都要搜身，但凡任何一点可疑的东西，都不会被携带进去，眼神只要稍有不对，就会被押送到一旁，进行严厉的询问。
    想退出？事情结束了再说！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很多剧组人员，干脆就住在了剧组，吃喝都由军队的人提供。
    他们害怕，看守的人更加害怕，他们生怕被通缉的小丑和哈莉混进来，伤到了正在拍戏的加朵！
    钱可是真金白银的给了他们的，金主叶晓说了，每多待一天，价钱是前一天的双倍，当天结算，待多少天，发多少天！
    前提是加朵不能出一点问题，否则发过的钱都会被追回！
    没谁怀疑这句话的含金量，这么大的阵仗，叶晓说什么他们都信！
    他们不干，有的是人干，毕竟这才多少危险，战场上比这危险多了，两个人，能翻天不成？
    几公里外的一处大楼楼顶，拿着天文望远镜当普通望远镜用的小丑，一脚踢翻了望远镜的支架。
    “该死！”小丑神情阴沉的骂了一句。
    被这么多人围着，连只苍蝇靠近，都会被打下来，他想绑架加朵，当舞台嘉宾的打算，根本就实施不了。
    一连看了几天了，他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还像上次放化学迷幻烟雾也不管用，每个值班的，脸上都戴着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
    埋伏在路上也不行，地面上的装甲车，天空上的武装直升机，他根本不知道加朵会乘坐哪种交通工具。
    混进剧组？
    进出的每个人都需要进行搜身、盘问等一系列程序，确定安全了，才会被放进去。
    还得是熟面孔，生面孔都靠近不了剧组！
    混进酒店也不行，酒店除了入住的叶晓和加朵，其他人已经被清空了，防守程度比剧组还严。
    “嘻嘻！”
    拿着儿童玩具望远镜，装模作样的哈莉，嬉笑着说道：“既然我们进不去，那就让他们出来！”
    小丑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说道：“没有嘉宾，我们就自己表演！”
    就是不能将两人一网打尽，让小丑有些遗憾，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舞台都不完美了。
    站在楼顶边缘，扔下了自己的望远镜，往下张望着，看能不能随机砸到一个倒霉蛋的哈莉，甩了甩自己的马尾辫。
    “嗖——嘭！”
    “哪个混蛋乱扔的垃圾？”倒霉蛋捂着自己的头，抬头破口大骂着。
    幸好哈莉拿的只是儿童玩具，泡沫制成的玩具，即使被高空扔下，也不会有多大的杀伤力，否则倒霉蛋这会儿应该躺尸了。
    看见倒霉蛋抬头张望，哈莉赶紧缩回了脖子，像是完成了恶作剧，而没有被发现的小孩，捂嘴偷笑着。
    小丑搂住哈莉的肩膀，眼里充斥着癫狂的笑意，仿佛都已经看到叶晓被自己精心准备的舞台而震惊。
    “哈尼，我们该走了！”
    马上天就要黑了，烟花秀是时候开始了。
    得益于酒店和剧组严密的防守，抽调了洛杉矶的警力，导致小丑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没人会想到他将表演的舞台，放到了游乐场。
    “咋了，是因为游乐场里有马戏团吗？”接到小丑电话的叶晓，张口就是调侃，“你这不是抢人家马戏团里小丑的饭碗么，他没放狮子咬你啊？”
    “嘻嘻！”
    “这么可爱的笑声，你是哈莉啊，加朵经常提起你！”
    叶晓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象，吐槽着说道：“你跟着那个神经病干什么？他一个只喜欢布鲁斯的变态，是不会对你付出真心的，你还不如……”
    “够了！”夺过哈莉手里电话的小丑，阴恻恻的笑着说道，“真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的有精神！”
    我笑就是变态，她笑就是可爱，果然，所有的男人都该死！
    已经想好叶晓死法的小丑说道：“晚上九点……”
    “晚上九点我没空，”打断了小丑说话，叶晓不愉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晚上九点还不回家，我可是好男人，加朵回来要是没吃到我准备的爱心三明治，会伤心的。”
    你放屁，你个参加单身派对，夜不归宿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晚上九点还没回家，是因为我还没下班！
    吸气、呼气、吸气、呼吸，来，深呼吸，和马上就要死的人，没什么可争执的。
    小丑安慰着自己，强行压下心底不舒服的情绪，凶狠的说道：“我不管你这个……”
    “嘟嘟嘟！”
    挂断电话的叶晓不屑说道：“你不管我？说的好像能管得住我一样？”
    你以为我是蝙蝠侠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