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跟陈安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想的是对的,区区一个月二两银子,怎么能在县城置办的起宅子?另养几口人?
里正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曾有财说的若不是真的,陈平怎么会丢了差事?
村民们说的对,陈安他爹人多好,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玩意?
“你家的事往后再别麻烦我,也不用去叫我!但若是闹出败坏村子名声的事,全都赶出村子!”
陈平既然能回家,显然是他们东家没计较,不然,恐怕早就下大狱了,压根回不来。
他虽是里正,但也没权大张旗鼓的惩罚,这事没闹开就是好的,他也只能再次警告一番。
要是再继续作死,那只能赶出村子了!
陈平跟赵氏他们一家人明显慌了,赶出村子那就是除族啊!
除族之人是无根浮萍,会受人欺凌不说,就是科考也没资格,那他家不就毁了吗?
陈平连连摇头:“里正叔,您别听曾有财瞎说!我没有偷窃!”
别说里正了,就是村民都撇嘴“嘘”的几声。
陈平心思一转,“我真的没有,若是偷窃那可是要送衙门的,我能好好的回来,就说明我没偷!”
反正除了他跟阿柔,也没人知道他在县城有宅子。
村民们一想也是,也不知道偷窃这事是真是假了。
里正跟村民不知道,程月跟陈安却是知道的,不过这时候说与不说也不重要,因为里正的态度都已经摆出来了。
再者陈平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往后只能越过越差,他们也没必要说。
里正抬抬手,“有没有不重要,这事我也懒得管。既然你的差事没了,往后就在村子里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不要惹是生非!
还是那句话,你们真惹出什么事,全都给我滚出村子!”
陈平没了差事是真的,天天不消停也是真的,至于他偷没偷,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村民们一听里正这么说,也纷纷点头,管他真假呢,反正连累他们村就是不行!
陈平心里也明白,东家虽然饶了他,但江掌柜那个心黑的,早就把这事宣扬出去了,他以后是找不到差事了!
找不到差事便只能窝在这村子里,那就只能看里正的脸色。
陈平僵硬的扯着嘴角保证道:“里正叔,我保证绝对不给咱们村找麻烦!一定好好过日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曾有财一眼,明明是他自己贪心又没脑子,着了程月的道,却来害他!
里正对陈平已无话可说,他就是会耍嘴皮子上的功夫,他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陈平听不听,那是他自己的事,若他把自己的路走死了,那他也只能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于是示意陈安道:“陈安小子,把他们放了吧,你家还有事,先回家去忙吧!”
陈安点头,给他们解了绳子,要不是村里人非拉着他来,他才懒得管,嫌晦气!
几人一松绑,赵氏就想扑过去挠曾有财,但陈平一个眼神过去,她马上站定了。
差点忘了里正还在这里,她金孙的仇慢慢报!
陈根依旧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家里的事跟他无关一样,慢吞吞的钻进屋子,他的一辈子已经毁了…
陈树愤愤不平,可他既打不过曾有财,也惹不起他爹,只能攥紧拳头跑了出去。
这个家,他是一点都不想待了!
他的差事被爹连累没了,娘也不是他娘了,就连家里,还多了一个女人跟一个比他讨喜的陈佑,他啥都没了!
陈平则是快步冲进了屋子,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低泣声还有安慰声。
里正摇头叹息,甩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程月跟陈安也跟着出了院子,村民们见没热闹可看了,便各自回家去了。
李满英挤在人群中,往回走的同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活该,这就是报应!
陈平为了那个贱女人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让她有苦说不出,现在那贱女人落了胎,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而且陈平差事都没了,看他怎么嚣张,看那女人图他什么,会不会跟他好好过日子!
她甚至有点隐秘的庆幸,幸亏陈平摆了她一道,若不知这样,她现在还留在陈家呢!
就凭陈平对那个小贱人维护的劲,她指不定已经落到伺候人的份上了,不光要伺候赵氏,还得伺候那个小贱人!
自从她上次陈平威胁她过后,她也听了听村里人的劝告,决定跟赵邋遢好好过日子了。
反正她的两个儿子不认她,见她一次就骂她一次,她也回不去那个家了,还不如就踏踏实实跟着赵邋遢。跟谁过不是过啊!
赵邋遢虽然比她大,人还不讲究,但好歹不打她不骂她,重要的是还不碰她,日子可比在陈家时舒心!
想到这里,李满英扬起嘴角,扭着屁股就走了。
陈家的苦她是吃够了,接下来的苦就让他们自家人去吃吧!
众人一走,赵氏跟曾有财又打起来,“你赔我金孙的命!赔我儿的差事!”
曾有财一唾沫吐在赵氏的脸上,“死老婆子!谁给你的脸?先把我的钱还来,不然,小心我把陈香花休了!”
赵氏一噎,曾有财虽然不如以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大已经丢了差事,陈香花可不能再被休回来,留在曾家,指不定还能接济他们一点……
遂只能抹了抹脸,不再言语。
曾有财见她不说话,又“呸”了一声,抬脚便去各个屋子翻找起来!
有一两算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