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丞相心中愤懑难平,自己竟然吃了如此大的一个哑巴亏!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相反,他那颗精明的头脑始终在飞速运转着,思索着如何才能寻得翻身的良机。
他深知,若想重回昔日的辉煌,就必须将一切可能阻碍他仕途的因素统统铲除,哪怕只是萌芽状态,也绝不能让其有丝毫生长的空间。
此刻,他端坐在书房之中,眉头紧蹙,苦苦思索着那些与白家关系密切之人。毕竟,此次对手之所以能找到他的密室拿走证据,其目的无疑便是拯救白家于水火之中。那么,究竟是谁与白家交好,并甘愿冒此风险来与之同仇敌忾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阳光逐渐西斜,但崔丞相却仿佛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镇国公阮家,那可是权倾朝野、威名赫赫的世家大族啊!而齐国公府同样也是声名远扬,家族势力不容小觑。之前这两大家族就一直和白家交好,如今也只有他们两家最具嫌疑。”
“就看近日,这两家与皇室之间的互动是否频繁了。”崔丞相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必须得严密监视着这两家了,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旦发现他们为了白家做事,哼,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对他们痛下杀手!”想到此处,崔丞相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尽力气狠狠一巴掌拍在了那张坚硬的书桌上。
齐国公府坐落在京城的繁华地段,府邸宏伟壮观,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其尊贵的地位。
齐长倾与顾念秋分别后,匆匆赶回府中。他穿过曲折的回廊,径直走向位于后院的书房。此时,书房内传出阵阵茶香,原来是爷爷齐骁钰正在独自享受悠闲时光。
只见老爷子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一手端着茶杯轻抿茶水,另一手则随意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与自己对弈起来。
“爷爷!”齐长倾轻轻敲响房门,随后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
“呦!长倾回来了!我瞧着你这些日子天天早出晚归的,今儿个怎么得空想起我这糟老头子啦?”老国公抬起头,眼中满是慈爱,笑着调侃道。
“爷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孙儿就算再忙,也得向您请安报平安呀!这可是咱们做晚辈应尽的孝道。”齐长倾快步走到书桌前,恭敬地站定说道。
“得了得了,少在这儿给我灌迷魂汤。看你这样子,怕是有事要求我吧?赶紧说吧,别在那儿磨蹭了。”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棋子,脸上依然挂着和蔼的笑容,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眼前的长孙。
要说这位老国公对齐长倾那真是宠爱有加,毕竟齐家世代为官,人丁却一直不太兴旺,到了齐长倾这一代更是几代单传。如此一来,这唯一的大孙子自然成了全家人的心肝宝贝,无论想要什么都会尽量满足。
然而,唯有一桩事情未能顺遂他的心愿,那便是长倾所钟情之人——他认下的干闺女,顾念秋。那位女子宛如仙子下凡,美好得让人惊叹,与白璟彦站在一起更是显得无比般配。他实在不愿看到长倾因对顾念秋的执着,而毁掉两家长久以来的世交情谊。正因如此,当初他迫不得已,将顾念秋收作干女儿,期望以此断绝长倾的单恋之苦。
“爷爷,孙子的确有件事情想要恳请您出手相助,但此事至关重大且困难重重,绝不容许出现丝毫差错,否则将会关乎到咱们的身家性命啊!”
老爷子一听竟然会如此严重,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半倚靠着的身体如触电般猛地坐直了。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齐长倾,急切地问道:“哦?究竟是什么事情这般棘手啊?快快说来与我听听!”
齐长倾见老爷子如此重视,不敢怠慢,连忙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掏出那几封念秋交给他的信件。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信件用双手呈递到老爷子跟前,并轻声说道:“爷爷,您只要看一看这些信,便能清楚其中缘由了。”
齐骁钰伸手接过信件,目光落在信封之上,神情愈发严肃。他缓缓地拆开信,然后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眼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当看完第一封信后,他紧接着又打开第二封、第三封……每多看完一封信,他心中的愤怒便增添几分。
终于,当齐骁钰读完最后一封信时,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只见他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突然,他怒不可遏地抬起手掌,狠狠地拍在了身旁的边几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边几上的茶具都被震倒。
“他娘的!”齐骁钰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这一个个长得像个人模人样的家伙,没想到心肠却是如此龌龊不堪,简直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皇上原本早就知道了他的那些胡作非为,但念及他们之间毕竟是兄弟之情,所以一直在容忍着他,对他一忍再忍。可是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非但不懂得感恩戴德,反而变本加厉,丝毫不知道悔改!”说到这里,齐骁钰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此时此刻,老爷子已经被彻底激怒了,他浑身颤抖着,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冲出去找那个作恶之人算账一般。
“爷爷,您先别气,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咱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寻个绝佳的时机将这封信呈递到皇上面前。毕竟这其中所有的是与非、对与错,唯有皇上才有最终的裁决权啊!不过呢,孙儿暗自估摸了一番,待皇上阅过这些信后,对于白家定会做出一个公正合理的判定。”齐长倾凑到爷爷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
听到孙子这番话,老爷子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甚是有理。既然如此,那此次便由我亲自带着这封信前去面见皇上吧!想必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我将信交给皇上的,就算他们有所怀疑,也是无从查证呐。”
这时,老爷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疑惑地看着齐长倾,追问道:“对了,乖孙儿呀,这些信,你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找到的?照常理而言,像这般私密重要的信件,断不可能被随意搁置乱放的呀。”老爷子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紧紧盯着齐长倾,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