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念芙,茶水怎么打翻了?”
景碌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正妃侧妃四目相对着,程素云脸色十分不好,旁边还有一地碎裂的瓷器与水渍。
殿内两宫太后早走了,叶皇后也不在,其他身份低者见此情形,全战战兢兢地对景砚和景碌福礼完加速离开。
人走的差不多后,程素云立马眼泪婆娑地告状。
“殿下,正妃姐姐端的茶水差点烫死我,妾这腹中可有你的骨肉。”
“不能妾先比正妃姐姐有了三皇子的子嗣,姐姐就怀恨在心,想要害我们母子吧?”
“殿下,侧妃妹妹说渴,妾就倒水给侧妃妹妹喝,奈何她没端住杯子就落地上碎了,妾绝没有故意烫妹妹。”
“不信您可以问在场的太子妃嫂嫂,还有景宜妹妹。”
赵念芙作为景碌正妃,入席间应带着程素云一块去正殿。
等赵念芙要走时,程素云就扬言口渴,要喝口水才肯动身,那意思其实就是想让赵念芙倒水伺候她喝。
赵念芙心中体谅程素云辛苦,便亲手倒了杯水给她,哪知她这般陷害自己。
赵念芙自认委屈,幸好还有月姜和景宜在,她希冀地回头看向月姜和景宜。
程素云随着赵念芙的话,视线一下落到了二人身上,她在月姜和景宜面上来回觑视,最终向景宜委屈。
“景宜妹妹,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怎么会无故为难他人,刚才真是差点烫死,你可要为我作证。”
景宜跟永寿殿决裂后,除了寻常不亲不近的打声招呼,程素云好久都没跟景宜接触。
可她怎么说都跟景宜相处了那么些年,最知道景宜好摆弄。
刚才的茶水烫不烫只有她知道,就算景宜不帮她,也不会说自己故意为难赵念芙,更想不到害自己。
坐在月姜身边的景宜被指名道姓问上,她当然不肯帮程素云说话,但也如程素云意料那般,也不会说假话,扭头否认。
“我不知道,没注意。”
景宜这样说,程素云心中得意一笑。
赵念芙宛如受到了莫大冤屈,极力恳切地拜托月姜:“太子妃嫂嫂,您可要帮我证明。”
月姜淡淡一笑,伸出手指掀开自己面前的茶壶,徐徐道。
“殿中的茶水都是统一更换的,上一次更换已经是半个时辰前了。”
她话不多,却可以让人从半个时辰前,还有她掀开的茶壶中,并没有冒着巨大的热气推论,就算热也不可能会烫伤人。
赵念芙若想存心刁难程素云,亦或者害她腹中孩子,这办法实在不疼不痒的没用。
景碌听后,他寻空杯子,倒了一杯程素云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温度正好可以喝。
他喝完,程素云的脸色就难看了,她忐忑地支支吾吾。
“好了,你跟孩子没事就好,念芙也委屈了,正殿的宴席都开始了,我带你们去。”
景碌没有程素云想的会发怒,反而还温言与她说话,越是这样,她越想独占景碌。
程素云睨了一眼赵念芙,赵念芙识趣让开:“侧妃妹妹许是受了惊吓,殿下扶着侧妃妹妹走吧。”
“好,”景碌这才起身搀扶着程素云离席,赵念芙则走在二人旁边。
他们三人与景砚月姜打完招呼走出了偏殿,景砚便也去扶着月姜起身。
月姜起身时,一旁的景宜有感而发:“皇兄,幸亏你当初没纳程素云,我竟不知她有天能霸道成这副模样,可怜三嫂了。”
“不过,幸亏我的太子妃嫂嫂也厉害,皇兄,你就算是不老实,嫂嫂也肯定不会让自己受气的。”
景宜既感慨,又透着对月姜的佩服,偏偏把景砚说的好似他真有二心,也欺负不了月姜一样。
景砚:“……”
“你三嫂可不见得是个受气的人,”月姜看透道。
“程素云跋扈的越来越像以前的程贵妃了,三哥怎么跟父皇一样,程素云都故意冤枉三嫂了,他也不帮着说一句,就轻飘飘的什么事也没了。”
“三嫂温温柔柔的还不会受气啊?”景宜没听懂,非常不信。
景砚听出画外音,努着下巴示意景宜:“先走。”
景宜不愿意:“我不,母后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嫂……”
“不走,也可以让你知道皇兄到底厉不厉害,”景宜的话没说完,就受到了来自景砚的“威胁,”她缩着脖子巴巴看着月姜。
月姜偷偷朝景宜耳边低语,景宜一听眼睛就亮了,下一瞬她走的甚是痛快。
路过景砚身旁时,她还洋洋得意地朝景砚哼了一声。
景砚震惊景宜听月姜话的程度,纳闷:“你跟她说什么,这般开心。”
“妾说,等咱们孩子出生,妾教孩子先喊姑姑,”月姜一本正经道。
“难怪,”景砚被气笑了,不过转眼他强调:“不许。”
“你还跟景宜一个孩子置气,”月姜好笑。
“她想气我,我还不能气气她了,”景砚嘴硬,旋即追问月姜刚才的话。
“对了,刚才的事你看出什么了吗?”
月姜:“看出什么不确定,但妾直觉赵念芙不是个表面简单的人。”
“赵念芙先前在殿上说话周到得体,想想流觞阁那日,景硕口口声声说追的是赵念芙,那日她初见景硕怎么就会一下惹怒对方。”
“还让后来景硕追的人变成了郑玉彤,若那日有景碌的手笔,赵念芙恐怕也不干净,程素云绝斗不过赵念芙。”
“程素云今日这一次次举动,依景宜的话来说太跋扈,倒将赵念芙对比的大度温和。”
“而且景碌明明知道程素云在无理取闹,却什么都不说,从前程素云心气甚高,骤然成了侧妃,她定愤懑难平。”
“若是有人从旁助力,故意纵容,她很容易恃宠生娇,让程素云坏了名声,于赵念芙怕是更有利。”
“景碌要是早跟赵念芙达成了合作,流觞阁那晚赵念芙帮了他那么多,赵念芙肯定不想看着自己还未生,先有一个庶出。”
“景碌若要还赵念芙恩情,继续她们的夫妻同心,程素云这胎怕是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