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化,勇卫营轻骑兵的行军保障,你回去要和他们相约制订好,尤其是在没有后勤的情况下。
军队如何在野外生存,这支军队的行踪朝廷不需要知道,你们好好研究,拿出个办法来。”
方正化点头道:“军队出了关外,大军行动在旷野,向导很重要,有了向导就能及时补充水源草料。
人倒无所谓主要是马,马要吃好休息好才能有战斗力,勇卫营有许多蒙古难民和辽东难民。
向导没有问题,就是千里奔袭孤军深入怕人马疲惫,陛下的意思,奴婢知道。
不带辎重不让朝廷知道动向,就是要打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样只能从北边出关,路途遥远只怕支撑不住啊。”
“大明境内朝廷可发诏书,各州府县九边优先补给勇卫营,到时朕会赐你们王命旗牌。
便宜行事,出关以后你们就要自己找活路了,现在江南东南暂且不会乱。
朕给他们吃了定心丸,朕计划在明年开春之时就要和后金决战。
辽东局势不能再拖了,再不决战国库耗费不起。”
方正化回道:“是,陛下,不过王命旗牌分量太大,见王命旗牌如陛下亲临。
勇卫营的权利也忒大了些……”
“这个朕当然清楚,所以才会派你去勇卫营监军。
黄得功、周遇吉、孙应元三人都是忠肝义胆之士,再加上你统领军队,朕无忧也。”
方正化当即跪下说道:“奴婢无才竟让陛下如此垂青信任,只有以死报效陛下恩德……”
崇祯温言道:“正化,朕不要你以死报效,朕要你带兵杀后金鞑子,后金拿下的那一天,朕给你封赏。”
方正化跪地抽泣不已:“谢陛下……”
杨嗣昌提议在湖北河南开银矿,一来分流灾民,二来又可以为朝廷增加白银收入。
崇祯当然心动,两省银矿一开,一年可为朝廷充盈不少白银税收。
但是此等好事能不能轮得到朝廷,实在难说。
这些盐铁银矿基本都被士大夫江南士绅大地主插手把持,朝廷想要开矿,确实很难。
宣德年间大明朝每年收上来的银税大约三十多万两。
正统四年英宗十二岁的时候,整个大明朝收上来了银税九百两银子。
没错,九百两。
银矿照常开采,没有关闭一天。
银子一直在挖,但是流入到私人的腰包去了。
到底谁狠?看出来了吧。
这些伪君子士大夫文官集团可真狠真他妈贪财啊。
不但贪财,还欺负英宗年幼。
每年几十万两的银税能被他们贪污盘剥到,上缴国库只有九百两白银。
他们到底是怎么干出来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只怕开了银矿,银子非但收不上来,又被这些人鼓动矿工暴动什么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事情又不能不做,现在只有迎难而上。
崇祯打算先安排心腹大臣去湖北河南监管,顺利的把银矿这档子事摆平。
内心的人选是孙传庭和卢象升。
孙传庭狠,杀贪官污吏他真敢干,不留情面,这是个好臂膀。
卢象升再怎么说也是江南人士,派他去弄银矿多少有点不把稳。
干脆让卢象升去担任五省总理和三边总督洪承畴一块剿流寇土匪。
执行杨嗣昌的四正六隅十面结网的剿匪方针。
派孙传庭去湖北河南开新的银矿,孙传庭够狠,能压得住这些士大夫文官集团恶势力。
这几日就让内阁和吏部安排一下这两人的觐见。
方正化回到御马监后,和勇卫营的三个游击将军传达了皇帝的旨意。
方正化坐在正位上说道:“皇上交代了这些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孙应元回道:“方总监,陛下的想法是好的,就是胆子也太大了些,咱们没有辎重补给。
按照每人两匹马打算,配够士兵的干粮水源和马料。
最多只能坚持三天,万一被敌军困住了可咋办?那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周遇吉也接道:“没有城墙庇护,咱们轻骑兵深入可是十分凶险。
除非快速找到敌军速战速决,不然一旦被敌军咬住,那可是不敢想象的灾难。”
方正化望向没有一直说话的黄得功,说道:“得功,你也来说说看法,要把最坏的打算说出来,才好制定策略。”
黄得功恭敬的点点头,认真说道:“咱们勇卫营是皇上的禁卫军,皇上在勇卫营身上的投入远远超过大明其他的军队。
粮饷盔甲武器都是大明最好的,如果勇卫营按照常规军队来打。
皇上完全没必要这么栽培我们。
我们就是要完成其他明军完成不了的任务,打其他明军打不了的仗!”
黄得功作为崇祯的贴身护卫指导,天天陪着崇祯在里草场操练骑射。
自然对崇祯的想法略知一二,皇帝交代的事情肯定难。
不难养他们干什么,既然不难谁都可以做,那也就轮不到他们。
方正化听后非常高兴,兴致勃勃的说道:“得功,接着说下去!”
孙应元和周遇吉也不再插话,竖起耳朵坐在位置上听着。
黄得功坚定地继续说道:“勇卫营不能按常规明军的思路出击,要兵行险地。
兵行诡道,要天降奇兵,以勇卫营现在的建制再配合方总监的特训方案。
就算和皇太极八旗兵硬碰硬,咱们也不虚他们。”
孙应元听后说道:“那咱们就直接开赴辽东前线,找皇太极的八旗兵对决!”
周遇吉反应快聪明,黄得功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意思。
周遇吉说道:“哪有那么简单,你想和他们决战,他们偏偏不出来,耗你的士气。”
黄得功接道:“不错,勇卫营有和八旗兵火拼的实力,但是不能这么用。
这么用就失去了效果,皇上的意思是想咱们突袭出奇兵制胜,打后金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周遇吉赞同道:“是的,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以逸待劳以奇制胜。”
孙应元听后有点不服:“你俩人一唱一和的,为何不干脆在方总监面前说清楚。
搞得神神秘秘的,知道你二人是读春秋的,俺是读金瓶梅的行了吧。”
众人听后顿时大笑起来。
“方总监还用咱们解释?他老人家什么不知道,就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