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房间中,一道纤细的身影背对陆逐风,站在窗边。
望着那道身影,陆逐风心颤了颤,明明只是一道背影,他却觉得无比熟悉。
他不自觉轻喃一声:“曼曼?”
房间中静得落针可闻,随着陆逐风那声梦呓般的曼曼落下,纤细身影微不可察轻颤了一下。
下一秒,她骤然转身。
俏丽的脸庞映入陆逐风眼底,让他瞳孔瞬间放大。
“曼曼?”
“真的是你?”
“这怎么可能……”
他语气从惊喜到怀疑再到不可置信,藏不住的是深入骨髓的思念。
新婚当夜他便离去,此后两年聚少离多。
距离上一次见面,更是已有半年之久。
怎么可能不想念?
虽然他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但光凭那两声呼唤,艾若曼就能确定眼前人就是陆逐风。
那个让她夜夜思念,时常梦见的混蛋。
她不说话,只是目光凝固般地盯着他,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眼尾飘上的红色让陆逐风骤然回了神,这一刻,他无比笃定,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身前。
他立马锁门,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令他魂牵梦绕的人狠狠抱进了怀里。
他紧紧搂住艾若曼纤细的腰肢,眼底血丝上涌,激动出声:
“曼曼,是我,我是陆逐风!”
他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手指当即抓向鬓边,一把扯掉了覆在脸上的面具。
他刚毅硬朗的面容映入眼底,让艾若曼在眼底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陆逐风肉眼可见地慌了,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
艾若曼滚烫的泪水砸得他手指骨节颤抖,他只能红着眼,边擦边哄:
“曼曼,别哭。”
“你看看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事,我就等着你来救我呢。”
他粗粝的手指,带着磨砂般的质感轻擦在脸庞,温暖又真实的触感让艾若曼再也忍不住,一头撞在他怀里,拳头雨点般落在他坚挺的胸膛上。
“混蛋!混蛋!”
“陆逐风你混蛋!”
“一走那么久,来这种地方也不告诉我,两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哽咽的声音哭得陆逐风心里酸涩难忍,一颗心如泡进酸水般难受。
本以为这海底监狱困不住自己,可没想这玩意设计得那么变态,密不透风,还能四处移动。
他就算逃得出去,独对茫茫深海也是死路一条,只能这样手足无措地被困了那么久。
不告诉她是怕她徒增担忧,深陷难出才惊觉是弄巧成拙。
无论是喜是忧,对身心相依的唯一伴侣都不该隐瞒。
他扬起手掌对着自己的脸招呼,发出清脆“啪啪”声的同时,急声保证:“曼曼,下次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绝对不瞒你。”
眼见他收力道,手掌在脸庞上留下清楚的印记,艾若曼急忙去拉他的手,却在听到他的话时,美眸骤然一瞪:
“你还想有下次?”
陆逐风一怔,搂紧她,着急忙慌改口:“没有下次,以后无论去哪我都带着你。”
艾若曼这才作罢,脸埋进他坚硬的胸膛中,呜咽哭着,陆逐风心疼哄了好久,她才慢慢收住了眼泪。
陆逐风圈着她的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眼眶通红,鼻尖一抽一抽的,像只小兔子,莫名有些可爱。
他家曼曼一向知性成熟又体贴,这样的情形出现在她身上可不多见。
也只有那些缠绵的夜里,他大展神威,把人欺负得梨花带雨……
咳咳。
察觉到自己想歪了,陆逐风暗骂自己畜生,随即压下心头火热,正色问出声:
“曼曼,你怎么过来了?”
“是北山收到我的求救信号了是吗?”
艾若曼眼眶通红,目光片刻舍不得离开他,样子很招人心疼,听到他的话小幅度点了下头。
陆逐风被她哭得头疼,指腹轻柔摩挲着她的眼眶,嘶哑道:
“曼曼,老婆,宝贝。”
“别哭了。”
“你哭得老公心都要碎了。”
他故意般手指不老实探向艾若曼的衣领,嘴唇凑向她娇嫩的耳朵,喷洒出灼热的气息,哑声低语,暗藏欲望: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很勾人?”
“你再这样下去,老公会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艾若曼瞬间身上烫得如火烧过一般,抓住他那只作乱的手,小手抵在他胸膛上,俏脸红透,娇媚动人:
“别闹。”
陆逐风见她泪水瞬间就止住了,心说早知这招那么奏效,他就不哄了,上嘴就亲,把人亲软了或者直接亲晕,就没力气哭了。
他没想真闹艾若曼,这里不是调情的地方,他手虚搭在艾若曼腰上,目光警惕扫过周围,关切问道:
“曼曼,你怎么进来的?”
他盗走了极品碧心石,这些天0号监狱全面封锁,外人根本进不来,他好奇艾若曼是怎么进来的。
艾若曼目光突然闪了闪,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猜?”
陆逐风眉头微挑了一下,下意识道:“楚大小姐带你来的。”
如果从情绪价值出发,他应该猜是艾若曼自己进来的。
但他和艾若曼处事更加成熟,正事上不太有这种明知故答的环节。
所以他最先想到的是楚璃月,0号监狱虽可怕,但以楚璃月的本事能进来,他不意外。
但艾若曼摇了摇头,陆逐风又猜:“云墨?”
云墨身怀异术,他倒是有可能避开封锁,潜进这里。
艾若曼继续摇头。
陆逐风面露疑色,在他能想到的人中,这种时候有本事进来的只有三人。
楚璃月和云墨都不是……
他心脏陡然跳了一下。
但又瞬间觉得不可能,如果他在,他也不会出来了。
一念至此,他忍不住想开口询问艾若曼一些情况,却被艾若曼打断。
她笑得愈发玩味,问:“你还记得,谁让你来这里的吗?”
“倪爷爷……”
刚说出口,陆逐风狠狠“艹”了一声,当即问:
“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想出的名字?”
他叫倪大坝,这混蛋玩意儿叫倪爷爷,他几个意思?”
这时,里屋门把手突然转动,传出一声清冷淡漠的声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