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他化作了天上星星,你抬头便能看到”
“头顶的星空是假的”
“成全世上的狭隘庸者,真是愚昧!那神明永固的天国,不好吗?”
“我觉得不好”
“所以他选择了放下一切,成全天外”
“神爱世人,人怎能不爱神人”
……
“白金是吗?”女子撇了撇嘴,语气低沉的开口,想要求证这个答案。
看到对方沉默后,她忽然就笑了,身体颤抖,好像没有什么更令她愉悦。
因对抗黄金而被地底之民而被制造的人造生命,亵渎神明的产物。不知生的意义,亦不知死。
“被神明惩戒,被黄金驱逐,被卡利亚用作实验材料,直到现在那轮黑月仍笼罩在上头”
“他们的眼中,被制造的生命不过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
“是这样的”涅拉尔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
后来,那女子的身影便越来越越少见,整个医馆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只有呼吸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机能的变差,生机的衰减不可逆转。
只余一息。
那是一个滂沱的雨夜,心里没由来的恐慌,绯红的云影在窗外闪烁。
血腥味与雨水混合在一起。令他迟钝的思绪清醒半分。
他听到了微弱的呼救的,就在那道昏黄的门后,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凄惨。
涅拉尔目光一凝,神情凝重,苍老与疲惫也一扫而空,他眉头紧皱,好像在犹豫什么。
他知道他不能出去,但却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不能进去。
……
满是血迹,野兽利爪将身体穿透,雪白的脖颈殷红的血止不住的渗出,她快要死了。
她只能奋力的向医馆的方向爬去,嘴里低声的呜咽。
淡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觉得的他像往常一样救你”
“放弃吧,回到荒野上,和你的族人一起”
“不…行,我必须活下去,不能…死”女子奋力的开口,求生意志无比强烈
“是因为,白金一脉剩你一人了吗?”
“他们倒好,将所有的期望全部仍给你,撒手而去”
“你累了,放弃吧”声音中多了怒气,更多的是劝说。
那血泊中爬行之人仍未曾停下,在地上留下腥红的血迹,而后被大雨冲洗的一干二净。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方向,眼中也只有那门前的烛火。她依稀记得每次受伤时,对方便将她救回,给她讲那世上的故事。
她从小到大,他从年轻到老。
从人来人往,到只此她一人。
“莫要前进,你若想知道最后的白金之子,我便告诉你”
她身体一震,往前的身体停了下来。
“他便是最后第三代白金之子,他开门救你,他会死,你便会成为最后的白金”
“那第四代白金”
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她停止了行动,嘴里的呼喊也顷刻沉默,她将手中的书掏出,沉默开口
“将书还给他,我在上写了连接者的故事,还有我的故事”
她沉默了,在那大雨中,她感觉好像与此间化作了一体,身体的缺陷出现,脑海混沌一片。
她看到了亲人,看到了朋友向着她走来,她低下头不敢面对,也不该如何开口。
身体变冷,痛苦也开始削减,视线模糊看不到眼方的灯火,雨声在耳边消匿。
她最后的倔强,她将头瞥过不去看那所医馆。
直到生命的尽头
……
虽说置身医馆内部,可门外竟看的一清二楚,尤其当对方瞥过脸时,他的心竟也是一颤。
未得生,却历死。
他推开了那道命运的门扉,快速的靠近对方,通过仅剩的魂力与神力进行治疗。
那不是寻常的治疗手段。
而是通过联结将那破碎的内腑进行拼接,将死寂的灵魂进行拉回。
或许是白金之子的缘故,当他迈出那扇门时生命便迈入倒计时。每当他消散一分,对方便壮大一分。
那唯一的白金之子自会受到此间的祝福与庇护。
消散之际
他轻声开口
“书就送你了,算是感谢”
“有时寻不到方向时,不妨看看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