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大人,那我先下去忙了。”
“嗯。”
蔡管事领着冬玲离开。
“阿黎,你还好吗?”
风肆悦目光担忧。
玄黎吃着糖葫芦,没心没肺道,“我还好啊~除了有些累外,没什么难受的。”
风肆悦握上她的手,自责开口,“都怪我,要不是我请你帮忙,你就不会.....”
嗯?
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玄黎急忙坐好,转向她,“哎呀,说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心疾而已,我以后小心些就好了。”
纵使玄黎安慰,可风肆悦心中的愧疚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浓厚。
她的心就像被巨石压着,喘不上气。
玄黎察觉到她内心翻涌的情绪,继续安抚着,“没事啦,我那也算事出有因,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我现在,还指望着你早日成神呢!”
“清清不是说了嘛~除天道法则宽恕,还能法则之上解除,等你日后变强了,我才能尽早脱离苦海!”
风肆悦内心酸涩,“可.....那不知道需要多久....而心疾,也会折磨你很久....”
成神,这条路太遥远了。
玄黎脸色虽白,眼神却无所畏惧,“害,我是谁!?区区一点痛,我又不是忍不了!”
对方宽慰和强装无事的话语,让风肆悦眼眶泛红。
她想说,与其这样安慰,还不如骂她一顿来得实在。
可她不想阿黎有负担。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出一些现阶段她无法解决的问题来难倒她?
难不成,就为了告诉她,你不行、你什么都挽回不了吗?
还是,只为了让她明白……
人这一生,都在失去。
风肆悦低着的眸,逐渐水润。
瞧她情绪越发低迷,玄黎也不是擅长哄人的主,只好转移话题,“我有些困了,想睡会,要不你先去青漓学院看看报名要求?”
“等你回来我们再回去。”
说着,玄黎应景的打了一个哈欠。
她将手中糖葫芦放在柜上,出声警告,“汤圆,不要偷吃我糖葫芦啊。”
小家伙蹲坐在枕头边,傲娇的甩了甩头。
玄黎躺下,双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
风肆悦闭了闭眼,“好。”
玄黎麻溜的开始赶人,“赶紧去吧,若时间早,记得给我带叫花鸡,我想吃叫花鸡~”
“好,我给你带,你好好休息。”
“嗯嗯!”
玄黎闭眼,伸出爪子朝她挥了挥,
“去吧去吧~”
语气,还像是从前一般欢快。
风肆悦起身,转身之际,泛红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关门离去。
人走后,玄黎才睁开眼。
面露复杂。
风肆悦,不要为我而哭。
“雅雅,我身体里的力量,真的会让我永远沉睡吗?”
“阿黎....”
神雅犹豫了。
她该不该告诉阿黎实情?
“雅雅,我说过我要听实话,你别瞒我。”
她不想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也不想生活在同伴的谎言当中。
神雅挣扎了好一会,才道,
“阿黎,你身体里,存在着一股被法则约束的力量,我虽不知从何而来,但我听你说过,那股力量是你最后的底牌。”
“只为你而生。”
“幼时你血脉缺失、神魂缺损时,曾无意间使用过一次,那次,差点要了你半条命。”
“我想,现在同理。”
“血脉不再、神魂未醒,你能引动力量,却也会带来天罚,每使用一次,将以你的生命为消耗。”
听完,玄黎这才得以明白,
“所以,若我记忆一日未复苏,血脉之力一日不回,那我日后若再触动这股力量,我....就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嗯。”
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雅雅,你之前和风肆悦她们说的,好像没有提到神魂二字。”
雅雅语重心长着解释,“阿黎,你信任风肆悦、信任清清,甚至信任风柔我都没意见。”
“但事关你的安危,我永远不可能将你真正的秘密告诉别人,更何况,这个秘密,当初你也是这样告诉我的。”
她和阿黎,是最好的朋友,可最好的朋友,也有自己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阿黎告诉她,也是因为相信她。她虽不知从何而来,但她或许知道,是谁的手笔。
所以,阿黎神魂未复苏时,她不会说。
曾经的自己跟她说的吗?
玄黎没细问。
她理解雅雅的做法,因为担心。
“真的没有办法让我的心疾痊愈?”
神雅道,“现在没有。”
没有.....
玄黎叹了口气,好似不在意,“没关系,心疾而已,我能忍。”
看见她如此寻常接受,神雅有些想哭,“阿黎,天罚带来的后果,越往后,越生不如死。”
“对不起,是我没拦住你…….”
天罚,不是那么好忍受的。
更何况,阿黎从没吃过苦,她是那种无意间被划伤手指,也需要哄着才肯上药的人。
生不如死、心如刀绞的痛,她怎么忍受得了?
玄黎眨眨眼,突然乐观道,“那我以后,会不会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