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叶啸鹰逝世的消息犹如疾风骤雨,迅速席卷了整个琅琊军。
在得知他是被南诀偷袭而死之后,整个琅琊军的情绪,瞬间被悲愤与愤慨所笼罩,哀痛与怒火交织膨胀。
士气之高昂,前所未有。
全军上下齐声怒吼,发誓要攻打南诀,为叶大将军报仇雪恨。
其声之威,震天撼地。
在这股汹涌澎湃地士气推动下,大军的战斗力被彻底激发到了极点。
原本就在众多江湖人的助力下,北离已经连连告捷,如今更是势如破竹,打得南诀军队士气溃散,军心涣散,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
以至于收到叶啸鹰死讯的明德帝,心里的忧愁还未来得及成型,就迅速烟消云散。
事实上,因为当初萧若风一事,明德帝心中早已对叶啸鹰有所忌惮,并有过将其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只不过叶啸鹰为人谨慎,行事滴水不漏,这才让明德帝始终未能如愿。
如今,叶啸鹰战死沙场,不仅未对军心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反而激发了将士们的斗志,士气空前高涨。
明德帝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毫不吝啬的给了叶啸鹰死后哀荣。
……
转眼间,这场大战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北离军队势如破竹,屡战屡胜,接连攻占了南诀的数座城池。
萧羽稳坐中军大帐,手上翻阅着各路传来的捷报,眼中划过莫名的情绪,嘴里低声呢喃着:“快了,就快了。”
因为他说话的声音极轻,以至于身旁服侍的龙邪都没能听清,连忙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平时跟在萧羽身边的无心并不在大帐,因为他现在已经被萧羽光明正大的提拔成了副将,同时还将暗河也划给了他。
暗河如今的大家长是苏昌河,这个人极有野心,行事颇有些肆无忌惮之意,必须要有人来压着。
而无心虽然年轻,但是却才智过人,即便是不靠萧羽,也完全有能力驾驭暗河。
有了暗河的助力,空降的无心,在琅琊军中也就不断势单力薄了。
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萧羽轻叹一口气,缓缓合上军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场仗,打得差不多了。”
龙邪面露不解,有些疑惑地说道:“殿下,眼下我军士气如虹,正值乘胜追击,一举击溃南诀之际,您为什么说‘这场战打得差不多了’?”
萧羽漫不经心的起身,绕过桌案,步伐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大帐门口,双眼望着外面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色,悠悠说道:“南诀如今已然是强弩之末,吴清欢也快忍不住了。”
当初吴清欢突然发癫,一夕之间,便有了那么大的变化,背后必然有着强有力的支撑。
而自那以后,吴清欢却一直没有动静,只是按部就班的派兵增援,消极地抵挡着北离的攻势,背后必然是在酝酿着什么。
只不过,随着南诀在战场上连连受挫,吴清欢的忍耐无疑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那个曾经促使他改变的原因,也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我倒要看看,时至今日,吴清欢到底该如何逆风翻盘!”
……
南诀,皇宫。
新帝吴清欢犹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目充血,额头青筋暴突。
此时他双眼正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南诀国师,愤怒地咆哮着:
“国师,你当初说的那件事,到底还行不行?如今北离大军锐不可当,接连攻克我南诀数座重镇,若再这样放任下去,我南诀的基业岂不就要毁于一旦,子孙后代都要沦为亡国之民了吗?”
国师面上有些犹豫,声音中带着几分为难的说道:“陛下,请您务必三思啊!此事风险实在太大。若我南诀真的那样做了,恐怕会立刻成为天下的公敌,再无立足之地啊。”
“孤王不在乎!”吴清欢怒不可遏,双手猛地一击桌案,震得案上的东西乒乓作响:“况且如今南诀已至生死存亡的关头,朕唯有放手一搏,方能挽回大局!”
言及此处,他的语气转为阴森:“国师,莫要忘了,当初正是你力陈此事可行,孤王才痛下决心,除去了敖玉这个绊脚石。如今你若再言不可,恐怕为时已晚,你我都会成为南诀的罪人。”
面对暴跳如雷的皇帝,国师深知再劝也是徒劳,只能无奈地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大殿。
而后不久,南诀便高挂免战牌连续九日。
等到两军再次对战之时,新帝吴清欢竟亲身披甲,亲临前线督战。
此时的他,脸上已不见九日前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谲的笑容,不时抬头仰望苍穹,似乎在期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萧羽也同样来到了战场,望着吴清欢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心中对他的底牌已经有了猜测。
果然,不过片刻的工夫,两军还未正式交战,原本晴朗的天空却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卷起漫天黄沙,
双方交战的士兵们见此异象,心中都不由得有些惶惶不安,就连那些对世间种种奇异景象早已见怪不怪的江湖人,此刻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心中一阵惴惴不安。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人心惶惶之际,天空中的乌云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露出了久违的湛蓝色天空。
可紧接着,天空的景象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不等众人从先前的异象中回过神来,天空中竟猛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仿佛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开来。
随即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从这道裂口中汹涌而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恐怖,倾泻而下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巨浪,猛烈地冲刷着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让地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颤抖。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惊恐之中,两国士兵们纷纷抬头仰望那道天空的裂口,脸上写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