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雷德,正对着这个无头案焦虑不已。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目光在眼前的报告和资料上来回游走。这起案件与普通的谋杀案完全不同,没有明确的动机,没有清晰的线索,甚至连尸体上的证据也显得扑朔迷离。最让他头疼的是,这一切竟然发生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区域。
“这简直是最棘手的案子了,”雷德低声自言自语,双手按压在太阳穴上,试图减轻不断加剧的头痛。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警探,雷德已经见识过无数罪案,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在走进一条死胡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
就在这时,一阵车灯的微光透过窗户,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闷。几辆保时捷无声地驶入案发现场,仿佛幽灵般出现在雷德的视线中。
警员们立刻迎了上去,神情中流露出一种出乎意料的尊重与期待,这种场面让本已疲惫不堪的雷德微微皱眉。
原来,殡葬组的人来了。
这些黑衣人不再是最初让人觉得烦心的干预者,反而像是带来希望的银铃般,似乎预示着他们将带走一些沉重的东西。
而这一次英普瑞斯并没有来,领头的是一位面容整洁、剃着平头的男子,他步伐稳健,面无表情,带着他的小队迅速进入了现场,开始了他们熟练的处理工作。
雷德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黑衣人将焦尸小心翼翼地从地上分离开来,逐一抬入他们的黑色袋子中。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机械般的动作和刺鼻的焦糊味在空气中蔓延。
终于,最后一具尸体被装入袋中。平头男子瞥了一眼那已经处理完的场景,朝他的队员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撤退了。他们动作迅速,显然是多年磨练出的专业素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进入车内时,平头男子低声嘟囔了一句:“杀了这么多人,真当我们处理这些尸体不费精力吗?”
车门在沉默中关上,黑衣人队伍的最后一个成员轻轻吐了口气,接过了领头人的话茬,语气中透着阴冷的威胁:“别急,他不会嚣张太久的。很快他就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保时捷车队如同一阵阴风般迅速离开,车灯在雾中如鬼火般闪烁,最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四周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残留着焦尸的气味,而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从未存在过。
雷德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心头的压力愈发沉重。思绪回到了他第一次听说这些黑衣人的时候。
大约五年前,正值社会经济严重下行,犯罪率直线飙升,社会秩序几近崩溃,警力捉襟见肘。大街小巷充斥着暴力、抢劫、失控的骚乱和各类无头疑案。
“那些日子,谁能想到这群人会成为执法力量的一部分呢?”雷德默默想着,回想起殡葬组刚刚崭露头角时的情景。
殡葬组并非一开始就是执法队伍。据说最早他们是某个有名的安保公司,雇佣的是训练有素的前佣兵。当社会治安走向失控,警察局资源严重短缺时,这些人被空降到了城市中,顶替了原本的执法空缺。
他们以冷酷高效的风格,迅速破获了一系列悬而未决的疑案,打击了犯罪活动,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挽救了濒临崩溃的社会秩序。
起初,这群黑衣人的出现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讨论。普通民众对他们的效率赞不绝口,称他们为“扫荡者”,认为他们是混乱时期的救世主。
那些无头案和积案的解决,甚至让他们一时间成为了舆论的宠儿。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殡葬组的极端手段引发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和担忧。尤其是关于执法权和程序正义的争议,最终将他们推上了风口浪尖。
虽然他们的行动将犯罪率降低。但那些尸体,往往在他们行动前就已经躺在那里,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面对大量死亡背后的真相,他们总是神秘而沉默。
而这个部队的存在引发了执法体系内外的讨论,最终在某些压力下,他们被并入了警务的特殊部队。这时候,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殡葬组,似乎昭示着他们的特殊任务:处理死人留下的残局。
雷德回想起这些年殡葬组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感到心头更加沉重。
这群人虽然表面上隶属于警察系统,但他们的行动方式总是与正规警队大相径庭,更多的是冷酷的执行与迅速的处理。而这次,这些事件带来的不安感,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空荡的街道,思绪重重:这些人究竟是保卫秩序的利剑,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刽子手?
雷德抬手看了看手表,凌晨3点34分。整整一天的追踪、调查和对峙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街道两旁的路灯仿佛也在挣扎着与黑夜抗衡,光线微弱而摇曳不定。
警员们面色疲惫,衣衫上还沾着焦土和汗水的混合气味,脸上的倦意几乎无法掩饰。他们默默地看向雷德,等待着最后的指示。
雷德沉默了片刻,终于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警员们解散。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继续处理剩下的事情。”
众人面带疲色地点了点头,纷纷转身向警车走去。他们的步伐沉重,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仿佛带着一丝不安和疲惫的回响,消失在夜色中。车灯在黑夜里划过一道短暂的光痕,接着便陷入了死寂,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