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禁北边缘的一处河滩地上,祁现和禹未都各开着一辆大奔朝这里驶来。
毛一隆从副驾驶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挥手喊道:“老大!我们五个都来了。”
祁现一个“神龙摆尾”和急刹车,完美地侧停在了管迁和宋以惗的前面。
唯一不完美的是,毛一隆直接从车窗口甩飞了出去。
他手里拿着想要稳住却一把拽了下来的后视镜,另一只手捂着右半边脸,含糊不清地哭诉道:“祁现,你怎么刹车也不跟我说一声?我#&%¥$@……”
祁现淡定道:“听不懂。”
毛一隆气呼呼地放下手,右脸的颧骨被蹭破了皮,红彤彤的,像是打了腮红,嫩嫩的。
禹未都把车停在了后面,和冷宇阳并肩走了过来。
狄帅从两人中间挤了过来,心急看毛一隆这个笑话。
祁现从后车座拿出来一个箱子,放在引擎盖上后打开,里面铺陈着几把手枪。
他边把枪上膛交给管迁,边说道:“毒蛇被段灼杀了以后,有几个手下趁乱逃走了,但他们一直都在禁北藏着,没有离开。后来寇山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了他们。我还以为他们会反攻烈焰帮,不过就他们这几个人,去了也是当活靶子。”
又疑惑道:“寇山带着毒蛇的人绑架宋小姐的亲人,这……我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的目光移向了宋以惗,显然是在等宋以惗的解释。
宋以惗垂眸看了一眼狄帅递过来的手枪,双手依旧插着兜,收回目光,抬脚往前走去,“我和寇山之间,有大仇。”
她声音冰冷,隐藏着深深的恨意。
狄帅递枪的手僵在半空,一脸不解地看向管迁。
管迁没有回应他询问的眼神,脚步已经朝宋以惗追了上去,淡淡道:“出发吧。”
冷宇阳和祁现对了个眼神,拉开副驾驶门,坐在了祁现的旁边。
毛一隆见冷宇阳抢了自己的位置,但一想到祁现的车技,还有脸上灼热的痛感,于是乖乖地钻进了后车厢。
狄帅本来打算坐祁现开的那辆车的,刚伸出手拉车门,只觉脖子一紧,就被禹未都拽着后衣领,不由分说地给拉走了。
“哎,宇哥!惗姐她心情不好,别让我过去碍眼了。”
禹未都道:“你还怪有自知之明的。”
狄帅道:“那就把我放了吧。”
“不行,你得陪我。”禹未都打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示意狄帅上车。
狄帅皱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不情不愿地坐了进去。
禹未都开车在前,祁现开车跟在后面。
冷宇阳开口道:“你怎么看?”
“就像我们不知道她和寇山之间的恩怨一样,她和枪之间,肯定也有什么秘密。”祁现猜测道。
“嗯,她和白豕比试的时候,连枪都没有碰。”冷宇阳分析道,“就算是一个不会用枪的人,起码也会拿起来随便开两枪,准不准另说。”
祁现接话,道:“所以,才说她是刻意避开的。”
后面的毛一隆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她是谁?和白豕比试?难道是……惗姐?”
祁现和冷宇阳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喂,你们不能这样吧?”毛一隆把头伸在前排座椅中间,看看左边正开车的祁现,问道:“谁啊?”
祁现认真开车中,不理他。
又看看右边副驾驶座位上无所事事的冷宇阳,问道:“谁啊?”
冷宇阳假装自己很忙,关注起路况,开口提醒道:“注意,前面有坑。”
毛一隆抬眼望去,看着地上那个比巴掌还小、比巴掌还薄的水坑,气得嘴角直抽抽。
……
烂尾楼里,寇山派人把宋以恻和唐烛带了下来。
“绑椅子上。”寇山忽然开口道:“不!给我吊起来。”随后看向了龙强,“你那钢刀钉床呢?来来来,安排上。”
在警匪圈里,应该没有比他更了解宋以惗的人了。
既然要拿宋以恻和唐烛做诱饵,就不能太轻易地让宋以惗救下来这两个人。
只是……
意料之外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就在两名毒贩捆绑宋以恻,准备把他吊起来时,宋以恻不知道怎么就解开了手上的绳索,一人一脚便踢飞了左右两边的人。
寇山瞬间大惊,“卧槽!给我抓住他。”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直没反抗过的宋以恻竟然藏着这么厉害的身手。
“是我疏忽了。”寇山活动着脖子,骨头咯咯直响,一步一步上前。
他被宋以恻安静的假象给欺骗了。
龙强和其他毒蛇帮的残余势力一共有十二个人,除了把守门口的两个人,全部上阵和宋以恻打了起来。
宋以恻赤手空拳地打倒了捆绑唐烛的人,将人护在了自己身后。
唐烛语速极快,催促道:“以恻,不用管我,你赶紧走,赶紧走!”
“师娘,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宋以恻抽出被唐烛拉拽的手,伸进了上衣的袋鼠兜里。
毒蛇帮的人齐齐地冲了上去。
“孩儿们,宋爷爷送你们个好东西。”
宋以恻往前迈了一步,身体一个旋转,双手指缝间多了好几枚细长的银针。
话落,十根银针泛着寒光,飞速地刺破空气,刺进了这些人的身上。
宋以恻大喊一声,“别动!”
呈半包围形状,急冲过来的十个人顿时停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你小子,又耍什么花招?”花臂男举着钢棍问道。
“千万别动!”宋以恻右手从兜里拿出来,手上又是三枚银针,“忘了告诉你们,我的飞针至今还没人能躲得过。”
他师父燊飏除外。
因为那是个神人。
“少糊弄老子,中了又能怎么样?拔掉就是了。”龙强粗声道,说着便拔掉了脖子正中央的银针,随手往地上一丢。
“还忘了告诉你们,随意拔掉银针会……”宋以恻看着趾高气昂的龙强,笑着从嘴里吐出一个“死”字。
“死”字落地,龙强当即“嗝”了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你看,我就说不能拔吧。”宋以恻咂舌道,“非不听。”
旁边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挺着脖子蹲到了地上,伸手试探了一下龙强的鼻息。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道:“他,他,他死了。”
剩下的几个人开始慌乱骚动,但是也不敢大动。生怕一不留神,碰到了脖子上的银针,然后就像龙强一样,上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就一命呜呼了。
“都别乱!”花臂男试图稳住大家的心态,从后背抽出一把手枪,瞄准了宋以恻的脑袋,开口道:“你他妈!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赶紧过来给我们把针拔了,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只是后面的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枪响。
“闹够了吗?”寇山脸色黑到了极点,阴狠地笑了一下,吼道:“还不赶快把人抓起来!”
楼里一片安静!
那几个人定在原地,眼珠子转来转去,可脚下是一步都不敢动。
寇山嘴上大骂着,愤怒地走过去,给了最近的人一脚,“怕被他扎死,不怕老子一枪崩死你,是吧?”
那人重重地向前倒去,银针与地面接触,直直地扎进了那人的身体里。银针完全没在了脖子里,连个针尾都没露。
“信不信老子一枪……”寇山见那人趴在地上不动,怒从中来,上了膛就要开枪,好杀鸡儆猴。
旁边一人摸了摸那人脖子上的脉搏,顿时跌坐在了地上,“山哥,他,他没气了,死,死了……”
“啊……”
又是一阵骚动。
寇山见状,枪口直接对准了其中两个人。
两声枪响后,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