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自己被出卖了。
此时的霍布,虽身处险地,头脑却异常清醒。
自己是个降头师,虽然修了殉道宗术法,但自己擅长的还是降头术。
没有办法启动蛊的降头师,连街边撸串的金链子大哥都打不过。
更何况,面前的寸头,他认识。
“凌尊仙……”
他用及其熟练的华国语问候着。
这位华国年轻一代领军人物,虽然从未踏足东南亚,却是每一个有点东西的降头师都认识的大人物。
霍布举起双手,脸上堆出笑容:“既然是你要抓我,而且见面了,我定然是跑不掉了。”
“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乘风有些诧异。
但转念一想,国内也有很多除妖师从未见过面,但都认识他。
这也就不奇怪了。
“既然这么配合,那我直接问了。”
“妙卡在哪里,说了能活,不说别怪我做了你。”
说到这,他故意恶形恶状地警告道:“这里不是华国,我杀人可没任何心理负担。”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霍布陪着笑脸,脑袋连连点着,一脸的卑躬屈膝。
“既然是凌尊仙您亲自来问,我自是不会隐瞒。”
“凌尊仙,实话告诉你吧,妙卡行踪有些隐秘。”
“他周一一般会在格鲁山下山后,朝着拉贡山方向七公里位置的十字路口,右转之后,渡过那条河……”
他噼里啪啦地报着地名,听得凌乘风有些头晕。
正准备打断之时,他却突然呸的一口唾沫。
“再见了!凌尊仙!”
此时,他的脚下,地行蛊已然张开了山洞。
一个恍惚间,他大半截身子已经坠入山洞之中。
地行蛊体内是个独立的领域,没有蛊主人的邀请,哪怕湿婆神亲临,也没法进去。
多亏自己机智,疯狂报地名,报得凌尊仙忙于记繁杂地名,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想到这,他嘴角一勾。
又让自己逃了。
大名鼎鼎的凌尊仙,也不过如此。
“笑早了吧?”
伴随着凌乘风声音入耳,下一瞬,他身边的景象突然变换。
他,竟然来到了一处牢房之中。
四边飞来的锁链,将他四肢捆绑,拉扯开来,呈大字型。
一个没有做脸的傀儡躯,在火盆旁翻着烙铁。
凌乘风坐在傀儡躯身后的桌子上,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欢迎来到,我的道力结界。”
“无尽刑责!”
说罢,凌乘风消失了。
霍布疯狂扭动着身子,可根本扭不开手脚的束缚。
只能眼睁睁看着傀儡躯,将烙铁放在火盆后,又从一旁拉出一个刑具车来。
上面各种刀刃,铺了个满。
“喂!喂!”
霍布有些急了。
然而,傀儡躯连耳朵都没有,就是个白模,哪儿可能听得见他说话?
之间它拿起烙铁,朝着霍布胸口一戳。
滋……
“十年烙刑,开始。”
与此同时,外界。
“你刚才是展开道力结界了?”
顾风一脸好奇:“你的道力结界会是啥?”
“有机会带你体验一下你就知道了呗。”
凌乘风点燃一根雪茄:“不过我真的不建议你去见识。”
“咋?全是少妇啊?”
顾风随口一说,呛得凌乘风一口咳出一团sb型烟雾,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身上:“谁家道力结界会全是少妇啊?这还是降服人用的道力结界吗?这不特么送人去享受的吗!”
虽然挨了一脚,但呛着了凌乘风,顾风格外开心。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脚印:“还要等多久啊?”
“让我抽完这根烟嘛,放心,我的道力结界里有清静咒,他没法晕过去的。”
凌乘风自言自语着,享受地抽起了雪茄。
等到雪茄抽完后,他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舒服了。”
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顾风眼前,紧接着,又是一闪,将已经被折磨得精神崩溃的霍布,拖了出来。
“妙卡在哪儿?”
霍布打了个激灵。
在凌尊仙的道力结界中,他被烙铁烫了十年,又被小刀剐了十年,每一次的疼痛都很新,新得无法忽视。
人都被折磨麻了的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啧……”
凌乘风倒是早已习惯,他踹了一脚霍布:“小爷我问你,妙卡在哪儿!”
“妙卡……妙卡……”
显然,霍布的脑袋已经被折磨得有些转不过来,他使劲努力地回想着,最后一拍脑门:“他在越后!”
“越后?”
凌乘风一脸质疑:“你没撒谎吧?”
“对对对,他去了越后……去越后是为了……是为了什么来着?”
霍布猛击脑袋,逼迫着自己去回忆。
片刻后,又是啊的一声:“他……好像是去找一个灵穴人,叫……叫……叫吴什么来着?”
“吴平?”
凌乘风提醒道。
“对对对,叫吴平!”
霍布连连点头:“这个吴平,利用蛊虫研究出了一种病毒,凡人吃下去后,病毒会在体内潜伏,之后,在一个随机的爆发期,扩散开来。”
“所有的精灵,被这个病毒传染后,会失控……”
果然如此!
凌乘风一捏拳头。
清河的灵怪失控,有人说是病,也有人说是毒,他便已经猜想,会不会是病毒。
现在,霍布给出的口供,明显证明了,这就是病毒。
知道了源头,便知道解法,只要找到病毒源,老神医的天机妙手,必然能制造出解药。
到时候,天机阁便不用关那么多灵怪了。
一想到这,凌乘风便轻松了许多。
灵怪现了本相,个个体型大得一逼,每天的伙食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这笔钱又不能报账,只能天机阁自己承担。
天机阁也没余粮,最后就是每个弟子工资里扣。
自己是大师兄,扣得最多,每天都得扣掉一顿花酒钱!
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更让他难受!
一想到能得解脱,凌乘风仿佛疯了一般,揪住霍布衣领,狂吼道:“吴平的地址,在哪儿!”
“在……越后国牙桩之外的一座海岛上……”
“岛名叫做……”
他话说到这,突然眼睛一鼓。
整个人的身体,极速膨胀起来。
下一刻。
砰!
以他为中心,炸裂开来的粘液,细密地覆盖了方圆一百米内。
所有的生命,肉眼可见地,走向了死亡……
焚城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