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小伙计引着个中年男人出来。
互相寒暄了下,何依依便拿出一块肥皂。
巴掌大小的肥皂,奶黄色,触感温润,跟铺子里卖的黑乎乎的粗糙的胰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掌柜将肥皂拿在手里细细研究,用指甲小心的刮下一点放在指尖细细摩梭,又放在鼻尖轻轻嗅闻,眼睛越来越亮。
“掌柜,可以试用一下。”
掌柜立马叫伙计端来水盆,从怀里拿出一条布巾当场洗了起来。
“这肥皂与胰子相比,不仅卖相更好,去污能力也更强,用它洗衣服,只需要轻轻搓洗就可以了,不必再用力敲打,也不容易洗坏衣服,另外,我还加了香味,掌柜觉得如何?”
掌柜一边试用一边听着何依依的介绍,频频点头,在得知每块肥皂成本不足10文,更是无比满意。
本来何依依想的合作方式是独家供货,但刚好这家铺子的东家自己有作坊,便把张方子以20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掌柜,并且约定,相邻的5个县城都不会再卖这个方子。
一番交谈,何依依又以5两银子的价格半卖半送的给了个改良烛火的方子,外加两个促销的点子,掌柜是商战的老手,不用多说,已经盘算起了后面的计策。
刘记主要的销量就是城内各家采买的胰子和烛火,有了这两个竞品的打压,相信可以给一记重锤。
不过,这两样东西从上市到抢占市场,乐观估计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为了避免刘老板盯着自己,还得再给他找点麻烦。
同样的逻辑,何依依又去刘老板和其对家的茶楼逛了一圈。
这次更狠,两家店就开在对门,她甚至还看见了两个小二互相翻白眼吐口水。
茶楼生意没有那么多捷径可走,两家店的生意也差不多。
何依依在跟对家的茶楼的点心师傅沟通后,留了蛋挞和曲奇饼干的改良方子,换了15两银子。
茶点比肥皂烛火什么的打开市场快多了,茶楼老板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三天便能让刘老板的茶楼感到压力。
但是弊端也很明显,大家对新品茶点的兴趣保持不了多久,所以何依依答应,一个月后,带着新的茶点方子再来。就这样,一个以利益为纽带的打击刘老板联盟形成了。
两人在城外雇了辆牛车,准备同来时一样到邻村下车再走回去。
坐在牛车上,一整天都没啥存在感的何山正在怀疑人生。
出一趟门,40两就到手了?
他一年,不,两年也赚不到40两啊!
怪不得她看不上宋澜。
宋澜是配不上她啊。
不是,宋澜他小子凭什么啊。
何山将自己的五官扭成了麻花。
而此时,坐在旁边的何依依并不知道他给何山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她正在做项目复盘。
今天的运作很快就会有效果。
以刘老板的为人,肯定要用些手段跟两个对家打擂台,至少近一个月刘老板都要在生意上多用点心,不会再盯着他们不放。
本来只是想先要个喘息的机会再徐徐图之,没想到今天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看来,节奏可以加快一点了。
有了宋澜受伤的教训,何依依并不想给对方再一次先下手为强的准备。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宋澜还没有睡觉,看到她回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何依依熟练的给宋澜清洗伤口、换药,又给他喂了消炎药。
一套操作下来,宋澜已经全身是汗,甚至没有精力问何依依今天的情况便沉沉睡去。
给城里的商战留点发酵的时间,何依依老老实实在家呆了几天,专心照顾家里的老弱病残。
五天后,何山要进城卖猎物,何依依便又偷偷跟着出去了。
等何山把东西卖掉,两人来到街边的馄饨摊,各要了一碗馄饨,慢慢的吃着。
没一会,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走进来。
两人停下动作,不动声色的细细听着动静。
没错,这就是何依依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五天前的意外收获。
馄饨摊的老伯看见姑娘立马迎出来,“丫头,不是说了,不用总来看我,让你家老爷知道了又要不高兴。”
“爷爷,你的脚怎么了,是不是我爹又打你了。”姑娘说着就哭了出来。
“爷爷没事,不碍事的。”老伯看着姑娘,眼里一片心疼。
姑娘趴在老伯肩上哭了一会,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
“爷爷,昨天发了月银,先少给你拿点,千万别让给我爹看见。”
老伯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丫头你受苦了,还得惦记我们,是爷爷没用啊。”
祖孙俩有说了几句,那姑娘便匆匆离开。
何山跟何依依留下饭钱,跟了上去。
出了巷子,何依依上前,拦住那姑娘去路,“可是铃铛姑娘。”
那姑娘好像正在想事情,被何依依吓了一跳,“婶子叫我?你是?”
“我与你娘年轻时认识,你可想离开刘家。”
何依依今天没有扮男装,只是做了年长妇人的打扮,用头巾包了大半张脸,此时看着铃铛姑娘笑得慈祥。
她也没想到,穿越到古代点亮的第一个超能力是“易容”。
姑娘眼中的光芒亮起,“你真的认识我娘,你能帮我离开刘家?我有卖身契的。”
这就相信了?
何依依默默收起了自己准备的一系列说辞和证据。
对面的姑娘确是充满希望的紧紧盯着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可以帮你离开刘家,但是需要你做些事情。”
那姑娘听到这话竟是想要下跪,被何依依眼疾手快的扶了起来。
“婶子,只要能让我出了刘家,让我做什么都行。”
姑娘哭的可怜,眼神却很坚定。
何依依将姑娘带到人少的角落,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行,不行,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会被活活打死的。”
姑娘眼里满是惊恐,一边摇头,一边挥舞双手。
何依依见状连忙安抚,“别急别急,你先听我说。”
一边说一边拉着姑娘上下摆动的手,“不急,你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机会,只需你拿出来一刻钟的时间,便可以原样放回去。”
听到这话姑娘也冷静下来,“三天后,是老爷的生辰,老爷的朋友会到家里吃酒,晚上……”
不知想到什么,姑娘身体微微战栗,声音变得为不可闻,“那天晚上,子时以后,可以吗?”
“好,三天后,我会在子时在刘家宅子的后门等你,你不用着急,找到机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