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听懂了王列口中的清道夫组织。
这是一个弑神组织。
他们不甘神明的出现，不愿人类对神明俯首称臣，所以联合起来，形成一个组织，妄图反抗神明。
但，你弑神就弑神，扰乱阴阳危害生灵干什么？
“这些和催生凶灵有什么关系？”郁时问。
“当然是用来对抗神明。”王列不假思索道：“凡人即使肉体再厉害，也无法企及神明。”
“而那些与神明相对的妖魔厉鬼，自然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器。我们催生凶灵，是为在华夏中部圈养一批军队，为人类的未来冲锋陷阵。”
闻言，郁时皱起眉，冷声质问：“你说神明凌驾于人类之上，一个念头就可以决定人类生死，那你们呢？”
“遭你杀害的朱琳，被你封印在南桐镇二十五年的无辜阴魂，被迫淬炼成凶灵的魂魄们，还有那些差点死了的员工、居民。”
“你对于他们，不也是凌驾于他们之上？他们的生死在你眼中算得了什么？！”
王列哼了一声，“他们的生死是为人类的未来做贡献。是光荣的，是令人敬佩的，是……”
郁时厉声打断他，“是个屁！”
“要真这么伟大，为什么你不去死？！你怎么不封印自己的魂魄，把自己淬炼成凶灵，有这种好事你自己倒是去啊？！”
王列被吼得一懵，他蠕动着嘴唇，磕磕巴巴道：“我去了，谁来带领他们？”
“谁他爹的要你带领？”郁时眉头紧锁，一脸厌恶的看着王列，“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你们忌惮神明的苏醒，认为他们的存在会危害人类，那这千百年的历史发展，人类不也活到今天？若万物生灵皆由神明一念做主，你当天道不存在吗？”
“你口口声声说着人定胜天，你哪儿定了？我只看见你们盘踞山城二十五年，害得无数的生灵无法入轮回！你们分明就是邪教，还好意思打着为了人类未来的旗号，真是笑话！”
听见“邪教”两个字，王列怒火中烧，大声反驳道：“你根本就是被神明洗脑了！”
“神明苏醒，灵气复苏，你知不知道除了华夏，外界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神明的存在？他们对神明陷入狂热，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
“是，过去的神明存在或许有他的原因，但现在的世界不需要也不应该还有神明，他们应该消失在历史里。你的祖师爷，什么三清，都应该去死！”
“啪——”
郁时一巴掌扇在王列头上，打的他直接歪过头。
王列顿住，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能碰我？”
郁时冷漠的转动手握，“忘了告诉你，刀箱还有一个作用，不管你是魂魄还是邪魔，只要被关进来，就会暂时生出实体，还能保证无论什么酷刑之下，犯人的魂魄都不会消散。”
说完，郁时对准王列的头又是一巴掌。
“敢咒我祖师爷？”郁时冷笑：“我今天不把你扇到崩溃，我就不叫闻郁时。”
郁时也不开刀箱了，扬起手往王列脸上用力扇，扇完还觉得不解气，余光看见一旁的木椅，上前几步操起椅子就往王列头上砸。
“砰砰砰”几声后，椅子裂开，王列的头被直接砸扁。
五秒后，那头像是被人吹气球般，自动恢复如此。
缓过神的王列疼得眼冒金星，呲牙咧嘴。
这时，郁时冷声道：“你如何形容他国我不做评价，但在华夏，我们从未将神明看作凌驾于头顶之上的存在。”
“更不会因为神明的出现，陷入盲目的崇拜甚至出卖灵魂，即使有人这么做，华夏的神明也不会搭理。”
华夏神系发展至今，那些飞升的神明哪个不是从人开始？
他们生前为善，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功绩获得百姓的信任，飞升之后，成为保佑信徒的神明。
他们并非可以肆意妄为，他们的上方还有天道看着一切。
“我们供奉神明，是敬神而非一味的依赖神明，我们的信仰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比起我华夏神明，你口中的清道夫才是最应该消失的东西。”
郁时的话一字一字落入王列耳朵里，他说不过郁时，气得直接晕过去。
郁时见此，扬起手准备把他打醒。
突然，肖淮远出声喊住她，“小鳐。”
郁时停下动作，转身看向肖淮远：“嗯？”
“我来审吧。”肖淮远神色复杂，“你审了这么久，休息一下。”
他怕郁时再打下去，王列就疯了。
郁时抿了抿唇，想要摆手拒绝时，肖淮远已经站起身，走向自己。
“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交给我。”
肖淮远说着，揽住郁时的肩，将她往座椅旁边推了推。
郁时见此，只好点头，走到椅子前坐下。
这时，一旁的宗樾递给她一方蓝白色手帕，在她看来的目光中，宗樾懒散一笑。
“刚才碰过脏东西，擦擦手。”
郁时眉梢微挑，接过手帕擦起来。
这时，肖淮远拿出一根特制电棍，对准眉眼紧闭的王列电去。
王列被电得惨叫一声，顿时清醒过来，却见眼前换了一个陌生男人。
“你是谁？”他问。
肖淮远把玩着电棍，悠悠开口：“你觉得我是谁？”
王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迟疑道：“你是……肖淮远？”
肖淮远挑了挑眉，“你知道我？”
王列哼笑一声，没有接话。
肖淮远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