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之后，会有什么政策吗？”陈幺好奇问。
“能有什么政策？”郁时放下审问记录，语气平静道：“无非是出台一些保护法案。”
宗樾点点头，“目前并无发现灵气复苏会对人的体质产生变异性影响，顶多身体会变好。所以有没有灵气，人都可以正常生活。”
“只是对于因为灵气而出现的凶灵凶兽需要多加注意，会出台相关保护政策，避免对人类造成威胁。”
文科沉吟片刻，问道：“这个清道夫和新世界，会不会有关系？”
陈幺摇了摇头，“新世界本质上就是杜子仁创造创造出来的邪教，他们相信新神，并且想要跟随新神。”
“但清道夫是个弑神组织，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人间无神。两个组织的理念相反。”
“人间无神……”江楼若有所思，“我没明白，为什么他们想要弑神？”
“就因为神明太过强大，他们感觉人类受到威胁，所以要弑神？”
郁时闻言看向他，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些人里，有的可能曾经信奉过某些神，但在危难之时，他们的神明没有出现，所以他们失望了，信仰变成憎恨，决定弑神。”
“也有可能，他们对神明的存在和力量感到忌惮和渴望，想要通过弑神而取代神明，只是对外把自己包装起来，打造一个为人类未来而战的名号。”
肖淮远赞同点头，“对于现如今的人来说，部分青年或者少年都会有一个英雄主义，这个弑神组织的名号刚好能对上这些英雄主义者的内心。”
“通过对他们洗脑，很容易发展下线，扩大组织规模。”
说着，肖淮远点了点桌上的审问记录，朝郁时道：“关于清道夫组织，我认为，我们首先需要关注的一个点，是我们内部会不会存在清道夫。”
“他们能在山城堂而皇之的圈养二十五年的凶灵，就可以在其他地方干同样的事，但是二十五年，如此长的时间，竟然没有被发现？”
“就连鬼差也没有通知中转站，告知这些阴魂的失踪，还有那麒麟金像，清道夫是如何得知的？”
肖淮远越说，观察室里的气氛越凝重。
“五十年前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当初就是因为内部渗透了卧底，所以清查起来非常困难。如今我们可不能犯同样的问题。”
郁时抿了抿唇，说：“我会找蓉姨那边和地府问清楚，至于麒麟金像，白师兄应该会给我一个回复。”
肖淮远点点头，“自查清楚，才能一致对外。”
听见这话，江楼看向宗樾，“头儿，要不要写份报告，发给一军？”
宗樾默了两秒，没有回答江楼，而是朝郁时问：“方便我把审问记录拷贝一份带走吗？”
郁时挑了挑眉，眼神示意肖淮远，“局长，你怎么看？”
肖淮远垂目看了郁时一眼，抿直的唇角微微勾起。
“可以。”他看向宗樾：“国特和第九都是为国家服务，一个安内，一个治外，有信息当然可以共享。”
“不过，还请宗军长也内部自查一下，免得出现叛徒，阻碍后续跟进。”
宗樾严肃点头，“这是自然，感谢肖局长的提醒。”
说起正事，即使肖淮远对宗樾再不爽，也要摆正态度，好好合作。
“宗军长可以再等等，待会儿我审完杨忠后，你一并将审问记录拷贝吧。”
宗樾顿了顿，朝肖淮远微微颔首，“麻烦了。”
“之后第九军区有什么信息，我也会告知调查局。”
说罢，宗樾朝肖淮远伸出手。
肖淮远盯着宗樾手看了几秒，随后抬手握上。
郁时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想了想，朝宗樾出声道：“肖二工作很忙，你有消息可以先发给我。”
宗樾“嗯”了一声，刚要松手，又被肖淮远紧紧握住。
“不，直接告诉我就行。”肖淮远说，“小鳐工作也多，还要兼顾学业，就不麻烦她了。”
说着，肖淮远握住宗樾的手慢慢用力。
感觉手指快要变形的宗樾：“？”
“没事儿。”郁时不知道肖淮远的小动作，浅笑道：“丁老师说了，除思想课程外，我平时不用回学校。”
“你每天的工作量我知道，宗樾和我家近，联系也方便，我来负责吧。”
听见郁时的话，宗樾回过神，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手掌用力，压过肖淮远的力道。
接着，他看向肖淮远，拖腔带调的说：“我和郁时在南桐镇有过合作，双方很熟悉，再则她是副局长，能和正一观、中转站联系，我如果接到消息，直接告诉她吧。”
说完，宗樾松开肖淮远的手，朝郁时靠了半步，冲着肖淮远微微一笑。
郁时点点头，表示赞同。
肖淮远气得咬牙：“…-”
陈幺品出了味来，戏谑的打量着肖淮远和宗樾的神情，随后开口：“审杨忠吧，早点审完早点结束。”
这时，调查员将已经清醒的杨忠带进审问室。
肖淮远沉默几秒，转身再次走进审问室。
这一次审问直接由肖淮远主导，文科负责审问记录。
因为有王列之前的审问，面对杨忠时就轻松许多。
四十分钟后，审问结束。
杨忠所说的内容与王列大差不差，甚至有些部分不如王列详细。
宗樾拿到两份审问记录的拷贝资料后，就被肖淮远下逐客令。
宗樾哪能看不出肖淮远的心思，他看向郁时，温声道：“时间不早了，家里饭菜应该做的差不多，一起回去吗？”
郁时想起来来家里等着吃饭，点点头道：“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免得老三又要开车送我。”
见郁时没有反驳“家里”两个字，宗樾笑意郁浓，抬眸轻飘飘的瞥了眼肖淮远。
听见郁时要坐宗樾的车回家，肖淮远又气了。
特么的，现在在城南别野买套房还来得及吗？
宗樾眼神回答肖淮远：没地咯，亲~
肖淮远：“……”
直到郁时坐上宗樾的车离开，肖淮远抿直嘴的脸终于被撑住，直接垮下来。
陈幺离开时乐得不行，悄咪咪和文科说：“肖二是平时不努力，现在天降出现，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终于知道害怕了。”
文科抠了抠后脑勺，低声道：“这是不是你之前经常说的什么，竹马和天降？”
陈幺惊喜的挑了挑眉：“可以呀老三，这都知道。”
“那是……”文科得意道：“我还知道竹马不敌天降的说法！”
“什么竹马不敌天降？”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
陈幺和文科一愣，尴尬的转过头，只见肖淮远阴沉沉的站在审讯室大门的走廊。
“我是说，说……”文科脑子转不过弯，磕磕巴巴半天还在“说说说”。
陈幺一把将文科向后拉开，红唇扬起，笑道：“我们聊小说呢。”
“那本小说设定就是青梅竹马之间插入一个天降，最后青梅选择了天降。”
闻言，肖淮远嫌弃的皱了皱眉：“什么破故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岂是一个天降就能拆散的？”
“对啊！”陈幺双手一拍，附和道：“就是说，怎么能被拆散呢！人间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感情多好啊！”
肖淮远赞同点头。
陈幺见此松了口气，拉着文科准备离开时，肖淮远喊住她。
“怎么了？”陈幺问。
肖淮远想了想，说：“宗樾说在南桐镇和小鳐有过合作，是什么合作？”
“啊。”文科想也没想说道：“就是假扮身份而已，我们当时差点被赶走，是宗樾出现把我们留下来的。”
“假扮身份？”肖淮远抓住关键词，“什么身份？”
陈幺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文科回答，但文科先一步开口：“情侣呗。除了这个，也找不到其他借口了。”
陈幺：“……”
肖淮远：“！！！”
文科还在继续：“别说，小老大演技不错，一开始演起来我差点没反应过来，真以为他们谈了。”
陈幺：“…………”
无语加倍。
肖淮远：“！！！！！！”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