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的情况差了起来,第二日,又是不能见人的程度。
布木布泰再次被拒之门外,跟着一起来的海兰珠倒是不在意,转身回去了。
娜木钟在边上打趣道:
“听说是亲姑侄呢,病了也是见不到的啊。”
丢下话,娜木钟轻笑,扭着腰离开。
今天跟着布木布泰的是珊岩姑,见布木布泰的情绪不对。
生怕她和大福晋起了什么嫌隙,连忙说道:
“侧福晋,大福晋恐怕是真的病的见不了人了。
奴婢记得大福晋和哈达格格的私交甚好。
指不定这样,才病的重了。”
布木布泰没吭声,眸光发沉的盯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到底将这话听进去了没有。
“珊岩姑,你去打听清楚哈达格格的事情,再想办法传进清宁宫里。”
“侧福晋……”
珊岩姑惊疑不定的看向布木布泰。
要是哲哲真的是因为哈达格格的事情,这不是要哲哲的命吗?
布木布泰的不容置疑的看向珊岩姑,语气不善的说到啊:
“本福晋希望你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珊岩姑本身就是哲哲安排到自己身边的,是后来发生了苏茉儿不安分的事情。
她才一步一步的在自己身边担待起重要的事情。
可布木布泰从来没忘记,珊岩姑严格来说,不是自己的人。
珊岩姑却以为布木布泰发现了自己是哲哲的人了,吓得跪在了地上。
“侧福晋,奴婢谨记您才是主子。”
布木布泰呵呵一笑,倒是没有在纠结。
看了一眼清宁宫几个大字,布木布泰的眼里闪过滑稽。
真的这么的在意莽古济?
自己可是她的亲侄女啊……
很快,珊岩姑将事情打听了清楚。
接着由苏茉儿安排人打听了哲哲散心的时辰。
翌日午后,躺了一天的哲哲终于起来。
相思扶着哲哲到了外头走走。
两人走到了皇太极命人新修建好的小花园这里。
不等相思说话,当归立马指着花打趣道:
“大福晋,您瞧这花和您去温泉庄子里瞧得,是不是一样的艳丽。”
哲哲微笑着,正要说话,边上便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听说大汗查到了证物,哈达格格要被处死了?”
“还没呢,这可是大事,正和贝勒大臣商议呢。”
“那我怎么听说哈达格格要被处死了?”
“自然是贝勒大臣都是这样提议的,大汗还在犹豫。”
……
两人的对话旁若无人的进了哲哲的耳朵里。
相思气极了,拧巴着衣袖,就要上去。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贱蹄子,长了张嘴就知道胡沁。”
哲哲定了定,也没有阻止。
相思很快将两人抓了过来,是两个眼生的侍女。
“你们是谁派来在大福晋跟前嚼舌根子的?”
两个侍女跪在哲哲的面前,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
相思更生气了,将身边能想的人都是想了一遍。
娜木钟?
海兰珠?
还是布木布泰?
“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相思思考的时候,哲哲捏着帕子,虚弱的问着。
相思和当归对视一眼,两人知道哲哲关注这件事,自然是打听了的。
跪着的两人说的的确是真的,但是这话她们不敢和哲哲说。
两人皆是眼神警告着跪着的两人,示意她们管好自己嘴巴。
可两人本就是派来告知哲哲一切的,自然在这个时候没有选择装聋作哑。
其中一个往前跪着移动了两步,对着哲哲哽咽道:
“大福晋,奴婢们是乌兰侧福晋宫里的。
您知道的,侧福晋在时,便是关心这样的事情。
现在奴婢们知道了这些事情,难免说上两句。
这也都是早晨才知道的事情。”
侍女说着,掉下眼泪来。
哲哲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道:
“最近宫里主事的是谁?”
“回大福晋的话,是东西宫两位大福晋。”
“嗯,你将两人带去麟趾宫,让娜木钟将人乱棍打死。”
哲哲平静的说着,相思面上虽然惊讶,动作却是麻利的很。
哭出声的侍女也是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抬头。
明明交代的人说过,他们两人不会死的。
侍女害怕了,正要说些什么。
相思已经很有经验的捂上了两人的嘴巴。
侍女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哲哲已经搭着当归的手往回走。
路上,当归问出了刚刚最不明白的事情。
“大福晋,您为什么不将两人拷打一番。
也许能知道是谁要您知道这些的。”
其实,就当归的眼神来看。
刚刚哭着的侍女已经害怕了,要是相思没堵上她的嘴巴。
肯定是能从那人的嘴里知道点什么的。
哲哲咳咳了两声,虚弱挨着当归。
“问与不问,总归也算是全了本福晋想要知道的心。”
哲哲不在意谁要害自己,她现在在意的是到底怎么样才能救莽古济。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莽古济是死定了。
海兰珠不可能再帮自己,也没有人能帮忙了。
当归沉默了一下,知道哲哲还是关系莽古济的生死。
悄声说道:
“不若您让人问问多尔衮?
他现在很受大汗的看重,多少也是有点话语权。
实在不行,知道点有用的消息也是好的。”
“多尔衮?”
哲哲喃喃自语着,多尔衮又能有什么用?
当初便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救自己。
如今更别提是为了自己去救别人了。
哲哲裹着厚厚的衣裳,萧条的影子好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了一般。
傍晚时分,知道哲哲最近身子十分不好的皇太极来了。
清宁宫一如往日的简单。
皇太极一路向里走,入眼便是瘦削的坐不住,只能半倚在榻上的哲哲。
“哲哲,你怎么……”
皇太极不可思议的看向哲哲,关于哲哲的消息他都知道。
但是没有亲眼看过,真见到了,心里还是疼的厉害。
这和当日的额娘何其的相像……
哲哲掩面咳嗽着,嘶哑着说道:
“大汗,妾身的身子实在是不好。
请您恕罪妾身不能起身向您行礼。”
皇太极看着这样的哲哲,格外的难受。
“没事,你身子不好,养好了身子再说。”
皇太极边说,边坐在了哲哲的身边。
近距离看着,哲哲的苍白,毫无血色是肉眼可见的。
“多谢大汗,妾身也实在是不争气,原想着还要见证豪格和杜勒玛的婚事。
也算是全了答应洪果尔的承诺。
如今怕是难了……”
哲哲黯然神伤的说着,像是十分在意这个承诺一般。
皇太极下意识的说道:
“豪格伤害你多次,去不去都是不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