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不屑撇撇嘴，“你先前还说我阳火过盛，那我是怎么鬼上身的？”果然只是个半吊子。
    季洮一噎，白皙的面庞瞬间羞红起来，气急败坏道：“反正你肯定不是这身体的主人。”
    李小小嫣然一笑，在季洮眼里就是一个秃头大叔突然对他笑得暧昧，吓得浑身一哆嗦。
    “废话少说，赶紧把这符给我处理了，否则我就去举报你。
    千万不要和我说打官司，忘了告诉你，本人是一名资深律师。
    根据《中hua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七条规定，利用迷信导致他人财产或者生命安全时，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你刚刚张嘴就是十万，已是属于敲诈行为。
    根据《中hua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敲诈勒索公或私、财物数额在二千元至五千元以上属数额较大，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更何况你是十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十万，只是不知道季先生敢不敢收。”
    季洮一听，一个头两个大，他本以为要跟对方身体里的“小鬼”一较高下，没想到是跟他讲法律，还讲得头头是道。
    眼神不受控制地看向李小小身旁的空气。
    李小小见他如此就知自己身边铁定有鬼却也不惧。
    恐怕就是这“鬼”告诉他自己与老爸的身体不契合。
    李小小身体向后靠在背椅上，一脸胸有成竹。
    “我给季先生一分钟考虑，我相信季先生是个聪明人。”
    说着将黄符往前推了推。
    季洮一改先前头大的姿态：“刚好，我的客户里也有几位有名的律师，不知你们谁更厉害点。”
    李小小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对魅力系统道：“兑换[傀儡符]。”
    叮咚：宿主请查收。
    这只是一张低阶傀儡符，操控修真者还有时限，修为越高这符篆就形同鸡肋，一般只在凝气修士中使用。
    又花了她50枚灵石。
    不过这钱花在刀刃上也值了。
    傀儡符刚到手李小小笨重的身体一个弹射，砸在身前长方形实木办公桌上。
    没把桌子分成两段，只是差点把肋骨给折了。
    像跳水运动员般伸手将符篆贴在来不及反应的季洮身上，那符篆“嗖”地就隐匿在他身体里。
    “你、你、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季洮惊惧，因为他看到贴在身上的纸“嗖”地就不见了。
    这比他能见到鬼还吓人。
    李小小收回手，手脚并用滑下了桌，因为穿着西裤，所以动作有点滑稽。
    揉了揉刚刚撞疼的骨头。
    要不是先前服用了[速效丸]，她也不敢用李适的身体做‘高难度’动作。
    “从此刻起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有伤害我的一切行为和思想。
    如果有，那么先给自己两巴掌。
    现在、立刻、马上将这张符纸上的鬼给我解决了，不准再缠着我老婆。”
    本来说‘你想屁吃’的季洮却发现自己无法拒绝，甚至不受控制地对李小小点头哈腰。
    一副哈巴狗的姿态，就差摇尾巴了。
    明明想要控制厉鬼给李小小一点厉害，抬手却“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我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傀儡符李小小也是第一次使用，比想象中好使，回修真界后多鼓捣点。
    “废话少说，办正事。”
    “是是是，我这就办。”
    李小小现在说的话，对他而言就像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
    季洮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黄符上，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在空中有规律地晃动，似乎结了印。
    最后将黄符放一旁的蜡烛上点燃。
    原先怎么也点不着的黄符快速地燃烧起来，还伴着女人凄厉地哭喊声传进李小小耳里。
    这事解决，李小小也不急着走，而是让季洮返还诈骗辛岚的费用。
    并将欺骗来的财产捐给福利院。
    季洮再怎么不愿，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照做。
    李小小就看到他眼泪哗啦啦直流，一边麻利地操作将钱捐了出去。
    两极反转。
    李小小坐在季洮昂贵的真皮躺椅上，季洮则坐在廉价的塑料靠椅上。
    “现在跟我说说，你都犯了什么错。”
    “我六岁还尿床，七岁抄作业，八岁改分数，九岁扯女生小辫子，十岁…”
    “停！说说你干了这行后都犯了什么错，例如构成犯罪的。”
    “我养了许多小鬼，故意将他们扔在别人家，制造慌乱，趁机推销自己。
    两年前还害死了一个女的，我也不想的，只不过那女的身体实在太弱了，还没等我上门，她已经就被吸干了。
    坑骗了不少的钱财…”
    李小小听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己去自首吧！记得坦白从宽。”
    “是。”
    李小小将反锁的门打开走了出去，外面等待多时的辛岚如立马上前：“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
    “没事，我们回家吧！”
    “好。”
    因为李小小受伤，所以开车的是辛岚如，回家的路上顺带去了超市，买了食材。
    辛岚如见李小小选的都是海鲜：“你说你，都说了伤口没好不要吃海鲜，怎么就管不住嘴？”
    李小小贼兮兮凑近辛岚如道：“老妈，我的伤口已经好了，连疤都没留下。”
    李小小等待辛岚如惊讶地反应，却得来一句：“是季大师的功劳吗？他真的太厉害了！”
    李小小：……
    好吧…明天她就知道真相了。
    晚上满足了口腹之欲，带着狗去溜达了一圈，看到几个小区的妇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李小小立马联想到，李适外遇的事估计漏风了，灰溜溜地跑回家。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洗完澡的辛岚如擦着面霜问。
    李小小闷声道：“爸出轨的事应该被谁看到了，老妈你这几天也少出门，等你们离婚了闲言碎语就少了。”
    辛岚如擦脸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正擦汗的李小小：“你那么想我和你爸离婚？”
    李小小惊了，瞪圆了眼睛反问：“难道你不想离婚？”
    “不是，只不过很少看到子女那么希望父母离婚的。”
    “我当然也不希望你们离婚，但爸犯了不可原谅地错误，我觉得你没必要继续将就。”
    “嗯。不过小小，我希望你不要恨你爸爸。”辛岚如闭上眼睛双手在脸上揉搓，嘴巴含糊不清道：“他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却是一个难得的好爸爸。”
    李小小沉默了几秒也“嗯”了一声。
    洗完澡，躺在床上：“魅力系统，启动辅助功能。”
    扣除128枚灵石后，资料传入大脑：
    【你离开后的第一天他们就离了婚。
    辛岚如把房子卖了和狗一起移民到了国外，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阳光，海岸，沙滩，还有一条狗。
    在当地开了一家花店，日常兴趣就是作画。
    99岁在养老院结束一生。
    生前画了很多画，被人挖掘出来，成为有名的画家，每一幅画都能拍出百万天价。
    而这些钱全捐给了孤儿院，也算积了功德。
    重新投胎到了富裕人家，过上了小公主般的幸福生活。】
    李小小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
    但又想到了李适的未来就觉得他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得在理。
    想了想，终究是自己爸爸，李小小就写了信。
    老爸：
    我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给你写的信，毕竟你是无神论者。
    但这里我要告诉你，何思思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言尽于此，望身体安康。
    李小小至上。
    20xx年10月27日。
    将信放进了他的公文包，希望他能看到吧。
    这时昨天整理出来的信件掉了出来，除了那离婚协议外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白色信封。
    送件地址是从监狱发出来的。
    李小小猜想应该是魏震海写的。
    打开，里面就潦草写了【李律师，谢谢。】五个大字。
    李小小将信重新折叠好放了回去，不管什么时候被人感谢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如果以前她再认真点读书，按照老爸的安排当一名律师，是不是人生又是另一番风景？
    李小小摸了摸头，随即狠狠甩头，如果当了律师肯定也会提前秃头。
    唉~还有最后一天她就要回修真界了。
    还真是舍不得呢？
    但知道老妈后续会过得很安逸，这次回来不管怎么说都值了。
    “值什么值？等你明天回去，就得扣除魅力值10点。”
    李小小虽然也心塞任务失败，但比起老妈的幸福，什么都值得。
    李小小最后一天将行程排满，开车去游乐园的途中广播正在报道季洮自首的案件。
    辛岚如听了新闻道：“这季大师是真有本事，没想到却是个坏的。”
    李小小趁机道：“老妈你看看信息有没有退回你钱？”
    辛岚如这才翻出手机检查信息，上面昨天就有了转账记录。
    “嘿~还真有。”
    辛岚如不爱玩手机，只有打电话时才会看手机，手机短信的红点一直没消过，基本都是垃圾广告。
    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看电视，每天找遥控找得不亦乐乎。
    到了游乐园也没玩刺激地游戏，把温和的项目都玩了一遍。
    就一个旋转木马下来，两人的头都觉得有点晕，何谈论其它的了。
    碰碰车倒是多玩了几把，就算是这样，辛岚如还是没弄清楚要怎么样才能让这玩意儿倒车，只有卡着被撞的份。
    至于进鬼屋在李小小全力撒娇卖萌的‘恐怖’攻势下，辛岚如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路上李小小觉得假的要死，白期待了。
    倒是辛岚如全程闭眼紧抓着李小小的手臂，一点风吹草动就放声尖叫，李小小只觉耳膜都被刺破了。
    一起拍了大头贴这么古老的物件，李小小对着镜头就忍不住鼓起腮帮子。
    杀马特卖萌必备，可惜她现在的形象是中年秃头大叔。
    拍出来的效果，差点没把她笑尿。
    偷偷地和系统商量，能带一张照片回去不？
    “可以。”
    李小小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不过储存费比较昂贵。”
    李小小都怀疑魅力系统是不是穷疯了：“多少？”
    “一万枚下品灵石。”
    “你抢劫呢？”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就在李小小咬牙想答应时，许久未出声的亿条命道：“我只要五千。”
    李小小一听，打对折！立马就答应了亿条命。
    魅力系统：“亿条命，你这样真的很不道德。”
    “是你心太黑。”
    “哼，那我四千！”魅力系统也跟着降价，李小小却没有理会。
    虽然这次的争吵可能会给她最大的利益化，但不能助长魅力系统老坑她的喜好。
    要让他知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魅力系统吃瘪，忍不住开口：“你身上还有五千灵石吗？”
    李小小因为空戒没带来，脑中迅速计算，一笔笔扣除后居然才剩四千八百五十一枚灵石。
    只能尴尬和亿条命说：“能赊账吗？”
    “可以。”说着快速将她空戒里四千八百五十一枚灵石划到他自己账上。
    “还欠我一百四十九枚，加上利息算一百五好了。”
    李小小挑选了一张父母依偎的合照，亿条命快速收入系统。
    “小小，口渴了吧，吃冰淇淋吗？”
    “好。”
    于是一起吃了甜筒，甜筒吃完又遇上了，两人共吃一串。
    天色也黑了下来，李小小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抱住了辛岚如道：“妈妈，谢谢你，还有，我爱你。嗯~替我也跟老爸说声。”
    辛岚如知道李小小这是要走了，眼泪唰地滑落滴在李适的肩膀上。
    李适的灵魂一直都在，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对自己做错很是愧疚。
    他松开了辛岚如道：“走吧，回家。”
    同样的声音，不一样的语气，辛岚如知道李小小是真的走了，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出声。
    李适伸手想拍她的背，又缩了回来。
    回去的路上，辛岚如盯着窗外发呆，李适负责开车没有说话。
    到了家门口，辛岚如突然道：“小小让我告诉你…”
    “我都知道。”李适说着打开房门后开灯，让辛岚如先进：“晚上我睡沙发。”
    “嗯。”
    一夜无话，辛岚如盯着今天刚照的照片许久，好好地收藏起来。
    而躺在沙发上的李适打开了公文包里的三封信。
    第一封，是魏震海的感谢信。
    第二封，是李小小的告诫和祝福。
    第三封，是那离婚协议。
    他掏出笔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翌日辛岚如醒来，客厅早就没有李适的身影，只有离婚协议放桌上很是醒目。
    摸索着他苍劲有力的签字，辛岚如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时李小小叼着铁盆摇着尾巴朝她走来，辛岚如一把抱起。
    “哟，我的小小是不是饿了？妈妈这就给你准备。”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