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墨知道太子哥哥没有说实话,但既然太子哥哥不想说,他也就不去追究,关于太子哥哥和苏小姐的婚事,这个事情他倒是知道的,毕竟是太子哥哥亲口跟他说的。喝了茶,站起身来随着他的话说道“太子哥哥,你也别太着急了,左右都没多长时间就到除夕夜宴了,到时候肯定会在此之前,把婚期定下来的,太子哥哥,你就忍耐忍耐吧,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啦!”
欧阳雨墨起身,苏子衿也赶紧起身行礼,欧阳雨墨赶忙拦住了苏子衿“苏小姐不用见外,再过不久,你和太子哥哥就要成婚了,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现在向我行礼,太子哥哥可是会揍我的。”
苏子衿听后脸微微泛红,轻声道:“不会的,多谢三殿下。”欧阳雨墨笑着点点头便转身要离开,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停下了步伐,转身郑重的对着欧阳天青说道“太子哥哥,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都可以来找我,我定会竭尽全力的!太子哥哥,苏小姐回见!”说完就快速离开了,完全没给欧阳天青和苏子衿反应的时间。
欧阳天青望着欧阳雨墨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苏子衿见状开口道:“天青,怎么了?”
“三弟看起来为人冷漠,实际上最是热忱,经过欧阳白一事,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此事?”欧阳天青烦恼道。
“以后再说吧,皇上不是已经派人去查探消息的真伪了吗,等消息确定了再说吧!”苏子衿只能如此安慰着欧阳天青。
“嗯,囡囡,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祖母该担心了!”欧阳天青抬头看看天色,对苏子衿说道。
“好!”苏子衿观欧阳天青现在脸色已恢复正常,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现在想必已经平静下来了,见他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除夕的黄昏,余晖给苏府的庭院洒上一层金红的纱幕。屋内,苏子衿端坐在雕花铜镜前,侍女们环绕四周,手中的妆盒与发簪闪烁着光芒。今日的衣服与头面都是欧阳天青一大早派人送来的,叮嘱苏子衿今日就穿上这一身前去参加宫宴,这会儿正在梳妆打扮。
苏子衿身穿一袭锦缎华服,衣料似流淌的云霞,在光线下变幻着幽微的色泽。其上绣着的金线牡丹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仿佛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再看那套头面,金簪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红宝石,如燃烧的火焰;珍珠圆润饱满,颗颗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似月光下的清露;翠玉通透碧绿,宛如春日里的新柳,其精美的工艺让人叹为观止。
苏子衿轻触华服,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她心中泛起涟漪。她微微垂首,一抹羞涩的红晕染上脸颊,心中却也涌起对欧阳天青这番心意的暖意与感动,思绪飘向那即将到来的宫宴与未知的赐婚。
除夕的夜幕之下,皇宫大内张灯结彩,宛如白昼。宫殿的飞檐斗拱上挂着的宫灯摇曳生辉,灯影在汉白玉的阶石与朱红的宫墙间晃荡。
宫宴的大殿内,华美的织锦帷幕从穹顶垂落,绣着的金丝花纹在烛光下闪烁如星。地上铺着的红毯厚实而柔软,脚踩上去仿若踏云。一张巨大的龙凤呈祥图案的雕花圆桌居于中央,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琉璃盏盛着的美酒色泽醇厚,似流动的玛瑙;银盘中堆砌的各色水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精致的瓷碟里,佳肴被雕琢摆放成各种精美的形状,仙鹤欲飞,玉兔静卧。
众臣与皇室宗亲身着华丽朝服,依序而坐,交头接耳,笑语欢声在大殿内回荡。乐师们在角落奏起宫廷雅乐,丝竹之声婉转悠扬,似有若无地萦绕在耳畔。
这时,一位大臣笑着对身旁的人说:“今年这宫宴的布置越发奢华了,可见陛下对这除夕之喜的重视啊。”
另一人点头附和:“是啊,如此盛景,彰显我朝之昌盛,真是我等之福。”
一位老臣捋着胡须,感叹道:“只盼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呐。”
一些年轻的官员们则在席间低声交谈。
当皇上步入大殿,众人瞬间起身,衣袂窸窣,齐刷刷跪地参拜,高呼万岁。皇上龙袍加身,头戴冕旒,步伐沉稳,缓缓登上御座。待皇上坐定,众人方才起身,恭敬入座。
宫女们如彩蝶般穿梭于席间,轻盈地为宾客们斟酒布菜。一位宫女为苏子衿斟酒时,苏子衿轻声道:“多谢姐姐。”宫女微微福身:“小姐客气,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华灯璀璨,宫宴大厅宛如琼楼玉宇中的盛景殿堂。雕梁画栋之上,绘着的祥龙瑞凤似在云中穿梭,与满殿的明烛交相辉映。
珍馐美馔如小山般罗列,酒香果香氤氲在空气中,众人推杯换盏,笑语欢声此起彼伏,正沉醉于这除夕的狂欢之际。
突然,一阵悠扬的乐声仿若从九霄飘落,丝丝缕缕,萦绕在众人耳畔。原来是皇上示意乐师奏响了宫乐,那庄重的旋律让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唯留一片静谧。
皇上身着龙袍,端坐在御座之上,宛如神只临世。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带着期许与威严,轻轻落在了苏子衿与欧阳天青身上。
“朕今日有一重大决定要昭告天下。”皇上的声音仿若洪钟,在大殿之中震荡回响,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落在众人的心间。“苏子衿,出身名门,温婉娴静,才情出众,似空谷幽兰,芬芳自溢;欧阳天青,朕之长子,风姿卓越,品行高洁,如苍松翠柏,傲然挺立。此二人,郎才女貌,天赐良缘,实乃我朝佳话。朕特赐婚苏子衿与欧阳天青于六月初六成婚,望他们日后夫妻和睦,相濡以沫,如琴瑟之和鸣,似比翼之双飞,共谱佳话。”
欧阳天青先是一愣,虽然知晓父皇会为自己和囡囡赐婚,但是还没有得到赐婚的圣旨,现在圣旨已下,事情已成定局,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击中了心房,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惊喜如同烟花般乍然绽放,随即被无尽的深情与坚定所淹没。他身形笔挺,步伐沉稳而又带着一丝急切,衣袂随风飘动,似一片青云。几步上前,单膝跪地,动作利落而又优雅。“儿臣欧阳天青,叩谢父皇圣恩。天青必当以生命守护,倾尽所有,护苏子衿周全,与之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矢志不渝。”话语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大殿中传得很远,他抬头望向苏子衿,目光炽热,似能融化千年的冰雪。
苏子衿只觉一阵晕眩,心跳如密集的鼓点,几乎要冲破胸膛。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急速颤动,美目圆睁,满是震惊与娇羞。双颊似被天边的火烧云染过,那艳丽的红潮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颈。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似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慌乱与喜悦。微微福身,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莲步轻移,仿佛踩着云朵,缓缓走到欧阳天青身侧,盈盈跪下,“臣女苏子衿,谢陛下隆恩。”那声音轻柔婉转,恰似夜莺低吟,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欧阳天青侧目,见苏子衿那娇羞模样,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冬日的阴霾,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看到了岁月长河中,他们携手相伴的美好画卷徐徐展开。
两人谢恩之后,欧阳天青搀扶起了苏子衿,众位大臣,全都站起来开口“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这欧阳雨墨也走了出来,端着酒杯向欧阳天青举杯“恭喜太子哥哥得偿所愿!”
欧阳天青接过酒杯,爽朗笑道“多谢三弟,不过三弟,你可得抓紧一点了啊,现在就剩下你还是一个人了!”
“不急不急!”欧阳雨墨讪笑着回道,喝完酒就脚底抹油开溜了,免得一会儿太子哥哥又要逮着他说个不停。
这时欧阳白携着阿莱依公主,端着酒杯前来,恭喜欧阳天青了。
自从知道了,欧阳白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二皇弟之后,欧阳天青还是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见欧阳白,他仔细的观察着欧阳白,要不是知道大祭司不会骗人,他都已经在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了,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依然觉得面前之人就是他的二皇弟,因为他与自己的那个傻傻的弟弟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差别。
欧阳天青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来,毕竟已经经过好多天的消化了,就在欧阳天青思考的时候,欧阳白和阿莱依已经来到了他和苏子衿的面前,欧阳白对两人说道“恭喜太子哥哥和苏小姐了,我敬你们一杯,我干了啊!”
“多谢二皇弟!”欧阳天青说着也喝了杯中的酒,苏子衿和阿莱依两人相对一眼也各自小抿了一口。
“没想到我们三个现在就剩下老三还没有准备成婚了,这一步,二弟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快一步,想当年,你在御花园的池塘边邀我看蚂蚁的时候才八岁呢,现在竟然比我还先一步成婚,也不知道咱们两的孩子会是谁家的先出生呢!”欧阳天青喝完杯中酒,看着欧阳白半晌,慢慢悠悠的诉说着往事。
“太子哥哥,我那时候还没有八岁,我才七岁呢,虽然现在已经不是玩蚂蚁的时候了,但是还是觉得太子哥哥人真好,还陪我玩。在我印象当中,太子哥哥就总是很忙,等太子哥哥成婚之后,恐怕就更忙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欧阳白也感慨着,眼里,语气里都充满了怀念,欧阳天青见着这样子的欧阳白,更是找不出半点破绽来,他故意说错年龄,就是存心试探,如果他不是二皇弟的话就必定不会识破,可现在,二皇弟都准确说出了年龄,要么就是这些事是和他一起经历的,要么就是这人神通广大,知晓他们之间的所有事。
“是啊,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但是还有将来啊!希望我们三兄弟能一直这么好!”欧阳天青说到后面这句话时,语调缓慢。
“肯定会的!”欧阳白没心没肺的接话道。
“祝福也到了,酒也喝了,太子哥哥,那我就先退下了。”欧阳白举了举自己已经空掉的酒杯,对着欧阳天青扬了扬。
欧阳天青微微颔首,看着欧阳白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待欧阳白走远后,苏子衿凑上前低声说道:“天青,你刚刚是在试探他吗?”
欧阳天青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缓缓开口:“是,那是我和老二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没有丝毫错漏,我也知,此人若真有心伪装,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但本宫总感觉如今的二弟与从前并无不同。”
苏子衿静静地站立在欧阳天青的身侧,宛如一朵娇羞的花朵般悄然绽放。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欧阳天青诉说着那些令他心烦意乱之事,然而由于自身未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使得她难以真正体会到对方内心深处的痛楚与无奈。此时此刻,面对如此情境,苏子衿一时之间竟不知究竟应当说出怎样的话语才能给予他些许慰藉和安抚。思来想去,最终她只是轻柔地扯了扯欧阳天青的衣袖,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用这份无言的支持向他传递着温暖与关怀。
没过多久,只见大殿之上各位大臣们眼见两位尊贵的皇子皆已率先起身向前敬酒后,便也纷纷如潮水一般涌向这二人所在之处。一时间,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不堪起来。
考虑到苏子衿乃是女眷之身,身处这般嘈杂喧闹且人多眼杂之地着实有些不便。于是乎,欧阳天青当机立断,小心翼翼地引领着苏子衿朝着自己母后所处的方向移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