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与皇后,心中已然猜出一二。但若不把事推在她的身上,可能就是庆国皇室丑闻了。不多时,
尹子维再次复命,既羞愧又内疚“陛下,那犯人咬舌自尽了,死前依然一口咬定是宴王妃指使的。臣有罪,若是让别人审,就不会还没用刑,人就没了!请陛下赐罪,臣甘愿受罚。”庆帝没理跪着的尹子维。“此事没查清之前,宴王妃,你的嫌疑还是最大。今晚你行径鬼祟,挪动过椅子,椅子就有了问题。现下还有人指控。”“陛下,这椅子原本是太子座位的,妾身用时发现有些晃,但也看不出凳子哪里有问题。况且宴会采买布置这些物件,妾身可丝毫没有参与过。”钰王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抽搐,不肯放过宫芷悦“你的意思是,今晚的事,跟你都没有关系了?”“今日是钰王你与礼部办的中秋夜宴。椅子会出纰漏,我怎会知道,钰王不会觉得,我会徒手拔铁钉,或是把榫卯破坏了吧”钰王想到那个椅子,他查看过,那把椅子是用市面新出的铁钉制的,像是半成品,没被做完,就搬上来的。一时哑言。“陛下明鉴,若不是儿媳无意之举,太子摔倒,牵连身边之人,现在受伤的可能就是太子妃了。”让钰王摔倒事小,若把想害皇嗣的罪名按上,那小命不保啊!这样一说让人觉得,钰王摔一下,反而替太子妃倒了灾。皇后后怕的紧,赶紧喝口茶,御书房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一盏茶的时间都没人说话,宫芷悦还在跪着,腿疼,这庆帝不喜欢让人起来的习惯,真是烦。
唐梦妍已然看出,宫芷悦又帮自己。看刺客刚才的样子,定下宫芷悦的罪名,谁都知道有些牵强了。不如还她人情,那日五皇妃来东宫说“太子妃有孕,极少出门,这中秋夜宴,很多有心之人定会抓住机会,我这身份,很容易被陷害而百口莫辩,太子妃也不想真正伤害孩子之人逍遥法外吧。若那日,太子妃也觉得我嫌疑没那么大,看在我保住孩子一次份上,帮我说情。这不是帮安国人,算是为孩子积德吧!”
这个宫中不需要多个朋友,她现在有孕,少个敌人也是好的。“父皇,儿臣相信不是宴王妃所为。”“太子妃何出此言?”“宴王妃说儿臣有滑胎之相,儿臣第一时间换了个太医,确实发现了身体上的问题。若不是宴王妃提醒,让徐太医这样的庸医一直诊治,月份大了小皇子便回天乏术了。”庆帝皱着眉头,两手按住膝盖,声音冷厉。“哦?徐太医,太子妃的身体如此严重,你竟丝毫看不出?”“老臣,老臣当真没有诊治出来,请陛下赐罪。”皇后的愤怒不可抑制,死死的握着拳。今晚有人突袭步辇,有人在椅子做手脚,就连惯用的太医都有问题,这是非要她的孙儿死在腹中啊!关键看起来不是一人所为!皇上还没治罪,一贯守规矩知进退的她直接开口了,“太子妃有孕以来,是大小两位徐太医看的,你们兄弟看来是一个师傅教的,学医不精,庸医误人。对皇家血脉,都敢如此懈怠,这种人留在世上,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若有一日耽误了皇上的病情,岂不让臣妾悔之晚矣。陛下觉得,赐白绫还是抄家灭族?”太医敢如此行事,除了皇上,谁敢如此大胆,良妃也不敢赌上全部母族荣耀,做此等灭族之事。皇后也不是傻的。徐太医被皇上选中时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有死人,才会让皇上安心。庆帝表情依旧不变,“赐白绫吧!徐府抄家流放。”徐太医闭上眼睛“臣,领旨!”。庆帝也没想动他的家人,只是皇后的意思明了让他们都死,流放是九死一生,也要看他们的造化吧。徐太医与弟弟早已遣散了府中人,家眷上个月就送往了安国,整个徐府,其实就剩他们兄弟二人。庆帝神情始终保持平静,语气没有任何情感的冷漠。“行了都回去吧,今晚的事,朕会派人彻查的,定会给东宫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