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双眼睛恶毒的瞪着苏桓,她还在生气。
苏桓突然就感觉身心疲惫。
老娘老娘如此拎不清,妻子妻子净做偷鸡不成弑把米的事。
如今杨威的尸体还在府里放着,但也不过瞒个三两天。
眼看着就要过年,若杨威一直不回府,杨家肯定会来要人的。
苏桓一想起杨威,就感觉血直往头上涌。
他娘的,死就死了,装棺埋了他!
伤在脑后,他杨家还能验尸不成?
苏桓强压下心头的烦躁:
“娘,咱们先不管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让杨威死在咱们府上,眼下不能让杨家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杨威死了?怎么回事?”
苏桓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老夫人说了一遍,然后说道:
“娘,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儿子算是杀人凶手,这辈子可就完了。”
但他心里也没底啊!
靖远侯是自己大哥还好说,那定王知道夫人想动苏锦汐,那是恨不能活剥了他们夫妻两个。
他又怎会帮自己隐瞒?
怕就怕明日一早,就有衙役来捉他。
“什么?他糟蹋了我的莹儿?老娘要把他碎尸万段。”老夫人只听到了杨威毁了孙女一事。
苏桓抚额,他现在就是鸡对鸭讲。
以前母亲可是最有急:智的。
好像自从苏锦汐和苏羡回府后,自己就走了背运。做什么事儿都不顺!
“母亲早些休息吧,儿子还有事就先走了。”苏桓起身大步离开。
他今天就不该过来。:::
老夫人气得大喘气!
伸手指着苏桓的背影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
墨晏辰懒洋洋的倚在椅子背上,一腿曲膝,一腿伸直。修长大手握着白玉扳指在把玩。
想想那个苏夫人和她死了的侄子打阿锦的主意。墨晏辰的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温柔起来:
“江寻,像本王这般正直善良的人,自然不愿枉死之人死不暝目,也不愿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所以,你去安排一下。”
江寻摸了摸鼻子,应声离去。
苏夫人望着装进棺材里的侄子,看着苏桓哭啼起来,
“老爷,我哥哥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来时好好的,如今我可怎么给杨家交差呢?”
苏桓脸色阴沉,低头一下捏住她的下巴。
“莹儿我本准备送进康王府里,哪知你个蠢货竟敢乱打主意!如今坏了本官好事,你还敢提你的侄子?”
苏桓双眸如毒蛇般没有感情的盯着苏夫人,声音轻浅:
“既然你这么疼你侄子,不如,本官送你和侄子一起上路可好?”
苏夫人身子不由一个寒颤。
这是个疯子!没人性的疯子!
“若你识趣的,就乖乖的把他的死因咽肚子里。若让本官发现你乱说一句,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苏夫人不由后退一步,如坠冰窟。
“就你今天的行事,就是本官休了你,你娘家也无话可说。识相的,你得记得,你是苏家妇。可别让本官知道你胳膊肘朝外拐。”
“否则,本官相信后果不是你喜欢的。”
“给本官记清楚了,杨威突发急病而亡。大哥那里我会交待好。想来定王为了阿锦的名节,也不愿此事闹大。”
“所以,明日就在府里装棺抬出去。”
此时,苏夫人的娘家——杨家,已经接到了女儿催促他们去府里谈婚事的消息,并要求他们起早赶路,明天一早刚好开城门时进城。
苏锦汐听着听雨说着苏桓威胁苏夫人的话,不由笑了。
上次苏珲在南风馆门口醒来被人围观,杨家听到消息怕影响杨威和府里姑娘婚嫁,就特意派人来传消息不让苏珲去杨家。
如今他们的命根子死了,还是被苏桓这个姑丈给砸死的,不知道会热闹成什么样?
也不知二婶知道枕边人是杀人凶手,以后会不会夜夜梦魇。
靖远侯并没对此事过多说话,他想等着过几天一块儿收拾了他们。
他还要带儿女去看亡妻,不能让这些肮脏的事儿耽误了。
天亮时分,随着沉闷的开门声响起,城门大开。
杨老夫人坐在马车里一叠声的骂着儿媳,
“还得是我生的女儿有本事,虽然早分了家,但他们在靖远侯府住着就是不离开。若是威儿真能娶了莹儿,那走出去都倍儿有面子。怎么着莹儿也是在侯府长大的。”
“没看到我坐一路马车,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也不说过来给我揉肩捶背?只怕眼里就没我这个婆婆。”
杨夫人面带不悦没有搭话,身子往车厢门口双挪了挪。
说的好像谁不是一路坐马车来似的!
在府里耀武扬威惯了,出门在外还以为自己厉害着呢?
若真是儿子娶了大姑姐的女儿,那可是自己儿媳妇,你个老婆子早被扔到犄角旮旯了。
大姑姐平日里回个娘家就对她冷言冷语,恨不能把她踩进泥里。
哼,等她女儿嫁过来,还不是要受自己磋磨?
今天自己就是摆谱来了。识相的,大姑姐今天得对自己巴结着些!
杨老夫人骂骂咧咧又想起孙子。顿时一脸的炫耀,
“没想到我家乖孙真有本事,竟让莹儿对他死心塌地。”
杨夫人突然想起一事,自家多少家底还是清楚的,若是近处娶个媳妇是绰绰有余,但娶的可是在靖远侯府长大的姑娘,就有点儿心虚了。
“娘说的是,就是这聘礼拿多少合适?”
说到钱的事儿,杨老夫人就变了脸,亲生女儿也不行。
“姑舅两家结亲,这可是亲上加亲天大的喜事,谈钱俗不俗气?”
杨老夫人可是准备空手套白狼。
反正是自家女儿生的孩子,她嫁进舅舅家当儿媳,还谈什么聘礼?
听到这话,杨夫人笑了,凑近杨老夫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捏肩捶背。
“娘说的是,以后这媳妇过了门,肯定最孝顺您了。”
当他们紧赶慢赶到了靖远侯门前时,刚好撞到府里下人抬着棺材正往外去。
杨老夫人破口大骂,“晦气晦气,这是谁死了?”
他们可是来谈婚事的。
正好遇到要出城祭拜母亲的苏锦汐一行人。
对于常年驻守边关,身上带着肃杀之气的靖远侯,杨老夫人一行不敢怠慢,忙躬身行礼。
靖远侯避开杨老夫人的礼,轻点了下头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苏锦汐,杨老夫人眼睛一亮,
“哟,这是刚寻回来的丫头吧?模样可真俊呀。”
苏锦汐笑着点头,
“你们是接到消息就赶来的吧?来得还挺快的。”
“哎,可惜了,杨表兄正值大好年华,连个后人都没留下,这杨家香火是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