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跟在两人身后,听到了这样的大秘密,忍不住心里吐槽缇月:“叫你懒吧,这下没听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被定下了吧!”
想到凌志哥哥俊朗面容,缇萦打心底为缇月高兴。看来老太太心中还是有数的,如此一来,缇萦觉得自己的婚事应该也不会太差,即便是在这里落叶发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时候开个医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上一对子女,这一生也算圆满。
公孙老太太的寿宴办的很是风光。到了傍晚时分,宾客纷纷离场时都是赞不绝口,缇萦也是觉得不错,本想送淳于老太太回房,奈何两位老太太高兴的紧,要彻夜长谈,缇萦只好自己回房。
公孙府晚上的连廊很漂亮,两边挂着的红色灯笼让人忍不住心情好,缇萦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暗想:这不知不觉都出来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王姨娘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她。
缇萦往亭中的石礅一坐,莫名的伤感起来。一阵抽泣声传来,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模一样,立马起身,藏到了一旁的亭柱后面。
“……她不是,她若真的想我好,怎么让我嫁到南海那么远的地方,我嫁去南海,日后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是凌雪。
“我已打听过了,南海沈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名下渔业更是多不胜数,你嫁过去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大哥,嫁的有钱就一定好吗?有多少有钱人不是日日寻花问柳,屋里的姨娘多的是,我嫁去那么远,受了委屈都不知道找谁撑腰。”凌雪哽咽。
“雪儿,母亲待我们恩重如山,你要信她定不会害你,莫要这般执迷不悟。”是凌轩。
“我执迷不悟?她若真的带我们如亲生儿女般,为何为凌霜的挑选的夫家就是一天的路程,我的却是两个月的路程!”凌雪的声音高了很多。
接下来,就是一阵推推搡搡的声音,似是凌雪抱住了凌轩,凌轩把人推开了,“雪儿,别这样,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要记着我只是你哥哥。”
缇萦不敢再往下听,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廊亭。
这……这刷新三观啊!亲兄妹啊!亲兄妹啊!缇萦心中忐忑,典型的俄狄浦斯情结啊,少时丧父丧母,把大哥当作父亲一样的人,感情深厚啊。
缇萦心中有事,走路也没太注意,和迎面而来的凌云撞了个满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云哈哈一笑:“缇萦妹妹,你怎么这般心不在焉?”见是凌云,缇萦稍稍松了口气,“凌云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想请你去看看你嫂嫂,她今日不知怎得,一直不舒服,我想请你去看看。”凌云语气怅然。
缇萦不敢耽误,跟着凌云去了吴氏房中。
两人一进屋,吴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旁边的丫鬟端着痰盂,显然是刚吐过,见缇萦来了,就要下床招呼,凌云赶紧上前,轻轻责备:“自家妹妹,没那么多规矩。”
“是啊,嫂子,凌云哥哥可是把我当亲妹妹呢,带着我和凌羽上山下水,你可千万别让我们生疏啊!”缇萦很喜欢吴氏,悠悠说道。
吴氏嫣然一笑,点了点头,“麻烦妹子了。”
缇萦搭上吴氏的手腕,问道:“嫂子最近可有食什么生冷之物?”吴氏想了下,摇了摇头,“我比别人饿的慢,大夫说我脾胃虚,不能吃那些东西,我自然十分注意。”
“那月事可还规律?”缇萦刚说完,吴氏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凌云也是不自然得避过头,一旁得丫鬟道:“有时早几天有时晚几天,这次已经过了三十余天了,还未至。”
缇萦拿回手,笑道:“脉搏圆滑,往来流利、如珠走盘,且搏动规律有力,应是喜脉。”凌云和吴氏相视一眼,“真……真的吗?”
缇萦玩笑道:“凌云哥哥若是不信,明日可再找大夫瞧瞧。”
“信,信,怎会不信!”凌云激动之情全在脸上,连忙小心的为吴氏捻好被角,“夫人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刚吐了那么多,现在一定饿了,我现在就让人送些吃的。”
缇萦捂嘴轻笑:“呕吐是正常反应,哥哥不必太过担心,嫂子,你这刚刚二个月的身孕,反应又这般大,尽量少食多餐,吃些想吃的,多卧床休息,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好起来的。”
“好,听妹妹的。”吴氏脸上去了阴霾,看着比刚刚精神的多。
第二日,吴氏有身孕的消息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公孙逸尘和李氏乐坏了,直夸缇萦这本事学的好。吴氏对缇萦更是感激,说了不少感谢的话。凌羽觉得缇萦就是他们家的福星。
公孙家似恢复如常,一日下过雨后,天气凉爽不少,早饭后,淳于老太太对缇萦,缇月和淳于枫说道:“明日我们就去昭仁寺还愿。”
缇萦正在看从公孙凌云送来的医书,缇月在绣着个荷花形的荷包,淳于枫在旁为老太太看茶。三人皆是抬头,缇月道:“祖母,我们去了昭仁寺还来姨奶奶家吗?”
淳于老太太笑道:“你这傻姑娘,从昭仁寺回临淄必经公孙家,我们明日去完昭仁寺就回来了,过几日就启程回临淄。”
缇萦心中暗笑,看来她这个姐姐已经见过凌志了,而且还挺满意。
淳于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一起上了马车,还带了一半的丫鬟婆子。公孙逸尘担心照顾不到,又派了几个粗壮的家仆,马车备好,一行人缓缓朝昭仁寺去。
刚到了昭仁寺门口,缇萦就觉得这昭仁寺果然名不虚传,门口的马车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他们已经排到了第三排。几人刚下马车,缇萦就看到旺盛的香火飘到了天上。
进寺的台阶上更是人来人往,不少男男女女都成群结队往上或往下,真是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