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重光大道”
作者:山野闲散之人   宴神图最新章节     
    曹薇薇瞪向齐缘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团火。她告诉田沫,仙侠井里的嗅梅娘娘是大兴楼的根,故而大兴楼对她的照顾也格外注重。
    原本负责给大鱼投食消毒的全是曹薇薇最贴近的人,确切的讲是他的儿子陈腾辉,还有侄子周子兰。而这两个人也是大兴楼的紫金梁。
    平日里,他们和曹薇薇轮番值班儿,不管什么时候,定会有一个在店里坐镇。
    几天前,36家的盟主周嘉树来找过一趟大兴楼,说是希望大兴楼派体面人参加其中的寿辰,并在宴席表演他们拿手的南鱼北做。
    周嘉树是淮北五雄的根苗,风头正盛。往上论三代,又和曹家有联姻。再加上大兴楼早已算南派,与食通天保德宫没有那些过往的恩恩怨怨。
    所以曹薇薇受邀请后没有犹豫,爽快的答应了这人的请求。随后,陈腾辉和周子兰便押着100斤鲜桂鱼往保德宫祝寿,可现在却还因为保德宫遭受盗窃的事情滞留北方不得回归。
    儿子侄子回不来,让曹薇薇感觉头大,但大兴楼里噩耗却又接踵而至。就在昨天,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手下人投喂的饵料太多,还是消毒的时候,往井里放的高锰酸钾太过。
    那条活了一百多载的嗅梅娘娘竟然翻了白眼儿,等人们发现打捞上来的时候,便已然没了活蹦。
    嗅梅娘娘一死,大兴楼陷入了双重的悲痛之中。曹薇薇对于这鱼的离世深感悲痛,便为她请了法师超度,又按照祖传的规矩弄了五艾头的不堕道。
    只是她千想万念,却没想到这法术刚做了一场,就又发生了贯昶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怎么能不让她感觉愤怒?
    “你们食通天的欺人太甚,我们好心好意参加贺寿,你们扣人污蔑,我们办法师超度你们登门寻霉头。”
    “曹姐,我们真错了,这里边儿有误会。”齐缘赶紧道歉道。
    “是啊,有误会,我们会赔偿的。”田沫也是时到。
    “赔!好啊,嗅梅娘娘是老资历,得按照老规矩讲,你弟弟什么手切的肉,就得剁那只手。我不想做的太过,所以让他把右手的小拇指给我留下。”
    在场的几位听了曹薇薇的狠话,脸色全白了,紧跟着齐缘的火气也愤怒上涌,并拍桌而起。
    “不行,你们这可犯法。”
    “鬼鬼祟祟偷吃偷喝就不犯法啦!”
    因为曹薇薇恶劣的态度,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这个时候,齐缘想为贯昶据理力争,但却被田沫抢先了一步。
    “曹大姐,怎么不能这样?厨子的本事就在一双手上,你夺了我弟弟的手,他就废了。况且咱们两家这样搞下去,是会结梁子的。我真不想看着食通天和36家又陷入第二个九龙天禅宴的困局。”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赔罪,只要不砍手指头,任何一个办法我都能接受。”
    “这是你说的哦,重光大道,你们愿意接受吗?”
    “重光大道?”齐缘和田沫同时重复这四个字,都流露出费解的神情。显然,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这四个字的确切含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王七三却突然开口,“曹姐,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很啊!”
    随着王七三的话,齐缘很快得知,所谓重光大道是一种南方食门的赔礼之法。重光二字有两重含义,其一是重塑金身,其二是光耀门楣。既代表赔礼者必须要拿出能够让受赔者看得上的东西来,才可以免罪免责。
    “按照我当年在西门庭档口的见识,这个重光大道是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让小姐拿出鱼内之鱼等重量的黄金来为她重塑金身。第二是拿出与等价黄金的宝物给大兴楼做散气费。”
    齐缘和田沫听了王七三的解释,双双皱起了眉头,齐缘是见识过那嗅梅娘娘的,知道那鱼少说也得重五六十斤呢。拿出五六十斤的黄金进行赔付,估计如田家也很困难。
    那么眼下能行得通的就只有第二条选择了。但大兴楼那也是见过世面的大店名楼,他们手头能入其法眼的宝,估计也不是很多。
    “这个要求有点重,但不过分。我们想想可以吧。”田沫一锤定音。
    “明天早晨给我答复。今天傍晚法师们还要给娘娘做一次法事,到时候我让你弟弟披麻戴孝,给娘娘守灵。”
    “这是他应该的。我们也想跟着去,一来上香,二来忏悔。”
    “不许穿红。”曹薇薇特别吩咐了一句,便走出了门。待她离开之后,三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闷。
    诚然,他们保住了贯昶的手指头,但是面对着人家所有的宝,却又都一筹莫展。
    “嗯,要不我给他们家几个菜谱。我感觉曹薇薇对老菜谱挺重视的,我施展一下本事给她好好烧几个菜,应该会感兴趣。而且这菜谱到了她手里可是能够卖钱的,卖的好了,也比得上五六十斤的黄金了。”
    “大兴楼是苏菜的底子,和食通天早就不是一个系统了。餐饮业的地域性很强,我们的菜他们吃不惯也没销路,恐怕很难让她提起兴趣。”田沫道。
    “给行业联合会打个电话,让江南八巷的人给调解一下。”王七三提议道。
    “拖来拖去,欠的全是人情,人情债最后还得落在具体项目上还,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给她家娘娘重新塑造一个金身呢。那是最后的办法。”
    好一番言辞间,大伙儿谁也拿不定主意。场面僵持的让齐缘感到窒息。在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田沫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惆怅的,
    “唉,要是我有能让那鱼活过来的办法就好了。或者把贯昶下的那一刀给抹平也行啊!”
    “抹平!”在田沫发牢骚的时候,齐缘猛然追忆了那条鱼的尾巴,尤其是被贯昶切割出来的入骨伤口。
    “田沫,那鱼死了多少时间来着?说具体点儿。”
    “我只知道应该不到48小时。”
    “还不到两天。而且曹家把保鲜工作做的很好。不应该呀。我想我有让曹薇薇感兴趣的东西了,而且你们也肯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