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朔最初还秉持着军中一贯的作风,想以武力来让这些人乖乖听话。可没想到,当他准备采取行动时,那些人却不慌不忙地自报家门,原来是好多都是朝中官员家的一些纨绔子弟。这些人仗着家族的权势,根本没把押运粮草这份职责当回事儿,他们来军营本就是抱着混日子的想法,觉得不过是走个过场,日后也好为自己的履历添上所谓 “光彩” 的一笔。
武安朔深知这些豪门子弟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可他们这样肆意妄为,无疑是给运粮队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如今面对这林子中潜在的危险,如果能通过这次探查有所作为,说不定还能在这些富家子弟面前立威,重新树立起自己在队伍中的权威,让运粮队的管理回到正轨,顺利完成这至关重要的北境运粮任务。
武长风也明白父亲的考量,所以才执意要去探查,他不想让父亲为难,更不想让这次运粮因这些人的胡作非为而毁于一旦。
只是他们父子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似普通的地方本就是敌人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无论谁先踏入这片山道,都将陷入绝境。那些暗中谋划之人对武安朔的性格了如指掌,料定以他的性子,在面对潜在危险时,必然会有所行动,而这行动的方向也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武安朔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喝斥道:“听话,这是命令。” 他深知此次行动的危险性,绝不能让儿子去冒险,作为父亲,保护儿子是他的本能;作为统领,整个运粮队的安全皆是他推脱不掉的责任。
武长风无奈地咬了咬嘴唇,他知道父亲一旦决定的事情无法更改,自己没有办法,只得应下。他勒紧缰绳,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只能暂且压下。
武安朔调转马头,面向车队,大声讲出了自己的计划。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群守在粮车边的人却闹了起来。他们纷纷摇头,面露不满之色,不愿意分开,也不愿意留守。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大声嚷嚷道:“我们才不信你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我们丢下,自己跑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一时间,队伍中嘈杂声四起。
武安朔眉头紧皱,心中一阵恼怒。这些人平日里就不服管教,如今在这关键时刻,更是添乱。可他现在也没辙,若是强行命令,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骚乱。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只好先把这一群人带着。然后,他又挑选了些平日里看上去听话可靠的人,驾走一半的运粮车,车队缓缓向前驶去。
山道上除了两旁风吹过山林发出的沙沙声,就只有前行车队的马蹄声、车辙声和脚步声。武安朔非常警惕的留意着两旁的动静,但是什么都没有,安静得连只飞鸟都没有。
武长风在留守这边一直观望着,直到前面的车队转个弯看不到了,他感到有些焦躁不安。身下的马儿似乎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主人的不安,不停地交换着马蹄的位置,烦躁地甩动着尾巴,时不时地打着响鼻。武长风没法赶紧拍了拍马儿的脖子,安抚它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山道拐弯处出现一人一骑,对着他们这边懒洋洋地打了个手势,武长风看清那人是爹带走队伍中的一纨绔。他心里一安,便对着剩下的人打了个手势,喊了声:“出发。”他当先驾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随着他缓缓向山道中行进。
当武长风这一队人马全部进了山道后,突然,山林中传来几声厉啸,那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山道上原本就紧绷的寂静。
车队中的马儿纷纷受惊,它们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声,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更添了几分慌乱的氛围。有些马儿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尥蹶子,试图挣脱缰绳的束缚,驾车的士兵们虽用力拉扯缰绳,试图稳住马儿,但一时之间也难以让它们平静下来。
武长风心中一紧,暗叫不好,他知道情况不妙了。“大家别慌,稳住马儿,准备迎敌!” 他大声喊道,试图在这慌乱的局面下让士兵们镇定下来。可惜事出突然,而且他本就太过年轻,也没有明显的建树,所以对于这半支队伍来说他并不是定心骨。等到这些士兵看到从树林里涌现出来大批的黑衣人后就更加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