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笑着仰头跟他对视,三五秒后,她软糯糯地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像是裹满了糖,空气中的花香里多了一丝甜味,孤男寡女,又是这么个气氛,很容易就挑起了陆彦翀克制大半个月的燥火。
他的眸光倏地变得晦暗,裴望渝瞬间意识到散发出来的危险信号,“这里有工具吗,我想把花插起来。”
她在逃避,他也自知不行。
至少一个月。
裴望渝出院时,主任不要命的提醒跟紧箍咒似的,到时到点就响好几遍,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当了禽兽。
“这儿没有桶,明天叫人送,先这样吧。”
裴望渝不太清楚他这分钟的心理活动,毕竟先前发生过太多强行霸道。
陆彦翀话音落下,算是终止了插花这个话题,裴望渝紧张的不行,想再说点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
只是这个脑子上了发条也不见转动,气氛嗖的一下就凝这儿了。
陆彦翀把她眼底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不用问也知道这小猫绝对想歪,又拿他当禽兽看了。
又气又好笑,来这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会不会被吃干抹净,这会儿开始担心了,反射弧真够长的。
盯着那颗垂得低低的头,陆彦翀唇角缓缓扬起,抬手揉一把,“上楼洗澡睡觉,明天带你出海。”
小脑袋咻地抬起,“啊...我去客卧吧,你也早点休息。”
陆彦翀憋着笑,故意挑眉逗她,“都到这儿了还要跟我分房睡?你自己说说,我都多久没上过你的床了。”
来了来了,他直接就明说了,裴望渝掌心登时一片滑腻,“那个...好像还不可以...”
声音越说越小,眼睛也不敢再看他。
陆彦翀佯装没听清,“什么不可以?”
裴望渝的脸色跟这满屋子的娇艳融成一片,咽了咽口水,“就是...那个...时间还不行。”
这副羞赧的样子看得陆彦翀愈发难忍,也不知道是在逗她,还是在折磨自己。
不过,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跟自虐狂似的,在作死的边缘蹦跶再蹦跶,“望望。”
声音明显哑了下来,陆彦翀伸手挑起裴望渝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你不想我吗?”
这种虎狼之词听得裴望渝眼前一黑又一黑,再对上他眸中的挑逗和隐忍的某种欲望,裴望渝瞬间就失了言语功能。
只脸上滴血看着他。
“这么久,你不想要吗?”
裴望渝想叫他闭嘴,想不想的又能怎么样?
其实不然,陆彦翀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就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肯定,这种心灵上的满足,比肉体上的欢愉更能让他为之疯狂。
他不信,小猫尝过鱼腥之后,能忍得住不向往海边,开过荤的人,能心无杂念地吃斋古佛。
他就是要逼小猫承认内心的真实,手段或许不磊落,但只要能动摇她那颗想放弃的心,就别管什么法子,卑鄙不卑鄙的了。
裴望渝这会儿不敢看他,更不敢低头,下面的风景比那双黑眸更让她难以招架。
陆彦翀毫不在意自己原地建起的帐篷,目光灼热想要吞噬面前手足无措的小猫,食指轻轻挑着她的下巴,“今天晚上我让你快乐,好不好?”
裴望渝觉得一股电流滑过,在全身蔓延开来,大脑如同宕机般无法正常思考,以至于紧抿的唇瓣传来温热的触感,鼻间的侵入浓烈的气息,她才反应过来‘关闭城门’。
但对方来势汹汹,她的防守为时已晚,在猛烈的攻势下更显得不堪一击。
陆彦翀的大手揽住柔软的腰身,两具身形差异略大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陆彦翀强势地撬开牙关,即放纵又克制。
上面被攻城掠地,裴望渝原以为他还会上下其手,然陆彦翀这回当了人,只隔着轻薄的布料轻轻摩挲。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挡不住陆彦翀的攻势节节败退,很快便瘫软在他怀中。
因为那双漆黑幽深的俊眸闪着狡黠,直勾勾地盯着她无处躲藏的惊慌和羞赧。
她何时见过陆彦翀露出过这样的情愫,之前无数次的亲密接触,他至多也是温柔含情,然后宣泄自己的畅快,哪像现在这样,哪怕自己难受到下一秒就要疯掉,还是变态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只想让她快乐。
清亮的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紧贴的双唇忽然露出一个缝隙,陆彦翀抽空扬起了唇角,接着闭上了眼睛。
根根分明的长睫上全都挂满了满足,他的望望心里有他...
陆彦翀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亏本的生意,也没人敢让他吃亏,无论任何人事物,他都是掌握绝对话语权的那个。
裴望渝是个例外,唯一仅有的例外。
一套出口转内销下来,裴望渝一本万利,他血本无归,却甘之如饴。
二楼主卧浴室,水流声响了一个小时不止,陆彦翀赤裸着上半身,裹着白色浴巾出来,线条清晰的腹肌块被暖色的灯光照出阴影,精壮的胸肌上分布着多条不狰狞,却揪心的伤痕,就像一幅精美的画作被人划开了几道口子,破坏了本来的精致完美,但也多了几分破碎的性感。
床上的小猫一整个地缩进被子里面,陆彦翀含笑挑了挑眉,不急不缓走了过去,他进浴室这么长时间,像是一点也不担心小猫会不会被憋坏了。
这样的状态,多半只有十几秒钟,八成听到浴室的水声没了,才忙不迭地钻进被子里面。
果然,他拉开被子,小猫紧锁的眉头下意识抽了一下,脸上的潮红非但没有散尽,反而比之前更甚。
“又不是第一次享受,这么害羞干什么?”
小猫尾巴被狠狠踩住,刚才还在装睡的人咻地睁开眼睛,不明白他是怎么把这么难以启齿的事,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
也是,他做的都那么得心应手,阐述事实嘛,又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裴望渝胆战心惊,不想跟他谈论这个话题,只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遭,她这时候压根找不到别的话题岔开,暗暗扯过被子盖到眼睛下面,声音小小地说:“我想睡了。”
陆彦翀可不是什么善人,在楼下没听到的回答,就算打了烊,也还要逼她说出答案,“喜欢吗?”
他今天问了她好几次喜不喜欢,前几次裴望渝都能坦然承认,眼下这个,她既不能承认,也说不出否定,眼神躲闪到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喜不喜欢?”
这时候装傻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裴望渝慌不择路,不知道自己已经跳进狡猾的老狐狸刨好的陷阱里。
“我让你快乐这件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