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嗡的一声,裴望渝的眼睛瞪得比上一秒又大一个号。
陆彦翀爱死了她这副愕然的样子,背着光的俊脸上开出一朵邪肆勾人的彼岸花,“要是还没听懂,我...”
“听懂了!”
裴望渝怕再不说话,他再说出或者做什么可怕的事,赶忙打断他的胡说八道。
陆彦翀壮硕的身形完全罩住床上瑟瑟发抖的小猫,轻笑一声,“既然听懂了,那你说说喜不喜欢,顺便给我的服务打打分。”
逼到这个份上,裴望渝清楚她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陆彦翀是不会罢休的,“还...还行。”
“还行是几分?”
问完,他似是觉得不严谨,又补了一句,“十分制。”
裴望渝硬着头皮,心里清楚得很,要是没说出他心里预期的答案,他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十分...”
话音落下,裴望渝没脸再看他,用尽全部力气扯过剩下被他拽住的被子,直接盖到头顶。
陆彦翀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这么满意呢?我还以为最多也就八分,那以后我都像今天这样伺候你,好不好?”
被子隔绝了视线,给了裴望渝一点几乎忽略不计的安全感,但挡不住声音,让人心跳加速的话飘进耳朵,裴望渝咬住了腮帮的软肉,“你别说了。”
陆彦翀掰开她的手指,又将被子拉下来,“不用害羞,多做几次就...”
他越说越过分,裴望渝实在装不下去淡定,伸手去捂他的嘴,“真的别说了!”
陆彦翀顺势握住贴上来的柔荑,在掌心吻了一下,“那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我,说了我就让你睡觉。”
裴望渝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想让他闭嘴,现在还搭进去一只手,抽又抽不回来,躲又躲不过去。
陆彦翀‘好心’提醒她,“别想随便糊弄我,你要是撒谎,我们就再来一次,看看身体反应跟你的回答对不对得上号。”
真是无赖到让人想杀人灭口!
但这分钟裴望渝更想先跳海淹死自己,嘴巴可以自欺欺人,身体反应却根本编不了一句瞎话。
想到刚才的某一幕,裴望渝只觉气血上涌,天灵盖都压不住那股躁动的血液。
被逼得没有办法,裴望渝退无可退,只好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没说话,却让陆彦翀当即心花怒放,同时让他在浴室的一个多小时瞬间白玩儿。
暗骂一句就是贱的,非得要上赶着自讨苦吃。
他处处顺着裴望渝,又是惊喜烟花热气球,又是浪漫取悦的,他自然舍不得磋磨身下的小人儿,胸口连连起伏,暂且压制住心里的燥火,“先睡,明早带你出海。”
当天晚上的海岛别墅,二楼主卧的浴室再次响起了绵绵不断的水流声...
......
裴望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陆彦翀牢牢圈在怀中,侧脸贴着胸膛,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
目光微微上扬,这种睁眼就能看到他的日子不切实际,却又跟曾经的梦境期待不谋而合,裴望渝有一瞬的恍惚,好像以前那些伤害,那些曲折从来没有发生过。
另一个平行时空里,她跟陆彦翀就是这样平淡的开花结果,相伴日出黄昏。
没有显赫复杂的家世背景,没有是非恩怨的纷纷扰扰,只因为那份简单纯粹的爱意,在世间过着最平凡,却总能抚人心的日子。
不大的房子,入眼便是大大的占了半个客厅的沙发,靠垫不是很高,但一定很软,厨房里炖着他爱喝的靓汤,咕噜咕噜响,香味忽悠飘散出来,天色暗下来,夜色邀请星点的灯光在玻璃上欢舞,突然‘咔嚓’一声,门开了,他带着一身冷气进来,手里提着她最爱的焦糖奶茶,笑着说:“我回来了。”
她放下书,趿着拖鞋跑过去抱住他,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鼻头猛地一下发酸,喉咙也像堵着一团棉花,裴望渝哽咽了一下,胸腔的苦涩冷不防地泄露,那样的日子应该很好很踏实吧。
只是,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描绘勾勒了无数遍的梦境。
现实啊,总是爱捉弄的人在不切实际的幻想里,找寻一丝啼笑皆非的安慰。
“望望。”
头顶传来一声嘶哑的轻唤。
从裴望渝睁眼,陆彦翀就知道她醒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她不动也不说话,安静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呼吸从平稳变得沉重。
陆彦翀什么也没问,轻轻地将她的头掰了个方向,“以后的黄昏日出,你都要在我身边。”
主卧的房间面朝大海,这里又是无人打扰的私密花园,窗帘没有关上,巨大的落地窗外,太阳缓缓跃出海面,光晕温柔又神秘。
不同于肆意挥洒缱绻,时间也相对延长的日落,此时的日出更像惊鸿一瞥的温柔,太阳款款地拨开云层,霞光耀眼,用极短的时间放映这一天初始的浪漫。
裴望渝出神地看着那抹跟海面交相辉映的暖阳,久久没能收回视线。
陆彦翀跟她看着同样的风景,略微凌乱一缕刘海遮挡了些许视线,他不知道怀里的人眸中除了映亮天际的旭日,还有怎样的风暴,但他的眼中除了对这一刻的安心,还多了化不开的眷恋。
他的望望,一定会这样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