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前方的迈巴赫开始打右转向灯,林荃歌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定位是邻省的金衡市。
这是座海滨城市,风景宜人,盛产海鲜,但gdp水平显然不及海河。
林荃歌不禁回想起了曾经的倪繁之事件,金衡与轴山,海上距离较近,若是坐邮轮从轴山过去,会比如今开车过来,快上许多。
殷连承为何没有坐船呢?难道他也怕遇到暗杀?
那个容恪奕真是神通广大,逃到了什么地方?为何如今还是杳无音讯?他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呢?
林荃歌思路正发散着,猛地听见电台主播满含歉意的声音。
“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非常抱歉地通知您。由于电台突然的通讯故障,导致线路中断,目前无法点播。为您送上一首老歌《千千阙歌》,祝您假期愉快。”
“额——搞笑。”林荃歌忍不住开口,“线路中断,总不会是电话打爆了吧?”
“是挺搞笑的。”可乐也忍不住搭腔,“估计是枪杀的事情,很多人想爆料,你看看本地论坛,肯定被屏蔽了。”
林荃歌扭头看向可乐,这人怎么突然就多话起来,还指挥起了她。
可乐扭头对视,林荃歌先败下阵来,开始刷本地论坛。
果不其然,那些爆料都被撤下来了,适才那些血哧呼啦的照片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发生过这件事。
她又转战股评,虽然有关于股价的评论,但都是隐晦地提及了杀人案。
她正想离开,却发现股评如爆炸般,瞬间叠楼,点开都是:“蓝海了!!!!”
“蓝海是什么意思?”林荃歌转头看向可乐。
“就是屏蔽咯。你不刷微博?”可乐很是无语,始终看着前方道路。
“到底要爆什么料?刚才本地论坛没有啊!”
“谁让你刚才不看,漏了吧?后悔吧?”
林荃歌震惊地看着可乐,原本以为这是个i人,感情是妥妥的e人啊!
“额——那现在去哪里看?”
“你不会刷外网啊?外网肯定还来不及撤。”
“对哦——傻了傻了。”林荃歌乐的装傻,赶紧搜。
殷连承听着前排二人的斗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其实,今晚的流血事件,他中午便知道了。
调查组已经在查陈克斐了,他想加快洗钱速度,将这些年“辛苦”得到的回馈,尽快转移到加拿大。
但他去年年底大手笔,放在科友游戏的原始股,却迟迟未到他的心理价位。
这只贪婪的老狐狸,便想到了背后的势力,递话上去,便有了今日这场流血游戏。
他为何会知道?
烈冥哲似乎想和他卖个好,中午便主动来了电话,通知他:“连承,通知你的人,今晚别去科友的庆功会了。”
“为何?”
“我也只是听到的风声。不能多透露什么。还有——若是要帮忙,尽管找我。我这有最新的戒断药。”
“好。”殷连承顿了顿,“多谢。”
所以,自己这些天的消沉、堕落,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当日不来劝阻,今日却来卖好,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icu的那位醒了?这大手笔是他做的?如今烈冥哲是想与自己交好?
毕竟icu那位的母亲,是烈儒衡最为宠爱的情妇,现今为了儿子回了海河,正准备大展身手,二人准备好好的较量一番。
殷连承的头脑清晰了很多,但还是禁不住这段时日的药物侵蚀,隐隐有了困意。
他忍不住打了哈欠,身边的池见川立即有所察觉,他警觉地转头看了过来。
殷连承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池见川立即从口袋中掏出提神药,递给他。
殷连承有些宠溺地看着前排的何钦州,他低着个脑袋,在那浏览,不知看见了什么,看得入了迷。
对于这人,自己的情感尤为复杂。
眼看着毒瘾越来越重,他试探着寻找身边可信赖的人,却都没有办法制止自己的沉沦。
直到他找到何钦州,没想到他居然能够成功地刹停了自己。
但他又无法对何钦州全盘托付,他只在自己身边一年半的时间,没有父母亲友的牵绊,身家过于清白。
一旦自己出事,毫无把控他的手段。
这人自己很喜欢,对,是很喜欢。
那日要不是看见那个长得像他的男模,自己也不会因此放开性癖,男女不羁。
但自己也绝对不能喜欢他。他是下属,是助理。是替自己处理利益事务的人。
林荃歌听见后排吃药的声音,但她假装自己沉迷其中,始终低头在手机上指指点点。
其实外网对于这起流血事件的爆料并不多,只有些触目惊心的流血视频和照片。
迈巴赫一路穿过市中心,向着海边行进,10点左右,终于到了海边,开进了一座庄园。
林荃歌从手机中抬起脑袋,出神地看着这座雅致幽静的海边庄园,真美啊!
这座位于海边的庄园,仿佛被时间遗忘,镶嵌在海岸线边,与周围的自然景观融为一体,静静地散发着雅致和幽静的气息。
车子首先驶入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在夜灯的点缀下,冬季里依然有花朵绽放在绿草丛中。
沿着道路前行,一座精致的喷泉,水珠在射灯下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仿佛一颗颗珍珠洒落人间。
车子终于在主楼前停下,门口站了一排黑衣人。
未等黑衣人来开车门,林荃歌立即下了车,跟在殷连承身后进了这栋建筑。
屋内,宽敞明亮的大厅布置得典雅舒适,家具摆放整齐有序,彰显出了主人的品味和生活态度。
“先吃晚饭。”殷连承带着几人径直去了餐厅。
从餐厅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一片漆黑,但咸湿寒冷的海风,海浪汹涌澎湃的拍打声,让人能想到无尽的大海。
餐桌上的菜色格外丰盛,尤其是有些林荃歌认不出来的新鲜鱼虾贝类。
“你们随意些,我先上去休息了。”
殷连承扔下这话,便在池见川的陪同下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