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雨水。”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就是有点累，过几天应该就能缓过来。”
    雨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相信哥哥的说法，但她没有再问下去。她低头默默地吃起饭来，气氛有些沉默。
    何雨柱看着妹妹的侧脸，心中更是一阵难过。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让雨水担心，知道自己不该把所有的负担压在她的肩上。但他实在做不到，他无法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对父母的愧疚，也没有从心底放下过自己背负的责任。每当他想到妹妹的未来，想到她的成长，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倒下，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而这种无形的压力，渐渐让他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哥，你真的没事吗？”雨水再次开口，眼神紧紧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
    何雨柱勉强点点头，但心里的苦涩却是越来越无法消散。他低下头，轻轻叹息，心里有些想说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话。“雨水，哥一直都在努力，但有时候真的感到很累，特别是现在，似乎每个选择都充满了矛盾。”
    雨水看着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眼中没有多余的言语，但那份沉甸甸的情感让何雨柱的心猛地一震。哥哥和妹妹之间的那份深沉的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言辞，也无需过多的承诺。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些许的力量。
    何雨柱走出家门，天气依旧是那种令人沉闷的灰色，虽然没有大雨，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脚下的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洗刷得透亮，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提醒着他每一步的分量。他低着头，随意地甩着手，心里却在默默琢磨着今天该做些什么。最近的日子，他常常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思绪一团乱麻。他知道，自己的沉默让雨水开始有所察觉，妹妹的细心，总是让他无法将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压力完全掩饰。
    “买点苹果给她吧。”何雨柱喃喃自语，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他想着，雨水喜欢吃那种红彤彤的苹果，虽然她并不经常提起，可每次拿出来时，她的眼睛总会发亮。对于妹妹，何雨柱似乎永远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但他知道，这种小小的举动或许能稍微给她带去一丝温暖，也许能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不关心她。
    他走到了街角，看到那家摊子正忙着将一筐筐新鲜的水果摆到摊位上。那是他常去的小摊，摊主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憨厚朴实，和他打交道这么多年，彼此也算得上熟识了。何雨柱走到摊前，摊主看见他走来，便招呼道：“哟，柱子，今天又来买水果？还是老样子，想给小姑娘买点儿苹果？”
    何雨柱点了点头，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一旁那一筐筐新鲜的苹果，鲜艳的色泽让他有些愣神。摊主见状笑了笑，熟练地从筐里挑了几个看起来最饱满的苹果，递给他：“这些够了吧？吃起来脆甜又多汁，拿去吧，雨水肯定喜欢。”
    “嗯。”何雨柱点点头，接过苹果袋，心里一阵感慨。每次看到雨水看到自己买回来的苹果时，那份高兴和满足的笑容，总能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没白费。而他每次都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去精挑细选那些苹果，仿佛那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举动，而是一次表达关爱的方式。
    摊主收钱的手有些停顿，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柱子，你最近似乎有点儿不太一样，心事多了点？”
    何雨柱的心一紧，眼神下意识地避开摊主的目光。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心底的疲惫，尤其是摊主这种熟识的人，他怕自己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不该有的情绪。可是那股隐隐的压迫感却无法掩饰，终于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忙。你知道的，生活总是有些事要忙，没法停下来。”
    摊主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依旧温和：“别太辛苦了，柱子。人活在世上，不光是为了奔波忙碌，还有很多值得享受的东西。你这么努力，也得看看自己过得怎么样。”
    何雨柱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是的，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似乎从未停下过脚步，每天都是为了别人、为了妹妹的未来而活，可自己呢？他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这一切努力的意义在哪里，除了疲惫和责任，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谢谢。”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轻得几乎没什么力量，“我会的。”
    拿着苹果，何雨柱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这番话得到什么宽慰。他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脚步轻缓，却无法摆脱内心的压迫感。那种压抑，像是从骨子里涌上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越来越沉重。
    走回家的路上，何雨柱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苹果袋，想象着雨水吃到这些苹果时会是什么表情。每次看到妹妹那种满足的眼神，他的内心就会获得一丝宁静。但此刻，这份宁静却显得格外遥远。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限于这些小事，像是给妹妹买一个苹果，像是做一顿简单的饭，似乎这些才是最能表达他心意的方式。而这些，往往也是他唯一能够触及到妹妹心灵的方式。
    他回到家，刚推开门，雨水便转头看了过来。她站在厨房门口，眼神温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哥，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
    何雨柱微微一愣，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买了苹果。手里的袋子似乎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他把苹果放到餐桌上，轻声说：“给你买了点苹果，应该是你喜欢的那种。”
    雨水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拿起一个苹果，轻轻擦拭了一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眼中的喜悦毫不掩饰：“真好吃，哥，真是你最了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