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这静谧的空间格格不入。何雨柱静静地盯着锅中的鸡蛋羹,目光沉凝,却也分明感到一股淡淡的忧伤。在这种沉默的时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雨水已经去学校了,生活开始有了不同的轨迹,而自己呢?
鸡蛋羹渐渐有了凝固的迹象,表面微微泛起金黄的光泽。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关掉火,轻轻地将鸡蛋羹盛入碗中。那一碗简单的鸡蛋羹,仿佛是他这一刻心境的写照——温柔、平静,却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
“好了。”何雨柱把碗端到母亲面前,目光有些躲闪。“妈,尝尝。”
母亲看着那碗鸡蛋羹,眉头轻轻一挑,似乎没想到他能做得这么好。她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口送到嘴里,眯起眼睛,微微点头,“不错,味道很好。”
何雨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母亲吃着鸡蛋羹,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和紧张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知道,这些年母亲的关怀和坚持,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成为了他对抗外面世界一切未知的力量。而现在,自己终于也能在这个简单的厨房里,做一些母亲喜欢的事,做一些属于自己的事。
“嗯,雨水去学校后,咱们得更加照顾自己了。”母亲放下勺子,淡淡地说道。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何雨柱坐在四合院的木桌旁,低头看着自己刚做好的鸡蛋羹。虽然它看起来平滑如镜,光滑的表面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微弱的光泽,但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这个看似简单的菜,他做得并不完美。不是因为味道不好,而是因为,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总觉得有种微妙的不满。
做饭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尤其是鸡蛋羹这种家常菜。可是他从打蛋到调味,甚至将它端到桌上,整个过程都像是机械般的重复。他本来以为自己能从这份简单的家务中获得一点慰藉,能够在雨水离开家后的空虚感中找到一些填补,可不知怎么,心里的那块空隙似乎越来越大,反而更加让人感到压抑。
坐在那里,他的思绪有些混乱。雨水已经离开了四合院,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妹妹之间的距离突然拉得很远。雨水是那么坚定地踏上了自己的路,而他,仍然停留在原地,无法轻易跨出那一步。
“是不是觉得鸡蛋羹做得不好?”母亲的声音轻轻传来,打破了沉默。
何雨柱抬头看向母亲,目光有些迷茫。母亲站在厨房的门口,微微弯着身子,看着他。她没有刻意表现出关切,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没有。”他低声答道,目光落回桌上的碗,“只是...有点不太对劲。”
母亲没有再问,转身走到桌边,轻轻地把鸡蛋羹端起来。她没有急着吃,而是低头闻了闻那淡淡的香气,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觉得挺好,味道也不错。”
“可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何雨柱苦笑了一下,忍不住低下了头,“我看着这碗鸡蛋羹,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
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勺子放入碗中,舀起一勺鸡蛋羹送到口中。她闭上眼睛,慢慢品味了一下,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品尝他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母亲终于开口,“你总是这么苛刻自己。做得再好,心里却总是觉得不满足。其实,心里那种空虚感,或许并不是因为做得不好,而是因为你自己不够放松。”
“放松?”何雨柱怔了怔,心头微微一震,似乎从母亲平静的声音中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是的,放松。”母亲把勺子放回碗中,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转向院子外面,眼神有些遥远,“你一直习惯性地对自己要求过高,总觉得自己必须做得完美,做得足够好。但有些事情,放下了才会更清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就是因为心里某种不安,或是对自己的期待过高?”
何雨柱怔怔地看着母亲,突然有些愣住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仔细聆听母亲的每一句话。母亲平日里从不多言,而今天,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直击他的内心。他总是努力去满足别人,去满足父亲的期望,去照顾雨水,去维持四合院中的一切,却忘了在这些责任背后,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我...”何雨柱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妈。每当雨水不再需要我时,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一无所有。”
母亲停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一无所有,雨柱。你有的是责任,至少你知道自己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承担什么。但,有些时候,不要再强迫自己去承担一切。你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感和脆弱,学会偶尔放下,给自己一点空间。”
何雨柱愣愣地看着母亲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她眼中,看到了某种久违的温暖。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最强大、最能照顾家人的人,却从未意识到,母亲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个,偶尔也需要依靠别人、需要倾诉自己不安的孩子。
他低下头,轻轻把手放在碗沿上,指尖触到那温热的陶瓷,才稍稍感到一丝安心。外面阳光正好,透过四合院的窗棂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厨房里的火炉微微嗡嗡作响,母亲在一旁安静地准备着午饭,整个院子似乎都被一层温暖的氛围笼罩着。
但何雨柱的心中,依然充满了莫名的惆怅和失落。他忍不住想,自己做的这一切,真的能够填补那个空缺吗?那些早已逐渐远离的记忆,那些曾经日复一日陪伴在身旁的人,突然都变得那么遥远。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于雨水的依赖,是否已到了某种病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