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和八王不合?”
琴言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到千憎这么说,她也十分惊讶。
难怪金御的记忆也被八王改动,对蓝染花的事情一无所知。
“千憎,你以前也在九重天上,有没有听说杀枭和蓝染花的事情?”
琴言旁敲侧击的套着千憎的话,或许众神对她的喜爱,并不是怜悯。
八王要炼化她,用她来对付天外天的事情,众神并不知道。
也或许,只有白俊星君和部分神官才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是她胡乱猜测,误会了大家。
“你居然知道了第七界的事情,是谁和你告的密?”
千憎化作了瘟疫神官的模样,指了指自己。
“可是这个牙口常漏风的?”
“噗嗤~”琴言摇了摇头,果然千憎不知道她是蓝染花的事情。
“千憎,你和我去看看那个源清城的鬼魂吧。”琴言想起了正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下凡,你可别学一重天那些仙子,为了凡夫俗子,私自下界。”
千憎说着,又变回了敖修的模样。
“唔……”琴言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虽然她是被阿玄带到了人间,后来又为了寻找一重天丢失的法器,才再次下凡。
不过,她的确动过为了和沈渊在一起,而想剔仙骨变成凡人的念头。
“怎么不说话了?”千憎见琴言这副模样,傻住了。
天河睡莲可是众神一手带大的,众神像奶孩子一样的给她奶灵气。
她如果为了个男人,要离开九重天,他们都得被气的吐血而亡。
“我是为了查清楚杀枭现世的事情,才奉命下凡的。”
“那就好,难怪,你刚才会提及第七界的事情。”千憎松了一口气。
二人并肩而行,往外走去,候在门外的鳞苍元十分自然的跟上了琴言。
“唰!”
琴言十分不客气的踩了他一脚,解了解气。
鳞苍元傻站着,直到琴言和千憎走出去老远,他才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千憎听见琴言要查杀枭的事情,就和她聊起了杀枭。
“生死簿满,千缕丝少,则杀枭现世,三大灾祸之神的神力将会大大增强,人间会因此灾祸不断。”
“以往都是如此,你难道认为玄宁妖王是冤枉的,想为他洗清冤屈。”
“阿玄的确杀了很多人,他的事情并不冤枉。”
琴言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玄宁带着她逃下界去的画面。
“可是,就是因为他不冤枉,杀枭的事情才会这么古怪,他杀了这么多人,照理来说,杀枭应该不会出现了,不是吗?”
千憎听着琴言的话,这才察觉到了这一点,沉吟了许久,他才点了点头。
一路无言,直到见到了熊二,沉重的气氛才松懈了下来。
“见过洛姑娘。”
熊二听见脚步声,就小跑着出来,打开了门,喜笑颜开的看着洛轻轻。
他在那些活死人中,整日重复着跪拜,上香,的动作。
不敢说话,也不敢让人看出来他没死,可把他累的够呛。
有一次,他趁着半夜想逃出去,结果发现外面全是洪水,深到他潜入水里很久很久,也到不了底。
他就打消了逃走的念头,直到遇上了洛轻轻,他才看见了回家的希望。
“熊二,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方便吗?”
洛轻轻往屋里看去,熊二也让开了路,做出手势邀请她进去。
“当然了,洛姑娘快请进。”
琴言点了点头,跟着往里走去。
等着众人落坐,琴言才望着熊二问道:
“熊二,你是跟着其他的邪灵,从源清海来的西垣城吗?”
“啪嗒!”熊二手里的茶杯摔在了桌上,茶水倒了满桌,往下淌去。
“洛姑娘,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源清城也遭了洪水?你知不知道西河镇怎么样了,我爹娘还在家里……”
他说着,忽然没了声,自问自答的说着。
“西河镇离西垣城这么近,一定也遭了难,朝廷派人来救人了吗?”
“魔族也好,武林中人也好,总有人会来救人的吧?”
“呜呜呜…我爹娘,他们肯定还等着我回去救他们呢……”熊二坐到了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琴言看着他的眼泪,已经明白了过来,他还活着。
“神尊大人,你能不能让我回去救救我爹娘,我救了人一定会回来听你的吩咐的。”
熊二跪在了千憎身前,扯着衣袖抹着眼泪。
“你先起来吧。”琴言拉住了熊二的衣袖。
她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
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整个源清城,已经成了海域。
千憎看着琴言不忍心告诉他,便开口说道:
“西垣城的洪水,只不过是源清泄洪的冰山一角,我这样说,你可否能明白。”
千憎拾起了倒在桌上的茶杯,一挥手,让桌上泼洒的茶水消失不见。
“洪水,是源清城泄下来的?”
熊二跪坐在地,只感到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
“你是水难之神,都是因为你,西河镇和西垣城才会有洪水,是你害死了我爹娘!”
熊二怒视着千憎,握紧了拳头,却又没有那个胆量,与恶神作对。
“你可以这么想,人族的怨念越盛,恨意越强烈,灾祸之神获得的力量就会更多,我并不介意被你们怨恨。”
“相反,我还会害怕你们不恨我,让我的修为退步。”
“不对啊,你怎么会记得,源清城原来的模样,怎么会记得西河镇这样的细节……”
琴言忽然想起,命运神官改动了所有人的记忆,让所有人都忘记了源清城的存在。
熊二应该只记得源清城是一片海域才对。
琴言把手搭在了熊二的脑袋上,让他昏睡了过去。
“千憎,熊二是什么时候来到灾祸神殿的,命运神官,难道无法观测到这个宫殿里的人吗?”
“你觉得,我会注意到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宫殿里的吗?”
千憎满眼无辜的望着琴言。
琴言仿佛被他传染,也呆滞了一会。
“应该,不会。”
“嗯。”千憎点了点头。
“我大概是知道,多出来的生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
这样的灾祸宫殿,肯定不止一座,这样的活死人,一定也不止这几群。
说不定玄宁拼命的杀,反而给了邪灵找到躯体的机会。
穿着别人的躯体成了活死人,还成了灾祸神的信徒,藏匿在灾祸神殿里。
杀的越多,活死人也越多,越起反作用。
可是那些邪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