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天庭只派了你和敖修两人,来查杀枭的事情吗?”
茶杯横飞到了琴言身前,茶壶自行倒茶,又自行回到了托盘里。
琴言是什么修为,众神一清二楚,这小丫头活了一千多年,少说睡了六百年。
要不是她的天赋高,估计想学会召云术都是个问题。
琴言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才说道:“八王很重视杀枭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派我一人下凡的。”
“那,依你的看法,八王还会派谁来查?”
琴言若有所思的放下了茶杯,摇了摇头。
灾祸神殿里有些古怪她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千憎太多为妙。
琴言起身要走,望着千憎说道:“千憎,我想问的都问清楚了,我先回去看看敖修他们吧。”
“你是要去找敖修,还是要去找千缕神官?”
一道女声在琴言的身后响起,近到仿佛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琴言回首看去,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连退后了几步。
那是个肤色白皙的女人,脸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刀疤。
她的眼睛与常人不同,有两双黑色的眼瞳,叠着一块,仿佛是横躺着的‘8’字图案。
她鲜红的嘴里吐出了一只眼睛。
“唰~”
琴言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那颗眼珠子。
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位姐姐,你的零食掉了。”
琴言想把眼珠子还给她,她嘴里忽而又吐出了一颗眼珠子。
那颗眼珠子落地,化作了影子,缠上了琴言。
琴言退后了两步,影子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动。
“本座将会取代千缕神官。”她的声音仿佛像一条蛇在吐信子的声音。
“取代?”琴言俯视着自己的影子。
再往手上看去,她手上的千缕丝,已经被墨色的丝线缠上了。
“你也是杀枭?”琴言猜测着问道。
“主子当心。”鳞苍元踩住了琴言的影子,把她拉到了身后。
影子脱离了宿主,痛苦的在鳞苍元到底脚下挣扎着。
“你是什么人?”目爻诧异的看着鳞苍元。
看来能遇上可以对付她的人,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目爻的手心朝上,被鳞苍元踩住的影子变回了眼珠子的模样,回到了目爻的手里。
“我是第七界的人。”
鳞苍元说着,拿走了琴言手里抓着的眼珠子,抛回给了目爻。
“鳞某奉劝你一句,你还是不要打我主子的主意为好。”
“我怎么知道,你说你是第七界的人,不是在诈我?”
鳞苍元沉吟片刻,掌心出现了一道菱形蓝影。
“天恒域。”目爻思量了一阵,似是妥协的握着眼珠子,把手背在了身后。
“只要这女娃娃不去向九重天的神官告状,本座自然不会杀了她。”
“但要是她敢破坏我的计划,只怕连你也小命难保。”
鳞苍元一言不发的望向了琴言,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保命重要。”琴言毫不犹豫的吐出了四个字。
“我可以不和神官们联络,不过你是什么人,我能知道吗?”
“小修罗界,目爻。”
声音还没落下,目爻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修罗界。”琴言困惑的念着。
“千憎。”她想问问千憎,和目爻是什么关系,往桌边看去,却发现千憎早就离开了。
琴言的视线朝着熊二看去,他手上的丝线,果然也被黑色的丝线缠绕着。
“阿鳞,带上他,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鳞苍元一言不发的看着琴言,默默指着熊二的影子。
“哈哈,我不走了,我们不走了。”
琴言赔着笑脸,起身往外走去,颓废的垂下了脑袋瓜子。
这下可好,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目爻的眼皮子底下,想逃跑恐怕难了。
“主子,外面都是洪水,我们就算想走也走不掉,等洪水退了再说吧。”鳞苍元安慰着琴言。
“对了,阿鳞,你能对付她的影子,这些黑色的线你能扯断吗?”琴言朝着鳞苍元伸出了手,手腕上的老虎图案不经意露了出来。
“这好像是贤哲夫人的咒术。”鳞苍元搓了搓琴言的老虎图案。
“贤哲夫人是谁,也是第七界的人?”琴言也看向了自己的老虎刺青。
这么久了,她终于知道是谁在她和沈渊的身上画画了,原来这个幕后黑手叫贤哲夫人。
“这个咒术叫牵令,和传音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比传音术优越许多。
“主子,你合上双眼,想着这个图案,和掌政的名字试试看。”鳞苍元放开了琴言的手。
“会怎么样?”琴言合上了双眼,照着鳞苍元的方法去做。
【天恒域】
“唰——”天渊剑出窍,在半空中高兴的转个不停。
它感应到了琴言的意念。
沈渊盘腿坐着床边,正吞噬着往身体里灌的灵力,背后的刺青忽然灼热了起来,烫得他不得不睁开了双眼,阻断了源源不断涌来的灵力。
“怎么了?”他的身影一晃,出现在了桌边,看着在半空中转来转去的天渊剑。
天渊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现,让沈渊也十分摸不着头脑。
琴言的意识俯瞰着沈渊的书房,看着书房里的画,险些都要以为自己回到了白俊星君的幽兰居里了。
琴言的意识在书房里转悠,沈渊也在书房里,两人的距离越近,那道刺青就越滚烫。
沈渊皱起了眉毛,解开了上衣,扔在了桌上,那灼热感却半点没有消退。
琴言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风景。
天渊剑飘到了琴言身边,琴言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天渊剑懂事的消失不见,这一幕让沈渊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的眼里,是天渊剑莫名飞了出来,转了几个圈圈,又跑到了他身前,自行消失不见模样。
就好像天渊剑抽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