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觉得这个年代的男人,无论身居如何高位,可依旧是个铁血大男子主义。
还好她运气好,怀上了四胞胎,她对生儿子很有信心。
都四胞胎了,总不至于四胎都是女儿吧?
庆幸的同时,又反感此刻的自己失去了自由用餐的权利。
不仅要被喂高油盐、高嘌呤无营养的汤水,还要被人天天耳提面命生儿子。
天天被这样压榨着,她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局外人,是另一个世界的女大学生!
她躺在沙发上,摸着滚圆的腹部,望着天花板,发出了无尽的叹息。
她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就可以大展拳脚,发家致富。没想到沈子菱的是个重生的,并且掌握了未来的经济命脉,不断地和她抢生意。
她如今被逼成这样,都是因为沈子菱。
若不是沈子菱,她现在已经嫁给秦臻。哪怕和秦臻过得再不好,再熬个几年,就能继承秦文琮的财产躺平。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因为低估了沈子菱,不仅导致自己考大学失败,还破产,如今只能在赵启刚这里委曲求全,当个生娃的老妈子。
她最近被喂了太多高油脂食物,体重增长迅速。
望着自己身上的肥肉,她自己都没了欲望,别说赵启刚。
晚间赵启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醉醺醺的酒气。
刚一回家,就问她:“英姐给你炖了海带老鸭汤,你怎么还没吃就睡了?赶紧去吃,肉已经炖得软烂,可以吃了!”
顾眉都快睡着了,翻了个身,有点不耐烦:“哪儿有孕妇喝海带炖鸭子汤的?而且她炖的那个鸭子,放了很多盐,我怎么吃得下去?我一个孕妇……”
赵启刚立刻就道:“你懂个屁啊!有没有点文化?这海带呈碱性,有利于增加生儿子的概率。”
顾眉坐起身看着他:“碱性和生儿子有什么关系?现在胎儿都成型了,是男是女已经定型了。难不成,我还能因为喝点儿海带汤,让胎儿变个性别?老赵,你是不是喝醉了?”
赵启刚立刻就道:“我没醉!”
他坐到床边来,语重心长跟顾眉说:“心肝儿,你听我的啊。唐碧婷就是因为没听我的,生了个闺女。你听我的,生四个儿子,以后我都给他们送出国去,我的财产都给你们母子!”
赵启刚之前不愿意和顾眉结婚,那是因为看不上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顾眉一口气怀了四个,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们老赵家送来的福星。
这一胎四个,总不至于全是女儿,肯定得有一个是儿子吧?
如果都是儿子,那就更好了。
赵启刚现在彻底把顾眉当成了自己老婆,最近不仅把手头的钱拿给她,让她花出去,搞成固定资产洗干净。
还打算等孩子出生后,稍微大一点儿,就把他们母子四人送出国去。
现下时局动荡,他得趁着这几年大改革,又身居高位,多攒点钱。在适当的时候,功成身退,和老婆孩子隐居国外去。
赵启刚已经规划好了前路,只等顾眉生下儿子。
顾眉虽然不想喝那海带汤,可捱不住赵启刚在她耳畔一遍遍画饼。
最后,竟也忍着恶心给喝了。
喝完汤,她觉得胀得慌。
偏偏老男人并不放过她,又让她伺候。
顾眉觉得身体沉重,膝盖也跪破了皮,发出娇柔喘声:“老赵,医生说如此对胎儿不利……”
“医生懂个屁,你放心吧。我是过来人,我轻一点,没事儿的。你人又年轻,难不成,你连唐碧婷那个破老妇都比不上么?”
顾眉到底还是忍下去了。
起初,她只是想利用这些男人。
可现在,她竟对自己的“利用”有些许动摇。
不过很快她又坚定意志。
赵启刚再不心疼人,可他实打实给了自己钱。
比起秦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
凌晨一点左右。
秦文琮正在熟睡,手心里突然一阵发痒。
沈子菱正在抠他的掌心。
秦文琮立刻问她:“怎么?想上厕所?还是饿了?”
沈子菱摇头:“都不是。”
她话音刚落,沈子菱扑在他身上抱住他,亲亲咬他的嘴唇,悄声说:“我想吃点肉,难受……”
自从清明后,两人各自忙碌,就没同过房。
说来奇怪。
以前隔多久,沈子菱都能忍,可唯独最近,到了晚上,就觉得像有蚂蚁啃食潮湿的穴一般,难受。
那阵儿难受的火烧起来,她觉得空洞得很,需要东西充盈、填满。
秦文琮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低声说:“你现在这样,是正常的状态。这是激素控制了你的身体,也是一种孕期反应。
再忍忍,等再过一两周,我们再行同房。现在,不可,对你不利。”
沈子菱还是想求亲亲抱抱,恨不得整夜都窝在男人怀里睡。
秦文琮见她实在难受,低声说:“我来帮你。”
“你又不敢,谈什么帮我。”
秦文琮本着科学精神,仔细为她讲述一些科学道理。
譬如,女性真正的愉悦之位,究竟在何处。
沈子菱听着他为自己上课,听得面红耳赤。
她被秦文琮放回床上,按照他的教学方式,躺好。
男人在她腰下垫了一只枕头,动作轻柔又轻快……
“子菱,明天的食谱,是豆腐。”
秦文琮手指修长如葱如玉,灯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她面颊炽红,半眯着眼睛,完全不想听明天吃什么。
“豆腐蛋白高,也是养胎不长肉脂的好物。”
男人的嗓音低醇,勾摩着她的耳朵:“滑软晶莹守静姿,千回百转石磨驰。”
他亲下去,似在品尝这世界最完美的滋味:
“幻穷品色羞新翠,鲜美清酥愧凝脂。”
沈子菱愣了一下,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啊啊啊啊!琮哥,你这是……念什么诗啊。你浑蛋!”
她突然紧张。
秦文琮双耳,贴着女孩温热的肌肤,即使被骂,也甘之如饴:“腻如脂玉白如霜……”
她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灼热的气息。
双眼闭紧,攥紧了双拳。
……
沈子菱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院子里又一股豆浆的醇香,馋得她口水四溢。
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口石磨,清晨的阳光落在院中,石磨一半在阴影里,一半罩在阳光里。
石磨曹里有残存的豆渣和白色浆水。
沈子菱往厨房走,看在秦文琮正在和阿姨一起过滤豆浆。
另一半浆水已经在锅熬制,浓香的来源就在这里。
阿姨见她醒了,立刻擦擦手给她舀了一碗热腾腾的浓郁豆浆,递给她说:“子菱啊,文琮一大早把我叫起来熬豆浆,说是为了给你补身体。
来,趁热喝一碗。我这就去给你做两个豆渣饼,等我一会哈。”
沈子菱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浓郁的醇香溢满鼻腔。
她抬眼看秦文琮时,男人正在往锅里点卤。
沈子菱搬了一根小板凳坐下,捧着热豆浆问他:“你怎么会做豆腐?”
秦文琮仔细点卤,视线盯着锅里,如同做实验一般仔细化开卤水,一边搅拌一边说:“我不仅会做,也很会吃。”
沈子菱望着一本正经的男人。
想起他昨晚那句“腻如脂玉白如霜”,顿时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