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琮抬眼看她时，妻子的面颊已经红透。
他这才一本正经解释：“你不要误会。”
沈子菱面红耳赤：“谁……谁误会了？”
秦文琮手上搅豆浆的动作没有停，只是说：“中午，给你做个鱼头豆腐和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这么高难度的菜，你会吗？”
秦文琮神色严肃：“都说了，我很会吃。我会吃，喜欢吃的东西，我都会做。”
沈子菱承认秦文琮的手艺是很不错，可是她不相信秦文琮真能做出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是川省名菜，想做好并不容易。
秦文琮点出来的豆腐又嫩又细腻，沈子菱浅尝一口，感到非常意外：“琮哥，你这是什么祖传的豆腐？也太嫩了！”
秦文琮解释说：“严格计算了水与豆子的比例，如此做出来的豆腐，一定细嫩。”
沈子菱这才看见，一旁放着一张豆腐的详细配比图纸。
上面不仅有豆腐的自粗略制作过程，还有秦文琮计算出来的水份比例。
计算过程简洁干净，看得出男人是在脑子里消化了很多计算过程。
“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所以书写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沈子菱感慨，这就是天才吗？
这也太逆天了。
第一次做豆腐，就能做这么好呢？
更让沈子菱震撼，还是秦文琮真的就做出来麻婆豆腐。
即便她很努力控制白米饭的摄入量，还是一不小心豆腐拌饭，吃了三碗！
沈子菱一口气吃三碗饭，深感罪恶，忙吆喝晚上不吃了。
可是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看书，饿得两眼发昏时，秦文琮又做了虾仁蒸豆腐端进房间送到床上。
沈子菱哪儿能受得住这种诱惑。
即便她能忍，肚子里三个小家伙也忍不了！
她吃得大快朵颐，一口不剩，全部解决！
“豆腐香甜味美，谁能拒绝这样的美味呢？”
她正擦嘴。
听见秦文琮突然就说：“所以，你能理解我对豆腐的渴望了么？”
沈子菱点点头：“懂了懂了，感同身受！”
秦文琮一把掐住她的大腿根儿：“那今晚？”
沈子菱紧张地将腿合拢，耳朵羞红：“你……你不正经！”
秦文琮不苟言笑：“这种事如果还正经，那我是不是，太不正常？”
沈子菱把碗塞给他，连忙钻进被窝，彻底将自己红透的脸盖了个严严实实。
*
这个暑假京市格外闷热。
好在实验室里匹配了空调，沈子菱也能坐得住。
忙完这半个月，沈子菱总算轻松了一些。
肚子渐渐大起来，她却没觉得身体沉重，反而愈发精神。
孕中期肚子就跟吹气球一样鼓起来，三胞胎要比普通一胎显怀得多。
考虑到三胞胎可能会早产，沈子菱暑假期间就把下学期要做的数据和要写的论文加班加点赶了出来。
新学期开学后，沈子菱的身子渐沉。曹莹、文大花、唐英不太放心她一个孕妇独自回家，每天都会轮流送她回家。
沈子菱倒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沈志有时候在实验室里忙起来，都忘记自己已经怀孕了。
十二月，还没熬到期末考，沈子菱就被秦文琮安排住院。
负责沈子菱生产的医生和麻醉师，是秦文琮千里迢迢请来的翘楚。
主治医生看过沈子菱的状态，觉得非常好，感慨说：“我在国内接生了这么多产妇，子菱这么好的状态，倒是少见。长胎不长肉，做得非常好！不过目前来看，这胎儿的发育情况都很好，顺产自然宫缩我就不建议了，这周就剖吧。”
沈子菱算了算时间，问医生：“可以明天就剖吗？”
主治医生好奇问道：“哦？这是为什么？是明天对你而言，是个什么好日子吗？”
“倒不是什么好日子，就是我赶着月底回去期末考试呢。早剖早解放，早剖早恢复。”
医生诧异道：“你还打算回去考试呢？”
沈子菱点头：“怎么了医生？是剖了之后，身体状况会很糟糕，不支持我回去考试吗？”
医生解释说：“那倒没有。我只是诧异于，有产妇都快生孩子了，还想着考试呢。”
病房里的人，包括沈子菱在内，都跟着一阵哄笑。
第二天一早，沈子菱就被秦文琮往手术室推。
去手术室路过胎监室，居然意外地看见了顾眉。
顾眉的肚子大得不太正常，鼓得非常大，整个肚子暴露在外面，宛如悬浮在空中。里面的东西，像是随时都要破肚而出。
这个肚子看得沈子菱一阵胆寒。
顾眉半躺在椅子上，显得非常憔悴：“快去给我挂号，我要住院，我要生孩子！我要剖腹产！四胞胎不能等足月，不能拖了，我必须马上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
老太太对此仿佛没什么共情心，对一个虚弱的产妇，毫无关切和担忧。
她自顾自道：“哎呀，能自己生，当然是自己生。这孩子剖出来，没有经过挤压，吸收不了外头的日月精华，容易生病早夭，脑子也不聪明。就算我同意了，我也没有资格给你签字做手术啊，还是得孩子爸爸来啊……”
顾眉一把抓住老太太，额间青筋暴突。
她急得咬牙切齿道：“英姐，你聋子吗？我说，去给我找一声！剖！快点！”
那老太太甩开顾眉的手：“哎呀，我都说了，这孩子要经过产道挤压才聪明。你这强行把孩子取出来，孩从父亲身上继承来的财官之气，就都会散掉的……”
“什么狗屁……”
……
秦文琮继续推着沈子菱往前走，女孩嘀咕说：“她那个肚子看着真可怕，如果不尽快做手术，恐怕会出事。”
“这里是医院，有什么情况，都会以人命为先。她倒不至于出什么事，只是——”
男人说到这里低嗤了一声：“今日一切，不过是她求仁得仁，咎由自取。”
对顾眉，他们夫妻俩毫不同情。
……
秦文把沈子菱送进手术室，他全程陪产，见证了整个过程。
三个孩子被取出后，嗷嗷大哭。
那哭声清脆交织，像是敲醒了万物的晨钟……
秦文琮很想去看看孩子，可他此刻却又舍不得松开沈子菱。
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因为紧张，一下又一下亲着媳妇儿的手。
沈子菱望着他，喉咙发干：“老公，你倒是去看看孩子啊……”
秦文琮俯身下来，贴了贴她的面颊，这才去和护士一起把孩子抱给了沈子菱看。
护士说：“恭喜秦教沈女士，老大老二都是哥哥，老三是个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