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跟我的时候就没带什么嫁妆。”
“不对,好像有块布。”
艾峦说着便从空间搬出几块新布,挪向柳好,“那布早没了,就拿这个凑数吧,这我平时拿来当绑带用的,就当替他补你的嫁妆了。”
“讲究人啊!”
柳好惊叹。
交接仪式看呆围观群众。
只有落杉黑脸。
他堂堂莫夺尔的少主,至于这么寒碜吗?
艾峦空间宝贝多,但就是不给。
这混蛋,他不配!
“你怎么这样……”
落杉委屈。
“我就这样!”
艾峦拍掉落杉的手。
“别啊媳妇……”
“快点把他带走!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他!”
艾峦嫌弃。
“带走!带去新殿!”
柳好开心。
反正她宓殿大,住所多。
来多少结侣雄性都住得下。
“你留一晚吧,明日宴席后再离开,如何?”
柳好还想摆宴。
“也行。”
两只小雌性握手言和。
“要不然你今晚就住我寝殿吧,跟我唠唠他。”
“没问题,他但凡有奶嘴尿片在我这里,我都统统给你。”
“讲究!”
“你有酒吗?要不然今晚也来一点?”
“当然有!”
柳好和艾峦并排离开。
剩下的雄性面面相觑,雌性真的很离谱,尤其是这种年纪小的,做事就跟闹着玩一样,纯看心情。
柳好寝殿,摆了一桌酒。
“这酒叫什么?”
艾峦喜欢,喝着得劲,她好久没有喝酒了。
“宓酒。”
柳好说着又给艾峦拿了两坛,“你要是喜欢,明日走的时候,带些去。”
“好哇~”
艾峦也不客气。
“你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多结侣,干嘛只绑一个,你跟他们结侣,他们就会帮你做事。”
柳好早就想说了。
“那你呢?你喜欢他们吗?”
艾峦好奇。
“喜欢?”
柳好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至少跟结侣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我需要,我需要我就结侣,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鲨鱼呢?”
艾峦感觉那是个需要感情的家伙。
“你说林圩啊……”
柳好长叹一口气,“他很奇怪……”
“怎么了?”
“他跟我结侣,又好像没结侣。”
“什么意思?”
“他跟其他雄性不一样,他不让我碰他。”
柳好说着便坐直身体,怒拍桌子,“你敢信,我到现在都没睡到他!他都跟我结侣这么多年了!”
“他是不是不行?”
艾峦咬唇坏笑,一脸八卦。
“我哪知道,我连他的身体都没看过,他等级很高,他避我,我根本就够不到!”
说到这件事,柳好就来气。
“他不是对你很好吗?东皋城也是他给你打下来的,替你挡在前面,让你做幕后的城主,拥有能量池。”
“是啊,他对我很好,我叫他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力量,他明明知道会伤害他的身体,他也用,我要什么,他都给我。”
柳好趴下身,通红的小脸贴在桌上,喃喃道,“可能因为我捡了他吧,所以我说要结侣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艾峦侧着头,看着柳好。
想着柳好和鲨鱼的事。
柳好救了搁浅的鲨鱼,柳好要结侣,鲨鱼就答应。
但鲨鱼可能有情感需求。
所以虽然答应结侣,但还是保持了距离。
等着彼此熟悉,互相喜欢。
可是柳好没有耐心,又懵懂又冲动,鲨鱼给柳好打下东皋城以后,柳好在鲨鱼的纵容下变得愈发任性。
柳好开始结侣更多的雄性。
鲨鱼没有说,但心里一直有想法。
“你要不要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一聊?”
艾峦提议。
“我不要……”
柳好缩身。
“怎么了?”
“其实有时候我挺怕他的。”
“他对你很好,你干嘛怕他?”
“我觉得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救过他,不是因为他喜欢我……”
“他都跟你结侣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可我跟他们结侣,也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们。”
“被你绕晕了。”
艾峦还是喝酒吧。
她喝完一坛,又开了一坛。
“那他呢?你喜欢他?”
柳好起身,趴向艾峦。
“我肯定喜欢他啊。”
“那你为什么让给我?”
“你都要杀我了,我能不让你吗?”
“你好诚实哦……”
“再拿点酒来吧,都不够喝。”
“来人,再送十坛酒来!”
柳好交代完,又趴在桌上,托腮看着艾峦,道,“你知道吗,我说留你一晚的时候,其实是想杀你的。”
“猜到了,杀我更容易,等他升为强尊,谁知道猴年马月。”
艾峦不以为然。
就跟鹿族的女人一样,说合作,然后转头就出尔反尔。
过河拆桥,都是常有的事。
不足为奇。
“那你还留下来?”
柳好惊讶。
“尽人事,由天命。”
艾峦说着便仰起头,将坛中酒,一饮而尽。
酒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心情愉悦。
现在就算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应该都不会太在意。
“下大雪了!”
柳好惊呼。
“你不是极地的吗?下雪你还惊讶,不是常态吗?”
艾峦说着也回了头。
“哦……”
“确实很大……”
白茫茫的,就很白布一样,夜空都好像刷白了。
艾峦拿着酒坛,摇摇晃晃地走向外面。
“变个戏法给你看。”
艾峦说着便走到雪中。
随即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拂过,小树枝落地,随即“轰”的一声,长开了一棵巨大的树。
粉色的花瓣,混着鹅毛大雪,落满天。
她真的心情很好。
讷讷都感觉到了。
“叮——”
脚踝上的亦矽发出清脆的响声。
艾峦脚下亮起了一个光阵,无数亮片萦绕着她,层层叠叠。
“轰”的一声,光束冲天。
瞬间点亮了夜空。
“哗”的一下,亮光碎成无数星光。
纷纷陨落。
落杉看着雪地里赤脚的艾峦,知道她喝高了。
这家伙,甩卖他,她心情竟然这么好。
亮光也引起了宓殿雄性们的注意。
尤其是林圩。
他站在远处黑暗里,看着那个仰头望着天空的少女。
飞雪,花瓣和星光,全都萦绕着她。
美不胜收。
朱砂在她脸颊上绽放着魅惑人心的娇媚,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她还叫屋里的柳好出来玩。
她是给柳好变得戏法。
柳好却喝趴下了。
迷离的乌眸,掠过痴醉于她的人。
不知道是谁醉了谁。
她真的毫无意识。
她也看不到对面的男人。
不知道是她喝迷糊了,还是那人隐没在黑暗里,确实很难察觉。
只有回廊这边的落杉,清楚地看到对面的雄性,正在看他的小雌性,炙热的目光,令人恼火。
可即便意识到落杉的恼意,对面的人依然没有回避的意思。
既不吃惊落杉为何挣脱了监视,行动自如,也不在意落杉发现他在看他的小雌性。
原来喜欢和不喜欢,在真的遇到的时候,一点都不难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