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处人堆。
“喂,宗老弟,你怎么看出来徐律安和小白的关系的?我觉得他演得挺好的呀。”姬风嬉笑着问道。
“那还不是多亏我!”连桂头颅一扬,得意的说道,“当年我们从山中迷城逃出来,在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徐律安身上的纹身,回去和宗少一聊,他当场就猜出来啦。”
“那是徐家嫡系子弟才可以纹的家徽,那又怎么了?”朱理还是不明白。
连桂指着宗立武的鼻子扯着公鸭嗓,喊道:“他说小白身上也有一个红叶家徽。”
宗立武不用看众人的眼神,背后就是一阵发凉,连忙解释道:“别,别误会,我只是和小白清洗药材的时候,她卷起袖子,我才偶然看见的。”
朱理、杨平板着的面庞瞬间缓和下来,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啊,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在下可不想被二位再打一顿,扔进湖水里的。”宗立武幽幽说道,让朱杨二人愣了一下。
“咳,宗兄弟还记得啊。”朱杨二人讪笑道。
“那是,莫名其妙被两个内门弟子打了,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只好奇是谁指使的,姬胖子?还是徐律安?”
“喂,这可跟我没关系啊。”姬风率先撇清关系,“是徐律安那小子闭关刚出来,他谁也不认得,就让我帮忙找两个打手,我才把朱理杨平介绍给他的,当时我可不知道他要对付谁啊。”
“我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你,只听说要打一个炼气期修士,觉得没什么问题,顺手就干了,没想到还被你打得鼻青脸肿。”朱理也在一旁推脱起来。
宗立武一挑眉:“算了,不打不成交嘛。”
“嘶…”连桂挠了挠头,问向姬风道,“我一直在想,你们到底谁跟小白更亲一点,感觉你才是他亲哥的样子。”
姬风面色平静的解释道:“徐律安是她亲哥,不过这小子比较倒霉,从小就表现出阵法的天赋,所以一直和十几个堂兄弟一起,被闷在族中密地学习各种阵法知识。
我是小白表哥,朱理杨平也算她表哥,只是血缘稍微远一点,我们仨和小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更好一些啦。
所以,徐律安那家伙一直觉得对小白挺亏欠的,刚学成出来,听说妹妹被人藏起来当炼药的苦工,你说他能不火嘛,你也谅解一点,以后咱都是一家人了。”
姬风拍了拍宗立武的肩头说道。
宗立武一翻白眼选择性的忽视他最后一句话,转而幽怨的说道:“他觉得亏欠,所以一面把我打了,一面让朱理杨平来买小白的药剂?这法子也太笨了!”
朱理呛了一下:“这你也知道了?我还以为伪装的很好呢。”
宗立武嘁了一声:“贴两撇胡子也算伪装啊,而且你俩办事太不靠谱了,定期轮流过来,而且什么药剂都买,谁会这样买药的!”
“哦!我才看出来。”连桂后知后觉的接腔道,“你们俩就是老马的傻瓜主顾啊,太过分了!怎么不买我的毒药啊?是因为我没用小白特有药瓶吗?
早说啊,我以后都用她的瓶子来装药,反正你们也是随便买回去交差,干脆我以后再兑些水,把价格定高一点,赚的钱咱们仨平分…”
“我能听得到。”徐律安的声音从里间传出。
……
当小白苏醒过来,就发现身上盖着宗立武、徐律安、姬风、朱理、杨平五个人的外套,难怪闷得慌。
而整个石屋里面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唯有普福安在隔壁石室里埋头摆弄零件。
“小普,他们人呢?”
“啊?他们出去啦,什么时候?”
“算了,忙你的吧。”
“哦,好的。”
小白拍了拍石皮,眉头一皱。
看样子徐律安在临走前已经封死了石屋,此刻石皮坚硬如铁,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也无法出去。
实际上,徐律安等人并没有走多远,他们聚集在离石屋不到十丈的空地上,围在一个大坑旁边。
“没道理啊,为什么还敲不动?”坑底传来连桂诧异的声音。
宗立武嘟囔道:“行了,别试了!你这火烧水激的法子根本没用!”
“谁说的,我试过很有用的,不信你回去问普福安,我们在古修遗址就是用的这套方法。”
徐律安跳下来说道:“或许是因为这方空间的禁制之力比你那个遗址更强,所以下面的石头用普通的办法根本挖不开吧。”
这下连桂沉默下来,不知道怎么办了。
先前宗立武等人顺着铜方块所指的方向来到了这一带,原本他们以为所指的是那座八层宝塔,徐律安试了半天都没办法破掉塔上禁制,本想先回去做说。
可最近偶然发现指的方向是此处地下,欣喜之下众人全力刨起坑来,然而挖到丈许深的地方就挖不动了。
不管用锋锐术加持法器来凿,还是用土系法术来化,都没办法破动分毫,这土层宛如金铁所铸一般。
“要不算了,咱们先想办法出去吧。”朱理坐在坑口边上提议道。
“有老徐在,你还怕回不去?重点是机缘呐,大好的机缘!想想看,下面说不定是一口藏宝箱,或者一个宝库也有可能!”连桂曾经尝过甜头,一点都不想放弃。
徐律安却一摊手:“回去的方法我可以想想,刚进来时我研究过,心里有些眉目,但这地底我当真没招了,就算用乙木化石阵,也要想办法先挖出六个小缺口,让我把阵旗布置下去再说啊。”
“如果人力破不开…”宗立武沉吟说道,“或许可以找专门破土的东西帮忙。”
连桂面上一喜:“什么东西?”
“我们下地底干什么来了?”宗立武表情复杂的说道。
“那个啊,那又要靠你的语言艺术咯。”连桂似笑非笑的说道。
宗立武揉了揉脑门,有些头疼。
……
“嘎哒”
柴火烧断崩出几粒火星,魁风抓着一截木枝拨弄篝火的时候,时不时偏头往远处看去,脸上显出一分恼怒的神色。
他实在不明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那人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来找少主帮忙的,这脸真的是肉做的么。
如果不是看在吴双鹿的人头的份上,他说什么也不会容许此人接近的。
只见宗立武双手来回挥动,似乎正在竭力的解释什么。
娥蝗则一脸冷漠,低着头无动于衷,完全不搭他的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