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业闻言玩味一笑,淡淡的道:“说的不错,朕就是要趁着这一次微服私访的机会告诉我大盛各级官员,无论他们身在什么位置都休想在税改这件事情上动手脚,税改这件事情虽然是你提出来的,但最终拍板的是朕,这是朕施政的一重大改革,谁拦着朕杀谁!”
苏安此刻还是非常动容的,古往今来皇朝众多,皇帝更是多达九百多位,从来没有一位皇帝能像刘承业这样一心为民的,从来没有像刘承业这样始终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心中感叹苏安嘴上恭敬的道:“皇帝陛下为了天下万民能做到这个程度,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刘承业眉毛一挑道:“没想到啊,你苏安也会拍人马屁了?朕是那种能够听进忠言,并且只能听进忠言的皇帝,你记住了,只要你出发点是为了百姓好,就算你指着鼻子骂朕,朕也不在乎,朕还要说一句骂的好。若是为了别的什么,说再多好听的话在朕这里也没用!”
苏安听了刘承业的话却是正色道:“君父若有失当之处我等做臣子的自然要直言不讳,但断然也不敢辱骂君父。若是有人胆敢辱骂君父的话,即便这人说的有道理也是该杀。辱骂君父就是欺君之罪,这完全就是两回事!”在苏安的内心对刘承业是极为尊重的,在他看来税改这件事情也只有在刘承业这个英明的皇帝党政时期才能实现,放在其他时期是不成的。
雄安州的州城名为临山,只因此城处在一座巨大的大山之下。宫少安并没有和刘承业一起回到临山城,他留在了勇城处理西长思的事情。再者宫少安若是回到临山城,那刘承业的身份势必就会暴露,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极为不方便了。刘承业禁止宫少安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临山州府的官员。若临山州府的人真的问起来,就是皇帝已经离开了雄安州。
那宫少安虽说的雄安州府的护卫将军,但他是军人。大盛的军队从根本上讲只服从刘承业一个人的命令,其他上官所发出的号令都是皇帝授权的,而且这种授权具有很大的随机性。也就是说皇帝说的话永远都是最终命令,皇帝的命令可以推翻任何人的奉旨行事的说辞。寻常情况下大盛帝国的军队是只认圣旨不认人,但是这个法律在皇帝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无论是哪个地方的武将只要皇帝一句话,他们就会听命行事。虽然他们驻扎在不同的地方,护卫一方平安,但是他们是不受任何管辖的,换句话说大盛所有的军队真正的主人只有刘承业一个人,刘承业这个皇帝对大盛如今将近千万的军队,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两辆看上去很寻常但却比寻常马车大了许多的马车停在了临山城外,刘承业挑开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转头对苏安道:“进城之后你直接到州学去报到,朕会一直跟着你。你走正常的报到程序,你若是进得去还好说,若是进不去的话朕在出手,朕倒要看看这些下头的官员能出什么幺蛾子!”刘承业说话之时身上的煞气很是浓郁,他继位以来贪官杀了好几拨。如今要说明目张胆的大贪官应该是不会再有,但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是头疼。
这天下终究是官员治理的,官员是朝廷命官,但官员也同样是人,还是俗人。俗人自然就有毛病,有毛病他就会犯病。很多时候上面的决策再怎么好,到了下面也不能十成十的还原。科举在大盛来说是一桩大事,是寒门学子们寻求公平的唯一途径,谁若是在这上面动手脚,朝廷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根本就不管犯事之人谁是谁的谁,一定会一查到底依法惩办。
但是就是在如此的情景之下在科举选举的整个链条之中还是会出现岔子,这个岔子就出在秀才这一关节。在大盛帝国秀才是需要通过书院的考试,达到一定成绩的才能成为秀才。但是想进书院读书的话,只要你交得起学费就可以。因此一些不学无术的东西就被亲娘老子送进了书院,这些人进了书院之后整日里也就是吃喝玩乐,很少有突然转性干正事的人。
按理说这些人考不上秀才的,但是亲娘老子总有办法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秀才,至于用什么方法,法子多的事。就说这些人成为了秀才之后,那也是要参加乡试的。自然是考不上,但是免不了搞出一阵乌烟瘴气的事情来。不过有些家里实力雄厚的会真的中举人,然后参加会试,有的草包甚至还能到殿试,能见到皇帝。但是由于大盛的科举极为严格,殿试便到头了。也就是说这些人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法子,到了殿试这一关监考的官员都不会录取。
即便他们想,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个胆子,因为最终的阅卷之人可是皇帝。若是皇帝发现这其中有猫腻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从上到下杀一遍,人头滚滚,至于最坏的结果全部凌迟处死,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敢在这种事情上作弊,因此朝廷对此事虽然心知肚明但也不去管。
大盛立国之后将原本应该在书院举行的乡试改为在州府举行,这样是为了体现乡试的庄重。却说苏安背着自己的行囊来到了州府衙门前,此刻州府衙门前已经满是学子。这些学子身边都跟着一个小厮,他们的存在就是伺候自家的公子。在大盛帝国,只要是读书的人家稍微有点条件的就会给自家孩子配一个小厮,毕竟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多半只能拿的动书本,在很多事情上还是需要人伺候的。此刻苏安身边也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这人刘承业安排的。还是那句话,龙铠军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也读过书人,正好可以扮做小厮书童。
刘承业给苏安配的这个书童本身比苏安的水平还要高,是个贡生。也就是说此人通过会试,距离殿试只差一步之遥了。至于这小子为何没有参加殿试,谁的人生能够一帆风顺的。不过皇帝既然亲自下旨意让他扮做苏安的书童,他自然也不会摆谱。此刻看了看那前方的一条长龙,对苏安道:“公子,这前头的队伍还有很长,要不然我替您排,您先歇息一下吧。”
苏安闻言不由的微微一笑道:“兄台好意苏某心领了,不过在苏某看来这样的事情最能锻炼人的心性,若是做这一点事情都会觉得耐烦的话,兄台觉得苏某还能做成什么大事?”说到此处其压低了声音对书童道:“兄台一个贡生,给我当书童,实在太委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