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端坐位素有“书神画圣”,美誉的欧图强知府,旁边坐着那位是受命于朝廷,跟李坤来稽查的刑部侍郎庞贤。
那位没精打采、呵吹连连的欧知府,一拍堂木:“升堂!”
两旁的衙役将哨棒点着地面,齐齐发出低沉,有气无力的语调:“威——武——!”
这位欧知府名利双收后,有点飘飘然,中了讨好者的隐性腐蚀,忘记了戒律官箴。
竟被名利欲蒙住了眼睛,欧知府彻夜在家作画,卯时才回去卧室睡下。
辰时,欧知府被鼓声惊醒,现在还头昏眼花,疲惫不堪。
欧知府旁则,负责记录的师爷,则被老婆发现他去嫖妓,昨晚已与老婆吵了个通宵,一夜未眠。
清晨,师爷还被老婆打了一顿,现脸上还留下,被老婆扯得血痕斑斑的痕迹。
垂头丧气的师爷,心如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落,精神恍惚,不知今天回家,老婆是否还会再打他?
倘若老婆赌气回了娘家,不再回来,自己今天还是否有午饭吃?
正胡思乱想间,睡眠不足的欧知府,觉得手头上的笔,比铁担杆还重。
这些衙役当中,有的到赌场,通宵达旦赌博,没精打彩。
有的到妓院彻夜鬼混,至今还不时揉着肾部,腰酸腿软。
有的到食肆大饮大食,到下半夜,至今还醉眼惺松。
一位跪在堂前的中年人,他就是名满广东的“金牙大状”,叫陈祥龙。
旁边的一位是头青脸肿、浑身瘀黑的瘦削青年,后面跪着五位两鬓苍苍的老人。
欧知府又张大口,打了个长长的呵吹,说:“堂下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姓甚名谁?有何冤情?速速禀上。”
那位带伤的青年,连忙抢先叩头,道:“小人是原告,小人叫赵小明,本地杏花楼的店小二。”
青年指着陈祥龙的鼻子,道:“他就是本案的被告!”
小人一早去买菜,闻小巷里有女子喊救命声,跑进去一看。
见被告搂着一位拼命呼救的女子,强搂乱摸,百般调戏。
小人平生最憎恨人欺侮女子,连忙喝止。
岂料,遭被告逞凶打伤,若不是惊动了这几位老人家,及时出来制止被告的兽行。
小人恐怕早已遭毒手了,现今女受害人还在门外候见,请大人替小人作主!
欧知府说:“传证人兼受害人上堂——!”
一位女青年入堂,下跪叩头,她声泪倶下,道:“小女子是大理城,严家婢女姓郑名洁。”
早晨为主人去买早餐,途中遇到被告并被他一路纠缠,极尽调戏。
小女子只好绕小巷,走近路摆脱他,岂料,被告追入小巷。
被告见四周无人,竟动手动脚,极尽轻薄,小女子惊的大声呼救。
幸亏,这位大哥及时制止,但被这只老羞成怒的色狼暴打致伤,堂内跪下的老人家,均可为小女子作证。请青天大老爷替小女子作主啊!说罢,啜泣不止。
欧知府:“堂下证人都听着,你们对案发现场所见的一切,要实事求是地说上来,保证对自己提供的证据事实,不得有任何捏造、隐瞒、歪曲,你们对自己的证言、证词是要负律法责任,你们听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