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昌平帝对贾瑜的态度,白皇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和昌平帝做了多年夫妻的她很明白,他这是对贾瑜起了杀心啊。
虽然心中格外焦急,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晒然道:“陛下……臣妾觉得还是您太过苛刻了。
人生在世,谁没有一点小秘密,倘若真要这么说的,这偌大的满朝文武还有谁是能用的?
正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非是臣妾偏袒贾瑜,而是臣妾觉得您对他太过苛刻了。
您扪心自问,自打贾瑜入仕以来,为朝廷做了多少事,咱们且不说他数次于危难中力挽狂澜,大败察哈尔部落,驰援辽东重创后金。
就说他上次给您带回来的数千万两银子,让原本空得能跑耗子的户部重新充盈起来,这便是天大的功劳。
但反观您又是如何赏赐他的?只是简单的给他赐了个婚便潦草完事,贾瑜这孩子不但没有埋怨,反而依旧尽心尽力的为您办差。
可您倒好,不但不重用这样的臣子,反而开始猜忌起来,有您这样当皇帝的吗?”
“混账!”
原本便心情不佳的昌平帝被白皇后这么一阵怼,脸色瞬间被气得赤红。
有心骂人,但看到白皇后已经微微凸出的小肚子,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能一拂衣袖,气哼哼的走出了凤藻宫。
看到昌平帝刚来便走,原本缩在一旁不敢出声的蕊儿赶紧走了过来,急道:“娘娘……陛下被气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他生气……本宫还生气呢。”白皇后轻哼一声,“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让本宫来提醒他。”
蕊儿:好吧……这是你们两公母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
…………
再说昌平帝,气哼哼的离开了凤藻宫回到了大明宫的寝室。
一连喝了两杯茶后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扭头问道:“戴权……刚才的事你怎么看?你也认为朕对贾瑜太过苛刻吗?”
戴权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皇爷……奴婢以为……皇后娘娘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嘿……连你也向着她?”昌平帝被气得不想说话了。
他深吸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梓童的意思朕何尝不明白,贾瑜确实是有大功于国,但人终究是会变的,如今的他……罢了……”
其实昌平帝没有说的是,昌平帝之所以如此忌惮他,不是因为他当上了军机大臣,而是他手中的三万大军和那些犀利的火枪火炮。
这些年,虎贲营已经用无数的胜利证明,未来的真正一定是火器的天下,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么先进的火枪火炮大夏竟然造不出来。
这也就罢了,关键去年昌平帝打算再建一个火器营,想让贾瑜代为购买棕贝丝火枪和火炮时,却被贾瑜告知,“西夷人提价了,一支火枪的价格已经提到了五十两,火炮的价格更是涨到了每门五千两银子。
以一营火器营一万火枪兵和五十门火炮来算,至少要七十五万两银子,倘若再加上定装火药以及万人敌、刺刀等各种单兵器具,没有有一百万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朝廷就算是早有银子也不能这么造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火枪火炮以及颗粒火药都是损耗品,日后都是要通过贾瑜来补给的,这就意味着即便新的火器营建成了,日后也要受制于贾瑜,这是万万不行的。
对于他来说,贾瑜越能干,将来一旦反噬造成的破坏就会越大,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对贾瑜越来越警惕的原因。
看着昌平帝那阴沉的脸,戴权再也不敢多说,低着头退了下去,只留下昌平帝坐在凳子上想事情……
…………
两日后
今天是宝玉和邢岫烟大婚的日子,一大早偌大的荣国府便开始忙碌起来,喜庆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当天下午酉时左右,荣国府的庭院里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彩灯,穿红戴绿的丫鬟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她们手中捧着花篮、点心和酒水。
荣国府的大门洞开,穿着新衣的门子一字排开准备迎接宾客。
为了给心肝宝贝撑场面,贾母不仅派人给四王八公等一众老亲送了请柬,还派了贾琏这位五城兵马司的千户和已经晋升为参将的贾环站在门口亲自迎接宾客。
这样的排场也让贾瑜暗自摇头,不过今天是宝玉的大喜日子,他作为姐夫自然是不能拆自家小舅子的台。
站在一旁的元春似乎察觉到了丈夫心中的不喜,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贾瑜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元春在他耳边低声道:“夫君……老太太也是心疼宝玉,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他撑场面,你千万别怪她。”
“你这是什么话。”贾瑜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轻笑道:“就算是看在老太太把她三个宝贝孙女一个外孙女都给了我的份上,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听了贾瑜的话,元春一时间笑靥如花,“谢谢夫君,妾身就知道,夫君肯定不会介意的。”
今天的元春穿了一套粉色水袖夹袄和襦裙,加上巧笑盈盈,越发娇艳得惊心动魄,看得贾瑜食指大动。
他凑到元春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元春俏脸绯红,横了他一眼,但耐不住贾瑜纠缠,最终还是同意了。
就在俩人说话间,一声声音响了起来,“快看啊……新郎和新娘子出来啦!”
伴随着声音,宝玉和邢岫烟这对新人走了出来。
一对花绣球将他们连在一起,他们旁边,一头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孩童引着一身吉服、头戴花帕头、容光焕发的宝玉,另一头则是袭人和麝月搀着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披的邢岫烟,只是一头大红盖头遮去她的容颜,身后四名丫鬟擎着宫扇灯笼,显得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