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政公,贵公子和新娘子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新郎官可真俊啊!”
周围传来了宾客们的议论声,很快一对新人走到了荣禧堂前,来到贾母跟前双双跪下。
夫妻交拜之后,旁边的袭人递过来一枝机杼,宝玉接过后掀开了新娘的盖头,露出了邢岫烟娇羞的容颜。
今天的邢岫烟只见她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开了脸的她散发着惊人的艳丽,惹来了众宾客的阵阵惊呼。
就连宝玉都看呆了,那只机杼在半空中停了良久,直到邢岫烟含羞低低唤了一声“夫君”,他才回过神来,傻笑道:“妹妹,你……真好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让邢岫烟开心,她脸上顿时绽开了花似的笑容。
“真便宜了宝玉这小子!”贾瑜心中暗道,对于这位红楼里出场次数的女孩,他的印象并不是太深,但现在看来,她配上宝玉是绰绰有余的。
看主座上的贾母老怀大畅,而贾政也好像失去了平日里的肃穆,那欣喜的模样彷佛就像是自己娶媳妇一般,王夫人今天也没了往日那种木木的表情,慈祥的眼神简直要溢出来。
看着贾政夫妻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贾瑜心里暗自嘀咕,“你们两公母就感谢我吧,要不是哥们来了,宝玉就得老老实实的跟着癞头和尚出家,你们这一房就得绝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些祝福很容易让在场的众人产生了共鸣,贾瑜不由得回头望了一旁的元春、黛玉、宝钗等人一眼,却正碰上诸女的目光,那目光里也满是深深的情意。
“还真是佳偶天成呢。”旁边有人喃喃说了句。
再观察了一下,看到的却是满院的宾客的笑脸和汹涌的人头。
拜堂完毕,众人相继落座,贾瑜作为在场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自然被安排到了荣禧堂的主座上。
而坐在他旁边的也全都是四王八公府的人,诸如西宁郡王安再师、东平郡王穆蒔拜、北静王水溶、镇国公府的牛继宗等人。
看到贾瑜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他,安再师率先站起身,笑着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贾家小子,你总算是来了,快坐快坐,一桌人只等你一个人了。”
贾瑜无奈道:“安王爷,就算等小子我一个人,也不用摆出这么大阵仗吧?你这样子搞得我很不安啊。”
“你小子还会不安?老夫看你胆子大得很。”安再师轻哼一声,不由分说将他按在了位子上,然后指着他面前的酒杯道:“废话老夫就不多说了,自己先干三杯。”
“凭什么!”
贾瑜哪能吃这种不明不白的亏,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就算是你王爷,也不能不讲道理的灌人酒吧,您今儿个要是不说清楚,这酒谁爱喝谁。”
看到贾瑜居然连西宁郡王的面子都不给,甚至拍起了桌子,在座的人先是吓了一跳。
安再师是谁?那是太上皇的铁杆心腹,勋贵圈里的顶级大佬,贾瑜居然敢跟他拍桌子,这是不想混了。
但众人随后便反应过来,安再师是牛逼,但贾瑜也不差啊。无论是宣府打败脱脱不花,辽东重创努尔哈赤,杀死皇太极,这些战绩摆出来那也是亮瞎别人眼睛的战绩,就算跟安再师比那也不虚啊。
一想到能亲眼目睹两位大佬干仗,不少人眼中全都露出兴奋之色,不少人甚至抓了一把瓜子,将凳子拉到一边准备看戏。
安再师其实也没想到贾瑜居然敢拍桌子,眼睛一瞪就想骂人,但看到贾瑜已经挽起袖子,摆出一副随时干仗的架势,顿时便萎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指着酒杯道:“贾小子,老夫问你,昨儿个老夫给你下了请柬,请你赴宴你为何不去?就凭这个今儿个老夫罚你的酒,应不应该?”
“哦豁……”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西宁郡王请定远侯赴宴,却被拒绝了,这可是大瓜啊。
有喜欢阴谋论的甚至联想到了两位军方大佬相距,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见贾瑜不耐烦道:“你府里要是有几个漂亮的千金小姐,不用你请我早就去了。
可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西宁郡王府就是个和尚庙,谁乐意去那吃饭啊。”
“嘿……你小子……”西宁郡王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偏偏还没法子反驳,谁让西宁郡王一脉向来都是一脉单传,人丁稀薄呢。
“你什么你!”
一家人吃饭撑死了就三双筷子,就这样还好意思请我吃饭。”
“好小子,你今儿是特地来损我的是吧?老夫说一句你顶十句。”西宁郡王气得老脸涨红,一副随时要栽倒的架势。
眼珠子一转,哈哈一笑,拉着西宁郡王坐了下来,“老头……刚才我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不过刚才我也没说错呀,你那西宁郡王府太冷清了,我是打心眼的不想去。
这样吧,这点小东西是给我那大侄子和王妃的一点心意,待会你带回去给他们。”
说罢,这厮从袖子里掏出两面巴掌大的小圆镜递给了安再师。
“琉璃镜?”
安再师一看到镜子顿时吓了一跳。
琉璃这玩意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像这两面镜子一样如此洁白无瑕,照得毫发毕现的镜子却是着实罕见。
市面上,这样一面镜子往往一出现都会遭人哄抢,基本不会进入流通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