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上高二,没满十八岁,结婚,娶老婆,还是个鬼妻?
灵异小说里面也没这种桥段啊?
苏文很纠结,感觉很不真实,也很搞笑。
手里拎着银如意,来回转悠,拿不定主意。
但他真得很好奇盖头下面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身段那么美,胸前也鼓鼓的,腰身纤细。两只小手肤白如雪,手指修长细嫩,指甲晶莹,有让人忍不住想把这双细嫩柔软的小手握在手里揉捏的冲动。如果真能娶到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娇妻,也是人间美事。
冲这曲线玲珑的身段和雪白小手的份上,就算她也是一张白板脸也认了,大不了不看脸嘛!
再不济,给她画上一张脸,画皮这种事情在地府阴间很常见,算不得什么高超的技艺手法。
就在苏文心情矛盾、满脸纠结要不要掀开盖头的时候,新娘子忽然站起来了,走到苏文身前,抓起他拿着银如意的那只手。
呀,苏文感觉触到自己皮肤上的这双小手滑嫩柔软,但特么好冷好凉,跟冰块似的。
没等他内心的惊诧落下,新娘子拽着他的手,主动挑开了头上的白盖头!
露出了下面的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庞。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好美,好美,好漂亮!
不是白板脸!
虽然肌肤白得近乎于透明,还泛着淡淡的青,没有一丝血色,但这也难以遮掩她的天生丽质。
可看这张画着淡妆,清丽脱俗的俏脸,苏文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十几秒,手里的银如意当啷掉在地上,忽地瞪大眼睛失声道:“廖小凝!”
他简直震惊骇然到了极点!
没错,这个漂亮的新娘子正是廖小凝,那位跳楼自杀的高三学姐。
他从谭士敏那里的案情报告上见到过廖小凝的照片,绝对不会认错!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文脑袋里彻底乱套了。
当日在呼水县北山烈士墓后面的那片荒凉坟地的时候,曾亲眼看到她魂魄现身,可是话没说完,就被天空中的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吸走了。
可她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还变成了新娘子。
这简直太诡异离奇了。
苏文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愣在那里,廖小凝循着古礼对着苏文盈盈下拜,做了个万福。
“夫君……”声音甜美,带着娇羞。
可这声“夫君”听在苏文的耳朵里,吓得他浑身猛地一激灵,赶忙抬手阻止,语无伦次,“别别别,别乱喊,别瞎叫,廖学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小凝国色天香,眉眼间挂着淡淡的羞意,更显得娇媚动人,美艳无双。眼睛里浮现慧黠神色,有些俏皮地道:“拜过堂了,你也挑开了我的盖头,你我已经是夫妻了,难道为妻我称你为夫君,不应该么?”
苏文此刻略微镇定了些,苦笑道:“学姐,咱别闹了成不,这到底是咋回事,我脑子里乱得很啊!”
廖小凝伸出手来准备牵起苏文的手,但被他躲开了。
廖小凝清眸有些湿润,神情楚楚可怜地幽怨道:“你嫌弃我,嫌我是鬼?”
苏文点头,又赶忙摇头,“是,也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嘛。”
一同作为现代人,苏文的这个理由和解释很牵强,不具备说服力。
廖小凝噘嘴轻哼,“你们男生就是虚伪,有人想占我便宜还占不着呢。”
“是是是,你国色天香,天生丽质,吸引力爆棚……”嘴上恭维着,其实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你如果不是长得这么招人,能被人盯上,结果还被人逼得跳楼了?
当然了,这话打死他也不能说,万一把这小妞刺激成厉鬼就麻烦了。
很多厉鬼原来只是普通的鬼,就是因为他们过度纠结于生前的悲惨遭遇和缺少公平的不公正待遇,因而才导致情绪失控,郁结难抒,为了报仇或者发泄才变成了厉鬼。
苏文聪明地适可而止,转变话题,“赶紧地,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说着,走到桌旁,想倒杯茶水醒醒脑子,可刚把价格不菲的精瓷茶壶端起来,茶壶就变成了细细的砂砾,眨眼间的风化了一般,顺着指间流到了桌上。而此时,桌子,椅子,旁边的雕花大床以及床上的被褥和周围的窗幔,还有房间里所有的摆设全部变成了砂砾。房间空荡荡。富丽堂皇的洞房,转瞬间就变成破败的茅草屋。
唯一没变的就是苏文和廖小凝俩人身上穿的衣裳。如果这也跟着化成砂砾,那场面就尴尬了。
突兀的异变,让苏文惊诧不已,但廖小凝似乎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很淡定,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走到斑驳掉漆的门前,招呼苏文过去,对他小声说道:“你看看外面。”
苏文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看到外面的情形,他眼睛瞬间睁大。
热热闹闹的场景不见了,豪宅大院没了,镇子消失了,那么多的鬼也统统看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乱葬岗,好大的一片乱葬岗!
荒凉,孤寂,杂草遍地。白幡儿随风摇摆,纸钱飞飞扬扬。
聊斋志异里面,狐仙精怪们诱惑书生,被识破身份后,通常都是这种豪宅变坟地的场景。
看小说或者电视剧,跟亲身经历,眼睁睁地发生在眼前的那种冲击力,区别太大了。
苏文刚要推门出去,但被旁边的廖小凝阻止了。
“现在还不能出去。”
苏文眼带狐疑地看着她,问道:“难道这里不是幽风镇?”
廖小凝道:“这里是幽风镇,也是乱葬岗,最大的孤魂野鬼的聚集地。你如果现在出去,身上的阳气很快就会被那些孤魂野鬼吸干。”
苏文冷笑道:“想吸干我身上的阳气,那他们是找死。”
“已经死了,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苏文表情僵硬,有些尴尬。也是,人家早就是鬼了,还怕死?
但他还是不服,不怕死,那我就让他们魂飞魄散。
心里这么倔强地想着,但是门没开。对方数量太多,他如果不听劝地冲出去,那是傻。
“那咱们就在这儿被困着?”
“当然不是,得等到天亮。”
苏文看看周围,很破的茅草屋,沾满灰尘的房梁上还挂着蛛网,墙角长着荒草。
“这里看不到月亮,也没太阳,怎么判定天亮没亮?”
“谁告诉你鬼物判定时间是靠眼睛的了?”
“难道不是,那靠什么?”
廖小凝抬起手臂,袖子滑落下去,露出半截雪白皓腕,她在自己的皮肤上轻点几下,道:“靠皮肤的感觉来分辨,只要过了三更天,鬼的皮肤就会产生隐隐的灼痛感,五更一到,皮肤就会变得被火烧一样。这种感觉比用眼睛看得更加真切。”
“生物钟?”
“可以这么理解。”
苏文感叹,“涨姿势了。”
他又问,“听你这么一说,这里的孤魂野鬼好像是故意引我入彀,还策划了这么大的一场婚礼,为什么?”
听到苏文这么一问,廖小凝的脸唰地就红了,娇羞美艳,动人无比。
谁说鬼不会脸红,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到可以让她们感到羞涩的地方。
鬼,尤其是女鬼,也是有感情的,甚至比人还要细腻。
苏文的问题,好像让她难以启齿,很不好回答。
看她这副娇羞动人的模样,苏文更加好奇了。
一再追问,廖小凝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