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散开。
月亮终于冒出来了。
澄明得好似冰雪里的一把刀。
沉睡村庄里,某一处人家火炉里烧得正旺。
燃烧的木柴‘啪’的响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的人睁开眼,困意全无。
“你的手还要在这里放多久?”
在没有自己许可前,他会很温柔的,很克制的。
夏目清羽从那双蔚蓝色的眼眸,自然读出了淡淡的笑意。
“当然。”
所以,此刻,他别无选择。
幸好对方已经是自己男朋友了。
他的道歉只会让她觉得,这个家伙在逃避问题。
“我可以说谎吗?”夏目清羽自然不想暴露自己的弱点。
脚步声停在了很近的位置。
夏目清羽那个呆瓜刚刚磨磨唧唧的原因,她也找到了。
洁白的浴巾迅速下落,露出更白皙的肌肤。
“还有,那个浴室的排风坏了。”
这是女孩短小一生中,最灰暗的时刻,没有之一。
他轻轻的握住她小手,连着她的手一起,贴在她的小腹上。
“也是。”
嗯唔……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她暂时回答不上了。
初鹿野铃音眼眸中流淌过一抹深深的爱意,又一次吻了上去。
眼前的男孩和他们不一样。
“清羽,你最害怕什么?”
抱着珍爱生命的态度,玩笑到此为止。
但很快就顺从的闭上眼,静静感受着那股反复喷吐在面庞上的甜腻呼吸。
闻言,初鹿野铃音双腿微微靠拢,羞得满脸通红。
抬起目光,发现有一只白嫩的脚,就踩在他的肩膀上,还微微有一点儿劲。
“遵旨。”夏目清羽笑着回应。
“怎么呢?”初鹿野铃音眨巴眨巴漂亮清澈的大眼睛。
还是她第一次见夏目清羽如此求饶的样子,强烈的征服感,让她更是来劲。
怎么就泡个温泉就昏过去了呢?
真是有够弱的。
夏目清羽忽然发现这是一场肺活量的比拼,他躺着姿势不太妙,口水倒灌,险些让他喘不过气。
夏目清羽忽然就懂那句‘自我斟酌’是什么意思了。
当她来到浴室,看见那爆得一地装备时,世界都变得惨白惨白的了。
“不用了。”初鹿野铃音娇躯顿了顿,神色有些微妙。
身上还是那条浴巾,她压根就还没有换衣服。
胸部位置高高隆起。
夏目清羽一手揽住她腰,恨不得把她现在融入进自己的躯体里。
“你在看哪?”初鹿野铃音的小脸顷刻间冷了下来,眼角的笑意荡然无存。
“让我缓一缓,谢谢。”夏目清羽轻轻推开她,很礼貌的说。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见女朋友可以下地走路了,夏目清羽方才舒缓一口气,微仰坐在床上,用双手支撑着身子,笑嘻嘻的说。
再晚一点儿,自己的上半身玉体都要裸露出来了。
清新甜蜜的香味忽然弥漫鼻尖,夏目清羽猛然睁开眼睛。
“等等,铃音。”夏目清羽赶忙伸手扶住她侧颜。
“你先坐,我去帮你拿拖鞋。”夏目清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
他觉得不划算。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的生活都无比充实,是快乐的。
“我去换衣服了。”初鹿野铃音咬着嘴唇,蓦然起身。
“听见了没?”她拂开从头绳里散落到眼前的头发,补充道。
“好慢。”还坐在床上,不停晃着脚丫的女孩对此毫不知情。
夏目清羽探出一根手指轻点太阳穴。
她刚刚确实忘了这茬了。
“你干什么?这么突然,吓了我一跳。”初鹿野铃音红着脸,盯着他。
好吧。
“再这样……”
“看来是我赢了。”
只是在想,拿个拖鞋需要这么久么?
殊不知,夏目清羽已经在分析型号和尺寸了,打算到时候偷偷买一点儿好看的,一鸣惊人。
她觉得这个家伙可以用这个笑她一年。
看来没有说谎。
夏目清羽受不了,要是今天他在气势上睡了,后面的日子他真的想都不敢想,会被压榨成什么样。
“真是的,急什么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了?”他蹲下身,把拖鞋整齐放在她脚下,还贴心的调整了一下方向。
而自己又是一个只会尊重她意愿的怂蛋。
这场面他哪见过?
连忙伸手握住她打在胸前的浴巾结,心情还颤颤巍巍的,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初鹿野铃音闻言,拽住他的衣领,埋低脑袋,蜷缩在他的胸膛处,听了听他逐渐变快的心跳声。
少年清纯的笑容对恋爱中的女孩简直是特攻,能让那一颗浮躁的心彻底静下来。
怎么与几分钟的状态截然不同?
就像动画片《铁甲小宝》一样,说切换战斗形态就切换?
夏目清羽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吻吓了一跳。
“那不敢。”夏目清羽心有遗憾,为她穿上鞋,正准备起身。
带着绅士那份沉重,打量起初鹿野铃音。
虽然她的小手按在那里,但沟壑也隐约可见。
初鹿野铃音微微皱眉,扬起拳头,一次又一次捶打他的胸口,“以后,再敢在我面前说一次抱歉,我就像这样打你一次。”
“不行,太弱了不能当我的未婚妻。”
换作别人和她道歉,她忍一忍也懒得计较了。
语落。
“?!”
初鹿野铃音红着脸,抬眸看着他。
“差不多了吧。”夏目清羽第二次推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
从屁股开始组装头部的变身模式是不是不太优雅?
“要是掉下来了,你就死定了。”初鹿野铃音看他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刚刚还不够吗?”初鹿野铃音扬起下巴,望着他。
现在的她,强的可怕,各种意义上。
自从和他正式交往开始,她就很少在花田大师面前,占到上风。
“没问题。”夏目清羽答应的很快,但并没有立刻动身。
“怎么呢?”初鹿野铃音微微歪头,她的声音起伏荡漾。
“嗯~”
视线再向下……
“帮我扶着。”初鹿野铃音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目光垂直而下的看着他,用女王般的一起命令道。
最强大脑启动!
眼睛瞪大像铜铃。
“动作不要这么突然啊!?”
“总不可能光着身子睡觉吧?”初鹿野铃音气鼓鼓的说。
和他在一起,总感觉自己的情绪在变得愈发复杂。
总不能说,自己快被她弄到喘不过气了吧?
初鹿野铃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上他的身子了。
怎可能会放过他?
偶尔使坏,惩罚他的感觉还真不赖。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有些来气。
“我最怕……部长大人,趁我不注意把我摁着亲了。”夏目清羽想了想曾经发生过的事,笑嘻嘻的随口说。
浴室的方向传来的声音,是女孩出来了。
“这么快,就换好了。”
初鹿野铃音对他服务态度很是满意,瞧见他像仆人般的恭敬,莫名有些意动。
最多!
就穿了内衣内裤。
让她以公主抱的姿势,坐在他的腿上。
初鹿野铃音像猫咪一样呢喃一声,问,看起来有些妩媚,但眼神中那股宁静的统治感从未消散过。
忽然肩膀一沉。
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嘲笑道:“真没用,憋着。”
那显得自己也没用了。
“好了好了,让开。”初鹿野铃音修长的腿从被褥里探出来,赤脚落在地板上。
刚开始还好,随着时间拉长。
就这样把平日里折腾的坏蛋踩在脚底下。
“那好,就依你。”
“你的睫毛太长,快戳瞎我了。”夏目清羽畅快的大笑起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糊弄过去。
初鹿野铃音嘴角闪过得意的弧度,嘴唇又凑了上去。
并没有生理上的不适和害怕,因为她了解他。
那条浴巾从她的膝上一直覆盖到胸口。
比刚刚的所有,都要轻柔,就像甘甜的溪水一样。
夏目清羽保证只要铃音玉口一开,便会毫不保留的疼爱她。
“友情提示,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我只给裹了一层浴巾。”夏目清羽轻轻抓握住肩膀上那只腿,将那只腿轻轻放回拖鞋上。
语气并不凶,也没有不耐烦。
说来也奇怪,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真诚的道歉很烦。
初鹿野铃音起身,坐在他的小腹上,捂着胸口的浴巾,发表着获胜感言。
抱着不放过每一次机会的他,视线止不住的向下。
“又怎么呢?”初鹿野铃音发现他在深深的盯着自己。
得回敬她一点点颜色。
“抱歉,抱歉,抱歉。”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身体素质那么差,泡个澡就晕过去了。”
夏目清羽眼神飘忽,艰难的吞咽了一口水,“我想……起来了。”
是对于,花田大师的名号不划算。
浴室里传来慌慌张张的声音。
夏目清羽此时正闭着眼躺在床上,双脚踩着地板,手臂摊在床上,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字。
什么嘛,男孩子这不也是会害羞的嘛。
“……嗯唔,那时候好感度不够。”初鹿野铃音犹豫了一秒,很是客观的告诉他。
不过……
铃音的躯体真的很软,软的像棉花糖。
也是此时,夏目清羽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贴着女孩的胸前。
“其实,就这样上床睡觉,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夏目清羽手里帮她穿着鞋,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初鹿野铃音轻咬下唇,握拳轻轻砸在男孩坚实的胸膛上,“好歹说一声啊。”
她柔软的唇印了上去,堵住了少年的后续发言。
不然,她真的恨不得杀掉他。
“抱歉。”他连忙撒手,拉开距离。
凭什么?
自己就这样比他弱吗?
为什么男孩子就可以不在意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当然,对他来说,这能算是惩罚吗?
自然不可能。
她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初鹿野铃音反应很快,慌慌张张将其提起来,牢牢护住胸前。
“来了来了。”
轻盈的脚步正在逐渐接近。
“抱歉。”夏目清羽望着那双微微颤动的眼眸,再一次道歉。
“你觉得呢?”初鹿野铃音用轻柔无比的嗓音反问他。
但……
在一堆装备旁边,他找到了目标。
直到夏目清羽放弃挣扎,像是瘫软在了床上,她才摆休。
两人面庞的距离真的很近。
很可惜的是,铃音桑就是一个恋爱中的大笨蛋。
原来铃音桑的内心这么纯真可爱嘛,浮想着平日里那张冷冷清清的脸,他还以为她更喜欢成熟款的。
事实上是,由于某个意外,某家伙已经看过了。
总之就是,自己看着办。
几秒后,夏目清羽跑了过来。
初鹿野铃音忽然明了,眉开眼笑,“你赶快去给前台反馈一下,要是不及时修复,下一轮旅客也就危险了。”
出于男人本色,他没忍住多看几眼。
“你还记得,夏日祭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吗?那时候,我也这么抱过你,当时你恨不得掐死我。”夏目清羽颇有感慨。
神情奶凶奶凶的,这还是男孩第一次见。
夏目清羽冲她一笑,“但现在,你终于舍得对我脸红了。”
看来从今天起,他的大脑资料又应该更新一次了。
是指必要的时候,说真话;不必要的时候,说假话。
良久。
女孩的语气冷冷的,又夹杂着一点点儿坏坏的味道,神色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恶魔。
初鹿野铃音冲他微微一笑,红艳的嘴唇再次印了上去。
“请注意你的发言清羽同学,我现在可是一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柔软少女。”初鹿野铃音微微眯眼,嘴角同样浮现出浅浅的微笑,“你是想乘人之危吗?花田大师?”
“在此之前……让我再尝尝你的味道,好吗?”夏目清羽深深的请求道。
正当夏目清羽一切到此为止的时候,初鹿野铃音蓦然抬起头,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重新爬了过来。
初鹿野铃音也很纳闷,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她当然再清楚不过了。
夏目清羽哪敢不从?
夏目清羽仰起身,一把抱住险些跌下去的女孩。
“需要陪同吗?”
他承认,自己是馋她身子。
这是她实践得出来的结论。
但霸王硬上弓,就好像在告诉对方,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春宵。
两人的眼眸缓缓合上,双唇相贴。
窗棂之外,是月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