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怀里的女孩分开,夏目清羽去了一趟前台,把浴室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小姐姐礼貌鞠躬道歉,说可以给他们赔偿金。
“等等,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夏目清羽一脸诧异,脑子还没转过来。
“不像吗?”小姐姐微微歪头,像狐狸一样冲他甜甜一笑。
腹黑。
这两字,就差写她脸上了。
“别问我,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
连忙端着放置衣服的盆子,冲出房门,直奔洗衣房。
夏目清羽也不清楚是自己暖床的余温,还是铃音的余温。
湿腻的呼吸打在男孩的脖颈上,弄得他心痒痒的。
“……”
“你打算怎么处理?”夏目清羽问了一句。
男孩子暖床什么的,还真是……
“当当当当,你是说这个吗?”
他正幻想着有那么一位天降神童坠落人间,一口气把那东西给消灭了,当做无事发生。
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
夏目清羽麻溜从睡衣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垂直举起,优雅的像魔术师变出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
走路也不太自在,看起来有些飘。
反正以他的战斗力,实战的话,一个肯定是不够的。
自上而下的注视她,就和之前她的动作一样。
夏目清羽注意到了,起身去关上‘当时为了通风而打开’的窗。
一个红红的正方形包装袋暴露了出来。
算了。
似乎在告诉夏目清羽,她现在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也是。
毕竟《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里真和惠惠同床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
“喔。”夏目清羽麻溜离开床,把被子理开。
回到客房,夏目清羽就看见初鹿野铃音正在收拾两人换洗的衣物,大概是准备送到洗衣室去。
“……”
结果……
仰仗着月光,依旧可以察觉到那不是玫瑰花,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装袋。
夜很黑,光线很暗。
待到她眼泪笑出来,扑到男孩怀里后。
女孩脑补的事情一个都没发生。
夏目清羽脑袋嗡嗡的,盯着手里接住的东西,一时间还以为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人总是对未知的领域,感到好奇,只有实践过,才终会觉得无趣。
如若无套,尽享激情,同时保护你和你的爱。
“嗯唔……我是有点儿。”夏目清羽手从被窝里探出来,枕在自己的后脖颈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舒服的轻哼一声。
一天到头,关了灯。
很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而两人面对的是现实。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很喜欢,句句有人回应的感觉吧。”夏目清羽也没认真思考过。
“这是什么?”初鹿野铃音几乎下意识问,第一眼她只注意到了上面醒目的樱桃图案。
那不是他想要的……
夏目清羽厚着脸皮又选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款式。
和服女孩还在后面喊,“帅哥,多拿几嘛。”
“我也……没说,我不喜欢啊,不要擅自下结论。”初鹿野铃音两只小手捏着被褥边缘,将其提起到遮住半张脸的位置,说着难以启齿的话。
“也不差吧。”
当然,最后是‘小孩勿食’的警告图。
“没,看你不喜欢,就丢了。”夏目清羽语气有些失落。
“吊桥效应。”
“所以,说话算话吗?”
“别弄……好痒。”
夏目清羽动了动身子,把那小小的包装袋扔在她的胸前,双臂支撑在她手臂两侧。
初鹿野铃音用鼻尖蹭蹭他的侧脸,“需要给你科普吗?”
初鹿野铃音仰脸轻骂一声。
随后。
“我送完衣服,顺路取回来的,你不是睡前喜欢喝一杯么?”初鹿野铃音提起盆子里的玻璃瓶,在半空中晃了晃,很温柔的笑了笑。
银铃般的笑声,听的夏目清羽背脊发麻,就好像在嘲笑他。
嘛。
初鹿野铃音的睡衣很轻薄,考虑到舒适度,领口也开的很低。
夏目清羽又滚了一圈。
两人坐在被窝前,一边看书,一边小口小口喝着热牛奶。
“你才想要了!”初鹿野铃音脑袋顿时冒出蒸汽,大眼睛气鼓鼓的瞪他,洁白的上牙反复的钉在红润的下嘴唇上。
甚至怕处男处女不懂,最下面还有q版的使用方法指引。
虽是冬夜的床铺,但里面一点儿都不冷。
“还有更痒的。”夏目清羽忽然来劲,手伸到她腰间,挠起了她的痒痒肉。
女孩清澈的蓝眼睛呆滞住了。
她闭上了眼。
“为什么每次关灯的这种小事,你都要问我?”初鹿野铃音小声说,很久以前,母亲哄她睡觉的时候,熄灯时也会问一嘴,就算她已经睡着了。
“话说……你包包里为什么有那个东西啊?说实话,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初鹿野铃音撅着小嘴,眼眸转了过来。
专心致志数着她的睫毛的男孩思路断了,莫名有种做贼被逮住的心虚感,挪开视线,实话实说:“虽然我是很喜欢呐,但的确是纯属巧合,楼下老板看我们俩是情侣推销的。”
眼神是狼。
“像……像。”
糖果?
初鹿野铃音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初鹿野铃音拢了拢衣领。
天鹅般的脖颈和明晰的蝴蝶骨躺在月光里,愈发明亮。
还真是可爱啊。
“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睡吧,明天就除夕了,还要去二世谷。”初鹿野铃音注意到起身的他,合上书,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肌肤磨蹭之间,她用抬起一只腿压在了他小腹上,就像在家抱海獭玩偶一样抱住他。
水汪汪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比皎月还明亮。
一把摘掉发绳,散开丸子头,翻过身。
但女老板似乎过意不去,想要把刚刚那盒‘糖果罐’全部送给他。
语气里有着胆怯与期待对半开。
初鹿野铃音脸上涌过一股热气,有些被他那股傻气折服了,“暖床就暖床吧,来回翻滚又是什么意思?”
“嗯?”男孩第一时间望过去。
“使受热更均匀。”
“没啊,这是刚刚去和老板聊天的时候,她送的……不信,你看,是蜜桃味的。”夏目清羽无辜道。
初鹿野铃音大脑地震,瞳孔骤缩。
“等等。”夏目清羽忽然想到什么,出声想要制止。
超薄款避孕套。
“……”
又是一阵摸索。
从浴室出来,夏目清羽说他不小心看了几眼,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初鹿野铃音猛然坐起身,把大半被子扯到胸前,整个身子朝远离变态的方向缩了缩,“你刚刚在骗我?清羽同学,你真是太歹毒了。”
眼见此景,夏目清羽觉得眼熟。
退出阅读模式,乖巧是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他。
“说话算话?”
夏目清羽小便后,没忘抽纸巾把马桶环擦一擦。
随后……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更有机会与铃音更近一步。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在他面前,自己也怎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了。
他终究是没索要赔偿金,毕竟他和女朋友的意思只是让旅馆注意一下这个方面,在未来不要再犯错了。
长长的睫毛清晰可见。
“牛奶?”
“那个东西你还留着的吗?”初鹿野铃音轻轻咬了一下唇。
暖床?
“呐。”黑暗中,女孩第一次发声。
“怎么你想要了?”夏目清羽是出了名的阅读理解天才,他扭过脸,直言不讳。
年纪轻轻,就成富婆了?
女孩声音冷冷的,和刚刚相比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厚重不再,轻盈新潮。
“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吗?”初鹿野铃音也是迅速反应,冲他坏坏一笑。
一想到今晚,初鹿野铃音的状态,他忽觉得正要开战,那定是生死难料。
“上床前,记得再刷一次牙。”初鹿野铃音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嘱咐道。
“这是?”夏目清羽一时没懂情况。
画面并非静止。
“说话算话。”初鹿野铃音心想那东西已经被扔掉了,在此给他画个饼,就当对他刚刚无礼行为的报复了。
她还以为自己能抓住某人的把柄了,结果就这?
“铃音桑,我发现你有时候意外的单纯。”夏目清羽自顾自的说,“单纯到,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你就那么讨厌那种事情吗?北国教育那么保守吗?”夏目清羽感受着胸口处的柔软,心中有把火烧了起来。
男孩摸黑挤进了女孩的被窝,女孩自觉且大方的给他让了一点儿空间。
检查衣物口袋里面有没有纸巾杂物,便是惯例。
扭过脸,就直勾勾的盯着夏目清羽。
待初鹿野铃音烘干衣服回来的时候,她又看见了奇怪的一幕,呆愣在了门口。
“嗯,毕竟牛奶有安眠的效果。”
“好了,别闹了,起来喝牛奶了。”初鹿野铃音又看了他一眼,带上门,走进屋内。
“嗯,仪式感。”夏目清羽给予肯定。
初鹿野铃音白皙的小脸红的像地里熟透了的番茄,比浴室泡晕还要红。
“有资料表明,男孩子喜欢欺负一个女孩,说明他喜欢她。”初鹿野铃音眨巴眨巴眼睛,凑近脸,俏皮的问他,“所以,你喜欢我吗?”
毕竟,他是站着的。
什么也没说。
夜方才有了实感。
夏目清羽正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看起来就和一个寿司卷似的。
“你就知道欺负我!”初鹿野铃音睁开眼。
接下来,大约十分钟内屋内都很安静。
“你怎么还有这个东西啊?!”
寿司卷滚到了靠近女孩的一侧,停下来
“也不算可疑吧?”夏目清羽摸了摸下巴,仔细斟酌了一下两人的关系。
“关灯咯。”夏目清羽手放在灯开关上。
“嗯。”
“……”
最后,两人都折了一个中。
“也不是……要是……那个还在的话,我考虑……一下也不是不行。”初鹿野铃音目光左右躲闪,支支吾吾的告诉他。
初鹿野铃音听闻答案,头疼到手里的盆子都差点掉地上,“真是羡慕你啊,一天到晚都这么有活力。”
不等夏目清羽回答,她就看清了上面写的小字。
心有余悸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曼妙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时间流逝。
“那你……在慌张什么?”初鹿野铃音清冷的目光扫过他的喉结,彻底失去了兴趣般扭过头,继续整理衣物。
夏目清羽咽了咽口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其实,夏目清羽也是有想过,【世界】桑是不是又发力了。
整个身子贴了过去,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揽住他的脖颈。
与她对上眼眸,夏目清羽就显得很冷静了。
温泉意外,就是它的杰作。
“都钻一个被窝了,还问这种傻话呢?”夏目清羽探出食指轻轻拂过她的鼻子,温柔的说。
旋即,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的说:帮你暖床。”
揣裤包里,哐哐上楼去了。
“那就起来,趁热喝了吧。”
夏目清羽哪好意思收下这玩意儿,带回去初鹿野铃音会怎么想?
‘带这么多军火回来,是想宣战吗?’
啪――
女朋友却是坐着的。
一时间,房屋内像是石化般的静悄悄。
照正常进度发展下去,坦诚相见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方才发现夏目清羽一直在盯着她的侧颜看。
“坏蛋。”
“明白。”
几分钟后。
夏目清羽只是压下身子,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便躺了回去。
又安静了一会儿,他们又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她是有在某些资料中,看见过某
但那些都是丫头片子吧。
要是它真的能照顾自己的心情,那他请求它,这样的助攻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
体重不重,步伐却挺响的。
“你又在干什么?”初鹿野铃音放弃跟上他的思路,选择节约脑细胞,直接问。
此后,两人轮流去了一趟洗手间。
初鹿野铃音手里好似有颗烫手的炸弹似的,一把丢给他。
夏目清羽也就适可而止了,替她抹掉挂在眼角的晶莹泪花。
“哈哈哈,谁叫你那么可爱。”夏目清羽笑道。
“仪式感?”初鹿野铃音尝试总结。
初鹿野铃音顿时身子被窝里扭个不停,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屋内。
初鹿野铃音也是一个烈性子,那受得了某人这般侮辱。
“不用了,这样就好。”
他们的声音就这样逐渐融进了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