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是！指挥！
    黄歆还没有从舞台上下来，众人的掌声便已经响起。
    所有人都在给黄歆鼓掌。
    毕竟刚刚黄歆吹的大号确实不错。
    你很难相信黄歆这样并不强壮的身体里，居然能拥有那么大的肺活量，气息居然能那么稳健，稳健的甚至比一些经常锻炼的强壮男性都要厉害。
    面对黄歆的演奏，在场的所有人都给予了黄歆他们的尊重。
    黄歆站在舞台上，甚至一时间有点迷茫，有点不知所措。
    “苏玥的三围？！”
    黄歆也在这个时候从舞台上走下，融入首席的位置中，看向陈秋。
    看着陈秋一副要吐槽的模样，黄歆笑着从陈秋的手中接过那枚勋章后，不假思索地将其挂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挺直胸板，对着陈秋挑眉道。
    “不是不是，我对苏玥没啥想法的！她的三围啥的……嗯，我不太感兴趣，真的真的，大概，不感兴趣。”
    “欸？这个真的好吗？要不陈秋指挥你先给我一个普通乐团的勋章，我再把那个勋章还给你，然后再把这个首席勋章给我，我们走个流程？”
    “嗯？什么？随便问！是问苏玥的三围吗？虽然我没具体量过，但是我的眼睛就是尺！你绝对能相信我！”黄歆骄傲道。
    配器越复杂，陈秋所能操控的部分就越多，他所能施展的地方也就越大。
    他将其递给黄歆，笑着道。
    听着原首席的话，众人似乎打了一个寒噤；
    他们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那，那个……”
    “当首席当出心理阴影了可还行，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不问了，”
    毕竟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待遇。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认真。
    陈秋在这个时候刚好从她的身后走出，准备和她说一些后续演出的安排，结果听到了她那如同痴汉一般的声音，差点一口气没有喘过来，连忙咳嗽了几声。
    很快，便消失在了黄歆的视线内。
    “多谢。”黄歆接受了原首席的恭贺，随后略微有些谨慎地问道，“你不会觉得我抢了你的位置，很难受吗？”
    他在尽可能地让乐团内众人不要受到一些额外的影响。
    陈秋的视线与众人碰撞，感受着他们心中的热情。
    “嗨，这个有什么难受的，大号首席的位置罢了，本来大号就只有三人，甚至之前就只有我一人，虽然挂着大号首席的名号，但是我就是陈秋指挥的工具人，没啥自己的想法的。”
    她看着黄歆，格外谨慎地开口道。
    莫扎特第三小提琴协奏曲的配器并不复杂。
    不过很快，她便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立刻用力摇头道。
    黄歆将她的视线看向陈秋，却发现陈秋也走到人群里，和那位原首席开起了玩笑。
    黄歆瘪了瘪嘴，径直走到书架前，开始翻找名字开头为M的部分。
    至于肖斯塔科维奇……他就更好找了！
    几乎每一本都是一个大部头，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到头疼，所以只需要找S开头（Dmitriy·Dmitriyevich·Shostakovich），然后看谁的作品厚，就能很快找到。
    后台位置她很熟悉，之前跟着陈秋排练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后台到处乱逛。
    还没有等他开口，便被人围了起来，对着他开玩笑起来。
    不过还好，黄歆站在陈秋的身后。
    “以！【和声】之名！”
    “是！”芮佳用力点头！
    陈秋视线看向弦乐声部。
    原首席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
    陈秋看着手中的乐谱，一边走，一边沉思，直到走到音乐厅内，他都还没有从中走脱。
    可是很快，她便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对，便否定了之前的那句话，纠结道。
    陈秋的视线与舞台下的每一位乐团首席接触。
    “好的！陈秋指挥！”赵锡也同样点头。
    “开玩笑！伱去和黄歆吹大号？我不信你能吹过她！”
    “刚好，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首席开会的时候，我们所决定出来的曲目，你过来帮我整理一下，乐谱应该都在这边，你身后那边应该是肖斯塔科维奇第十一交响曲以及莫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馆，你去将这两个给翻出来后，将各个声部的部分给打印一份出来，打印机在那边，你应该会用吧？”
    陈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到乐谱图书馆内，然后对着她开口道，
    因此，陈秋可以非常放心地将一切交给他们，并且相信他们能做的很好。
    “呵呵，你话说的漂亮，你倒是投我啊？一个人都不投我也好意思在那个地方说我投降的快？”
    但是他们绝对是能被他们声部认可的那位！
    陈秋抬起头，看向黄歆，对着她补充说到，
    “能大致分清你们三人的气口所在，这个大概也是原首席的优点所在，不过有点可惜，他就算到最后了，都没有察觉出你的实力来。”
    而就在黄歆发呆的时候，她身后的原大号首席也走了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对着她微笑着鼓掌，随后祝贺道。
    再加上这是一首小提琴协奏曲，那么怎么去拉扯小提琴的细节，让乐团尽可能去配合小提琴的演奏，就成陈秋急需关注的一个问题。
    “嘿嘿，我懂，那么你想问什么？你不想问苏玥的，难不成……”黄歆对着芮佳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一声，“你是想要我的？”
    黄歆对着陈秋嘻笑道。
    “滚蛋！”
    陈秋看着众人，随后停留在芮佳的身上，对着她高声道。
    “嘻嘻，没事，这个低音首席的位置你就继续坐吧，我对低音首席没啥想法的，你放心好了！”
    黄歆一愣，略微有些不解：“这个也需要找他吗？这个不应该是按照我的方式去演奏吗？”
    用那么公平的方法，纯粹依靠她的实力，去得到。
    “你这句话就没有意思了，亏哥几個把你当兄弟，没想到现在乐团还没解散，你这个首席的位置就没有了，快快快，快叫一声首席给哥几个听听！”
    看着又要上来rua自己脸的黄歆，芮佳立刻往后多退了两步，对着黄歆略微鞠躬道了一声感谢后，便一路小跑地往后奔去。
    而配器越少，陈秋就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只能螺丝壳里做道场，尽可能去压榨每一个细节。
    原首席对着黄歆继续鼓舞了几句后，便回到了乐团中间。
    “芮佳！你去找赵梓潼，让她也同样做好准备，你们俩提前带着大一新生去练习，尽可能在我们第一次排练之前达到正常乐团成员水平！”
    陈秋的特长是在复杂的配器之中，将音乐的张力拉扯到极限。
    主要以弦乐为主，铜管乐只有圆号，至于木管乐就更简单了，只在第二乐章的部分有单簧管和双簧管。
    在黄歆打印好她手中的乐谱后，陈秋也同样将乐谱给打印了出来。
    “反正就三人，我也不是那块料，所以你能拿下这个位置，能带着我们乐团的大号站起来，我还是蛮开心的，至于难受什么的，我倒是没这么想过，所以不管咋说，之后就靠你罩我了，黄歆首席。”
    “现在，我已经将乐谱完全给了你们，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内，你们需要去将这三首作品进行标注，调整，分析，思考，做完这一切后，将你们整理好的乐谱发给你们的声部成员，让他们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其练起来！”
    “哦哦，好……”
    看着众人如此情绪以及表情，陈秋不由得笑了起来。
    肖斯塔科维奇以及莫索尔斯基的作品很好找，因为陈秋家的图书馆是按照时代风格划分，然后再将其细分为各个名字，因此只要找到莫索尔斯基，稍微翻一翻就能发现他的作品。
    “怎么了？陈秋指挥，你的表情怎么那么怪，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了吗？”
    “嘛，这个也正常，毕竟我可是隐藏实力隐藏了好几年的人呢，如果不是陈秋指挥你的耳朵太灵，灵到让人害怕，我大概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露馅。”
    在狠狠地rua了一番芮佳的脸后，黄歆这才意犹未尽地放手。
    “咋样？好看吗？”
    除了一些关着的门她不太熟悉外，其他的地方她都有所了解。
    “不是有没有啥想法，主要是……”
    “不是不是，和这些都没有关系，我就是想问你一下，我的低音首席位置你要不要？那个，我感觉你的低音吹的好棒，甚至比我的低音提琴还要强好多，所以我就想，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直接把低音首席的位置给你的！真的！不骗你！”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明显有点害羞以及紧张的芮佳，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揉了揉芮佳的脸，笑眯眯地叫道。
    “嘿嘿，果然芮佳的脸好软，真不知道芮佳怎么保养的，感觉软软嫩嫩，和双皮奶似的，回头一定要和她贴贴。”
    看着芮佳不满不高兴的模样，她不由得再次伸手揉了揉芮佳的脑袋，笑着开口道。
    黄歆没有想到芮佳找到她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而在陈秋加入后，那位原首席原本略微带有一点点郁闷的情绪也逐渐消散。
    陈秋伸手将门打开后，示意她在外面稍微站一会儿，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图书馆的书桌前，将盒子里的勋章挑出来一份银色的首席勋章后，这才离开。
    芮佳立刻用力摇头。
    “还行，满精神的。”
    而陈秋并没有带着她一个一个地去认门，而是带着她径直来到乐团后面的乐谱图书馆的位置。
    看着远处嘻嘻哈哈的模样，黄歆一时间有点感慨。
    因此，这一次的协奏曲选题在某种程度上对陈秋而言是个削弱。
    芮佳的眼睛睁大，很明显没有想到黄歆这么大胆。
    “不，不对，其实还是有点事情的，就是那什么……我想问你件事。”
    感受着手中残余的那份柔软，黄歆不由得轻微揉搓了一下，嘿嘿笑了一声。
    陈秋站在她的身后，一边听着耳边的打印机声音，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乐谱，随意道。
    虽然在舞台下的并不是乐团的全部成员，只是其中的代表。
    “可以按照你的方式，但是因为你们大号的三人需要气口保持一直，所有人的演奏都是同步进行，而不是你一个人演奏，所以你需要对你们三人的实力有所评估，然后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点去进行标注。”
    “好嘞，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
    “啊啊啊啊啊，芮佳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从小想了那么久的东西，居然可以这么轻松的得到。
    “恭喜，黄歆，之后你就是我们乐团的大号首席了。”
    咔！
    在他声音出来的那一刻，其他的声音立刻消失。
    而陈秋也转身去翻找莫扎特第三小提琴协奏曲。
    “不是，你就这么认输了？你好歹再多坚持坚持吧！”
    “还有……”
    “没！”
    “没什么，就是没有想到你才刚刚进入乐团的首席群体，就和里面的人关系弄的那么好。”
    声部的意志，便是他们的意志。
    “啊，低音首席的位置啊？”
    “这一次，就拜托你们了！”
    这个世界并不全都是不公，在某些地方，还是存在有一点点公平的。
    “赵锡，这一次协奏曲秦弦的部分也同样拜托你，这一次依旧是秦弦负责独奏，所以第一小提琴的负责人的位置将自动顺延转给你，包括选人，也同样如此，你可以和秦弦商量，不过这一次的选人需要以你为主，选择那些能让你感觉到舒服的那群人！”
    陈秋摇了摇头，对着黄歆伸手道，
    “走吧，我来和你介绍一下你后续的首席工作。”
    说罢，陈秋便背着手，自顾自地向着音乐厅后台走去。
    就在黄歆看着陈秋发呆的时候，芮佳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看着黄歆逐渐逼近的步伐，芮佳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往后退了两步，连忙道。
    “当然！你看不起谁呢？”
    他往前走了一步，对着众人缓缓道。
    在陈秋的视线之下，陈秋将手中的乐谱拿出，递给舞台下众人，缓缓开口道。
    “算了，那么我就先继续坐了？那么，不过如果我有什么没有做到的地方，你能不能提醒一下我？我每次演奏的时候压力都好大，总怕没有办法跟上陈秋指挥的步伐。”
    他看着舞台下那群依旧在聊天的首席们，一时间有点无奈，叹了一口气后，轻轻咳嗽一声。
    “等一下你就把这些乐谱分发给乐团里的所有首席，让他们自己先去确定指法弓法气口后，然后打印他们声部的人，你也一样，你等下拿着手中大号的乐谱，回头先去问一下原首席他之前怎么做的，然后去跟着他学一下，再去进行标注。”
    “黄歆她厉害归厉害，可是你也不能认怂的那么快吧？我们还没有开始投票你就直接认输了，我们想投你也没有机会啊！”
    随后笑骂道。
    芮佳嘟哝了一句，看着满脸笑意的黄歆，她大概理解了黄歆的想法，便往后退了一小步，点头道。
    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各位首席好！”
    “嗯？怎么了？”黄歆听到芮佳的声音后立刻转身，看着芮佳一脸小心的样子，不由得放松下心神，轻笑道，“有什么事情吗？芮佳首席？”
    黄歆略微耸肩，看了一眼其他首席后，发现他们对于陈秋的离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后，便一蹦一跳地跟着陈秋的步伐，同样走到了后台。
    黄歆恍惚间接受了原首席的慰问。
    首席并不是很简单的一个权力阶级，他们代表的是责任，是统筹整合声部，让声部与指挥联系在一起的责任。
    “话说你为什么会隐藏实力？你之后不会还想要继续隐藏实力吧？如果你还想继续隐藏实力的话，我可要收回你的银勋章了！”
    所有人都将他们的视线放在陈秋身上，等待着陈秋的命令。
    听着陈秋的话，黄歆并没有感觉到为难，只是轻松一笑，看向自己面前正在打印的乐谱，笑着道。
    原首席不由得笑了起来。
    芮佳的脸被黄歆揉的说不出话来，却又不好意思直接推开黄歆，因此只能用力挥着手，示意她放手。
    陈秋对此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带有一丝好奇地问道。
    在陈秋进入舞台上后，她悄悄地对着陈秋提醒了一下，让陈秋从思考中清醒过来。
    比如陈秋。
    他对着黄歆摊手道。
    “咕咕哇呱呱……”
    一旦陈秋命令下达，他们就将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不折不扣地将陈秋的指令传达到乐团的每个角落。
    他们在等待陈秋的命令。
    她很快便找了这两本书，将里面夹着的各个声部分谱给取出后，依次在打印机上开始打印。
    “嘿嘿，隐藏实力应该不会了，至于为什么隐藏，那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只是一个幼稚到有点可怕的理由，你就当我小时候当首席当腻了，产生心理阴影了吧？”
    “诺，差点忘了，这个给你，我们乐团的首席勋章，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还没有普通乐团成员的勋章吧？那么刚好，拿着这个勋章，直接一步到位了。”
    陈秋对着黄歆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很明显，陈秋在安慰原首席。
    听到陈秋的咳嗽声后，黄歆才如同后知后觉一般地转过身，看着陈秋古怪的表情，不由得轻笑道。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头道。
    “是！陈秋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