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下一曲，央中！
黄歆从一位普通的演奏者，到乐团的首席，并没有在乐团内引起特别大的风浪。
就如同一滴水汇入海洋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乐团内众人在接到陈秋的命令后，便抓紧他们的一切时间，去完成陈秋所交代过来的任务。
尽可能让大家的时间都给卡上，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黄歆也同样听了陈秋的要求，去找了原首席学着做气口。
她虽然一直都隐藏实力，可是并没有怎么注意过乐团里其他人的气口。
鹿安虽然姓鹿，听上去和小鹿似的很可爱。
“代理指挥，你每次都说你是代理指挥，可是你究竟代理谁你又不说，你真的是代理指挥吗？怎么感觉怪怪的？现在距离九校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如果我们的指挥正主再不出现，我感觉他可能也没有什么出现的必要了。”
因此，赵锡带着所有弦乐组成员搞的一次大考核，甚至让乐团内有些人心惶惶。
虽然不一定硬实力能超过央中音乐学院，但是他们已经能做到他们最好的状态。
李天指挥的实力确实很厉害，但是李天这个人太软了。
每天眼睛闭上就是指挥和曲式分析。
余涂对着鹿安笑了笑，手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后，便背着手向着音乐学院内走去。
至于这个不要倒一的具体哪一家，就不太适合细说了。
面对陈秋这样的恐怖大魔王，他居然还能一直保持着进取的姿态，每次见面都喊着说要超越陈秋。
谁这么大的脸面啊？
除了这两个学校之外，其他的学校也同样在努力着。
和浙州音乐学院一样想要冲击一波交响乐团的哈城音乐学院。
如此冷淡的个性让她成为了乐团里的高岭之花。
她曾经努力去试着追赶陈秋的步伐，试图跟着陈秋的方式去学习思考，结果差点没有猝死在家里，大脑被密密麻麻的信息给烧糊涂。
海音这边最强的一批人出来演奏协奏曲，加上所有人共同演奏的乐曲以及交响曲。
可惜，他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热了一杯牛奶，一杯蜂蜜水，一杯红糖水，将其放在正对赵梓潼桌子的桌上，让他女儿出来休息的时候，能很好的补充水分。
此时此刻，央中音乐学院内。
当然，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在场的众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着说什么比赛失利。
不过还好，余涂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中部代表，钢琴系还算可以的武城音乐学院。
他的喉咙略显干涩地开口道。
老头的脚上穿着老头鞋，软底的，怪不得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赵梓潼绝对相信，她老爸能直接从提着刀，从海城交响乐团直接杀到和声交响乐团。
她也真正感觉到自己之前的指挥生涯简直就和开玩笑一般。
他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余涂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李天又是那副无精打采，一副任人辱骂的样子，鹿安心中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他直接一甩袖子，转身道。
哦不对，准确讲，她其实还是有一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回荡散不出去。
态度格外恭敬。
偶尔几次出来找陈秋伴奏，去核对一下自己思考的正确与否，听着陈秋钢琴伴奏之中所展现出来的乐团感，思考自己需要往什么地方前进。
他看着身边不停叹气，一点指挥范没有的李天，眉头紧皱。
毕竟，音乐系真的不是他们之中很多人的强项。
他要等的人，来了。
痕迹清空？心慈手软？
鹿安听着余涂口中的词，感觉大家就好像不在同一个次元一样。
不过相比较宁城艺术学院的雄心勃发，他们则是显得低调了许多。
“我们要等的人是谁，伱等一下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回头看到他的时候，别像对我这样说话，我是不怎么在乎的，毕竟我就是一个代理指挥，是过来给你们排练的，但是他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就莫名其妙非要学这个狗屁倒灶的指挥呢？还非要跟那个该死的陈秋学？
之前他觉得跟着陈秋学蛮好的，陈秋带着新的队伍，速度会比较慢，很适合自己的女儿学习。
“稍微等一下吧，他应该很快就来了。”
李天来到余涂的身后，对着他点了点头，轻声道。
在推开门的刹那，众人立刻给门口递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人生最为痛苦的，便是有天才天赋比你强，实力比你高，甚至还比你努力。
这个就是他们宁城艺术学院的策略。
他们不是打鸡血了，他们是直接全身换血了！
经历了上一次被海城击败的经历，乐团内众人和周钢声一样，每个人都成为了海城那边的粉丝。
将近半个小时闲坐在这边，还不能走。
秦弦开始闭关，将自己丢到琴房里开始不停地去练习自己的部分。
余涂？
他们甚至以为乐团要开始裁员，将部分不合格的人给裁掉呢。
“李天指挥，你如果要等的话，你就自己一个人等吧，我是等不了了，与其和你在这个地方等，我不如回去练琴，乐团里那么多人不练琴陪你在这个地方浪费这么久，真的是有够受罪的。”
作为曾经一团的首席，特别是作为李天曾经的首席，他对于怎么完成指挥下达的命令是再熟悉不过了。
除了这些音乐学院之外，还有一些艺术学院也是同样如此。
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提升着自己。
见一個砍一个，见一对砍一双，直到把那个差点让她女儿猝死的混蛋给砍死。
他们宁艺的人，可是老牌强校啊！
虽然是第一次参加九校联赛，但是他们必须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赵锡则是开始一一筛人。
她看着陈秋，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差距。
不过在看到李天的示意后，也茫然地跟在李天的身后，紧紧地追随着余涂的步伐前进。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感知过自己的进步。
相比较现在央中音乐学院学生乐团排名第十五的位置，他对着学生就说不趾高气扬吧，最起码也要有点大指挥的样子。
有一说一，除了指挥之外，赵一其实对自己的女儿还蛮满意的。
除了陈秋牛逼之外，她的脑子里已经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了。
乐团的代理指挥赵梓潼则是在这段时间内理解到了什么叫做指挥的忙碌。
虽然听到黄歆成为了乐团大号首席略微有些惊讶，不知道为什么黄歆就好像想通了什么一般怎么，突然就开始暴露实力了。
然而，看到来者的那一瞬间，众人全部都呆住了。
作为民乐典范，准备和海音竞争第二的华国音乐学院。
就算是李天之前带着的那几人，也同样如此。
按照他的理解，这个乐团最起码能在京城排上前十！
“哦？不错嘛，这一次居然不心慈手软了？”
就算对面是目前华国第一的音乐学院，华国第一的指挥，也同样如此！
他们相信自己绝对比央中音乐学院要更强！
他头一次那么痛恨让赵梓潼去找陈秋学习指挥。
他们要告诉海音，他们的实力，正在飞速进步之中！
相比较浙州音乐学院的打鸡血，之前三校交流的宁城艺术学院，则是陷入了平静。
如果不是赵梓潼一直劝着自己的老爸不要着急，说自己现在的状态还行，没有看上去那么差，不要去找陈秋的麻烦。
否则，他们不好向其他人交代，一个每年花了那么多经费的艺术学院音乐系，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纸老虎。
余涂的表情平静，并没有向着后面看去，只是缓缓道。
但是说归说，拒绝归拒绝，他也只是不希望赵梓潼以后走指挥这条路而已。
……
他们非常清晰地确认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的交响乐团水平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
但是他说话却有些咄咄逼人。
对此，赵梓潼并没有察觉，只是认真地分析着陈秋给她布置的作业，思考着音乐之中的一切。
李天没有说话。
甚至他的眉眼也有一点凌厉。
再加上海音这边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出现一次的天才指挥陈秋。
小提琴组首席鹿安正站在李天的面前，看了一眼周围空空荡荡的环境，一时间有点皱眉。
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
她之所以能这么单纯，就是因为她试过。
李天快速跟上。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鞋上的泥土。
“嗯，是的，他叫鹿安，专业第一，很厉害的一位学生，在乐团合奏上也很有表现力。”
在原首席的指引下，她对于乐团又了解了几分。
反观自己，自己在面对陈秋的时候，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余涂以及李天两人也没有向他解释的想法。
甚至人际关系还不错，能混入东部师大音乐学院的队伍里，跟着队伍里的人去参加全国大赛，甚至还能混成他们的指挥。
可能会有痛苦，但是绝对不会有不甘，不会想着说什么如果我们再选出更好的一批人来，会不会有更高的成绩。
虽然赵一经常说赵梓潼的天赋不行，以后很难在指挥这个行业上混一口饭吃，就算能混上，也大概就和王海一样，赚个辛苦钱。
对于众人的心态，陈秋乐见其成，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只是放任自由。
不过还好，在人心浮动之前，赵锡表明了这一次考核的原因，众人这才得以平静下来。
他发现一位老头站在他的身后。
鹿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气场的变化，他只是不停地说着李天指挥的不是，然后一副要走的模样。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枯槁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哦，鹿安啊，不错的名字，期待你的表现哦。”
他们并不像是浙州音乐学院那般的愣头青，作为新的学校他们没有什么可以舍弃的东西，所以可以一头扎入交响乐团的坑里面不出来。
甚至私底下乐团里有人给他起外号，他都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那就是，央中音乐学院！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个恭敬并不是给他身后那位学生首席的，而是给他面前的这人。
余涂将他的视线余光看向李天，随后越过李天的肩膀，看向身后的鹿安，对着他再次笑了一下。
“乐团弄的怎么样了？”
赵梓潼也在这个时候理解周钢声他的精神究竟有多么变态了。
有的是奔着第一去的，有的是奔着前三去的，还有的则是奔着不要倒数第一去的。
相比较海音这边打鸡血一般的奋斗，浙州音乐学院那边简直就如同疯子一般。
那就是陈秋牛逼。
可是不知道为啥，这个李天就是很和气，不管说什么都是和和气气的。
陈秋说的很清楚，他要在协奏曲之中听到的，是乐团最精锐的部分，也是赵锡所能控制的极限。
李天看着身边生气的鹿安，叹了一口气，对着他安慰道，
推开门，屋内一片嘈杂。
西部代表，明明是一所音乐学院却发展成了类似于艺术学院的川洲音乐学院。
每天都被指挥和曲式分析的内容给占满，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余涂给他的压力很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首席位置会不会被直接撤销。
身体倍棒，长相出众，还是东部师大的学生，在大二的时候就考到了高中教师资格证书。
作为一个期待着在九校联赛上展现实力的老牌强校，他们在确认自己的某个方面很难拿高分后，他们就会选择调整方向，以保分为主，尽可能去争取更多他们有可能拿到的分数。
也正是因为众人逐渐平静的状态，赵锡筛选到了乐团内最强的一批人出来，作为伴奏部分，跟着秦弦一同演奏协奏曲。
可是陈秋这个混蛋，他是怎么做到将一支学生乐团弄到职业乐团的速度的？
不仅如此，他还需要处理那么多学生乐团之间的事务？
这尼玛是人学的？
赵一看着自己女儿门缝里露出来的灯光，不由得叹息。
华国第一指挥？
相比较苏玥的松弛。
他怎么又来了？
余涂走到了指挥台前，鹿安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余涂的身后，溜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敢抬头。
李天就这么沉默地跟着余涂，来到了央中音乐学院音乐厅的排练室。
这最后一句话并不是对着首席说的，而是对着后面站着的李天说的。
他们是真的等的着急了。
而这些学校之中，只有一家学校是例外。
“之前的痕迹已经清空了，练习上也表现的不错，能平稳地将作品演奏下来，至于其他的，还要等你来再说。”
周钢声他那股想要超越偶像的劲头很快便感染了他手下的乐团，所有人都如出一辙的，想要在海音面前演奏。
看的让人恼火。
苏玥也在出去逛了一圈后回到了乐团内。
明明都往乐团里塞了那么多他自己的人，让他的人带着他们学生一起练，那群职业的演奏者一个比一个强，甚至能组成一个很厉害的青年交响乐团了。
只是那份微笑并不怎么友好，吓得乐团里很多人以为苏玥被人夺舍了。
他看着这位老头，一个熟悉的名字从他的脑袋里涌出。
“余涂，指挥？”
鹿安一愣，猛地转头看向身后，随后瞳孔不由得放大。
“李天指挥，我们在这个地方等了好久了吧，今天究竟还要不要继续排练了？今天明明不是排练日，你却突然让我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让我们带上我们的乐谱，准备演奏全曲，你真的不是耍我们？浪费我们时间吗？你甚至还带着我来到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但是看到黄歆能想通，并且似乎对乐团也乐在其中，她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一点微笑。
陈秋在带着众人排练的时候，能很明显感受到众人心中的那个想法。
毕竟从苏玥进入乐团开始，除了演出之外她就没有笑过。
你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超过他，甚至是追上他的可能。
“不错嘛，小伙子居然还认得我，这个是你乐团的首席？”
原本嘈杂的声音也变得的平静下来。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余涂，和之前鹿安一样，根本没有办法相信他们现在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他们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输。
鹿安则是脑袋有点糊涂。
他将他的视线看向身边这位，身上带有一抹很明显散不去的纠结的李天指挥，略微有些不解不客气道。
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己的女儿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完美。
还有其他种种。
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外人面前那么高冷的苏玥，居然在卧室里居然是那样的一个松弛的状态。
只可远观而不可接触。
他也期待着经历了那么多的海音·和声交响乐团，在这样的心态之下，究竟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暖中带着冰寒的声音。
很明显长时间的等待让众人有些不耐烦。
想要让海音再看他们一眼。
每天眼睛睁开还是指挥和曲式分析。
那群人的表现看的苏玥略微有些苦恼，在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和黄歆吐槽了好久。
“小伙子，很有朝气嘛，跟谁学的？”
因为秦弦的那一首作品是一首配置很低的作品，乐团声部甚至只有三四十人，因此赵锡筛人筛选的特别狠。
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也能欣然面对了。
什么样的指挥就有什么样的乐团。
又不是直接和她断绝关系了！
他就这么平静地走到舞台前，然后翻开手中的乐谱，看了一眼众人，露出一个灿烂但冰冷的笑容，笑道。
“来吧，下一曲！向我展示，你们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