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知道马总的心思，为啥不拒绝呢？”陶大姐问到。眼神看着颜浩。就差把 标准答案写纸上在颜浩面前晃了。
    “这不主要是过来看看你嘛。顺道也去看看那洋鬼子到底打什么算盘。人都来华国了，还端着，非要我们来魔都谈。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掀桌子呗。反正骂的是小马哥，又不是我。“
    其实颜浩大概猜到了小马哥的想法：股权不如颜浩的情况下，小马哥不能再损失威望了。否则一旦颜浩暴起，很大概率小马哥就要靠边站。
    当然，现在颜浩如果真的铁了心要让小马哥靠边站，也不是办不到，但是那样肯定会造成企鹅内部的混乱，必然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这是其他股东都不能接受的。必然会站到颜浩的 对立面。
    但是如果小马哥的决策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威望下降，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小马哥才会死缠烂打把颜浩拉上。一起背锅是一方面，另外也是想试探一下颜浩的态度。毕竟现在企鹅已经做到了国内游戏产业的no.1 ，桃子熟了。
    颜浩本意也无意与小马哥真的分个上下高低。赚钱才是最主要的。既然要作秀，那就跑一趟好了。
    “你这也太坏了。顶峰挨骂的是别人，大把收钱的是你。咯咯咯咯咯咯”
    陶大姐似乎对颜浩的回答非常满意。刚好，服务员上菜了。
    “尝尝这个小黄鱼，你应该会喜欢。骨头都炸酥了。”陶大姐帮着颜浩把鱼的那条主骨取出来，拿勺子把鱼肉扒拉成几块。
    颜浩也是饿了。夹起一块尝了尝，就是淡淡的海味，不过味道的确不错。
    颜浩吃着，听陶大姐吐槽她暑假实习的一些事，时不时嗯两声，气氛倒也和谐。
    吃过饭，陶大姐打算带颜浩去外滩逛逛，颜浩嫌远了。于是两人就在五角场附近逛逛。商场里附近来闲逛的大学生挺多的，挑挑拣拣，陶晨也没看着什么合适的。反倒是给颜浩挑了2件t。
    差不多到八点半的样子，颜浩打算把陶晨送回学校。回校的路上，陶晨却遇到了熟人。
    “陶晨！“ 一名中年男子看到陶晨，边打招呼边朝这边走来。
    “我们统计学的老师……”陶晨小声给颜浩嘟囔了一声，然后看着走来的中年点头打招呼。
    “赵老师。真巧”
    “我还以为你去老刘那了呢。他不是说给你也打了电话么？” 赵浦生问到。
    “这次是马总带队。……”陶晨解释道。
    “企鹅的马总？难怪！他只跟我说他过来了，近几天找我吃饭，提了嘴有个业务的事，还说想让你也过去看看。原来竟然是他们马总带队。你这是跟同学在逛街？”赵浦生打量了颜浩几眼，笑着问到。
    “是的，这是我高中同学颜浩，来魔都有事，顺便来看看我。”
    赵浦生看了看颜浩，还有他手里拎着的购物袋。感觉还真像老同学来魔都看看同学，打打秋风，然后再买几件牌子货回乡下。
    “你这是要回学校了么？”
    “是的赵老师。”
    “要不，你跟我去喝茶吧。你放心，都是你的一些学长学姐，还有学校的老师。也不会太晚，大概10半左右就散了。就在商场的楼上。“ 赵浦生也是临时起意。只因陶晨居然知道小马哥过来了，而刘志平却没给他说这个消息。那么很显然，陶晨的消息渠道肯定也不是来自刘志平。
    再联想到之前刘志平带着陶晨来魔都谈了几次业务，和赵浦生有过两次会面，那模样跟带徒弟也没区别了。很可能陶晨的人脉比刘志平还高一层。
    赵浦生作为复旦的金融系老师，太清楚人脉的力量了。既然陶晨露出了 冰山一角，那肯定要创造机会深挖一下的。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面对自己老师递来的橄榄枝，陶晨也有些犹豫。虽然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拒绝，但是对于赵浦生说的圈子还是有些好奇。不由得看了看颜浩。
    ”去呗，反正无聊。不过先去把东西放车上吧。拎着这袋子也不方便。万一等下忘了”
    “赵老师，你告诉我们地址吧，等下我们放好东西自己过去就好。”
    “不用，你们去放东西吧。我在这等你们，刚好抽根烟。”
    说完，赵浦生从兜里掏出包华子，还给颜浩递了根。颜浩接过来，掏出火机给赵浦生点着，又给自己点上。吸了口，然后就和陶晨去校门口找车了。
    放好东西回到商场外，赵浦生果然还在那等着。见到陶晨和颜浩，赵浦生眉头微微有些皱。
    本以为颜浩去放东西只是场面话。到了地方颜浩就该识趣的离开。没想到还真的跟着来了。
    “赵老师，你们这种小聚一般都聊些什么呀？” 颜浩浑不觉老赵的郁闷。反而主动拉起了话题。
    “一般就是最近的一些行情，消息，不过大家都习惯用专业术语交流，不清楚的很多时候听不懂，小颜你要是觉得无聊，那里也有电视的。看看电视也可以的。”
    赵浦生连颜浩在哪读书都懒得打听。只是表面客气了一下。
    电梯上到差不多到顶了，到了赵浦生所说的地方，居然是家咖啡厅。当然，茶和鸡尾酒也都是有的。不过很明显主要以咖啡为主。
    赵浦生显然熟门熟路，领着陶晨和颜浩走到一个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男女。看模样年纪都不大，25-35之间。服饰都很精致，男的个个大金表，女的也个个妆容精致，穿金戴银，一副职场精英的派头。
    “赵老师来了！等你好半天了。”
    “就是就是，您这可是迟到了半小时不止啊。”
    “先点喝的先点喝的。”
    都是用的本地话说的。
    虽然颜浩听不太懂，但是看得出，赵浦生是这个小圈子的核心人物。每个人都热情洋溢的迎接他的到来。
    “今天带来个新人，也是你们的学妹，陶晨，这学期大二了。陶晨你跟大家打个招呼，这些都是你的学长学姐。都是历届学生当中的佼佼者，现在也都就职于魔都的各大企业。肯定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的。“
    “学长学姐好！” 陶晨打招呼。
    众人点头示意。并没有太过热情。
    至于颜浩，赵浦生压根就没打算介绍。 没这个必要。
    两人端了杯喝的，坐下后，听着几人轮番侃侃而谈，都懵逼了。
    不单单颜浩听不懂。陶晨都听不懂。
    因为他们压根就是用本地话交流的。
    陶晨和颜浩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有些后悔答应赵浦生过来凑热闹了。
    赵浦生也发现了不妥，赶忙打断在那说得兴起的男子。
    “刚才忘了说了，小陶虽然才大二，但是也已经算是入行了，这个暑假跟着刘志平，刘志平你们晓得伐，我在美国的同学，现在在企鹅担任战略投资官。马总的红人。小陶暑假就跟着刘志平做了好几个项目投资的。“
    一听赵浦生这话，众人看陶晨的眼神都和善了些。这说明陶晨是有点来头的。最起码通过她能搭上刘志平。
    虽然通过赵浦生也可以，但是赵浦生可是老油子，过手就要粘一层走的主。但是陶晨还是学校里的学生，想必会好忽悠一些。
    一个大姐端着杯就凑到陶晨边上。
    “小陶你是哪里人啊？你才大一暑假就去实习啦？”
    两人聊着，其他几人都围观着。包括赵浦生。
    偶尔有人插一两句话，也都是用的普通话了。
    陶晨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是来套自己的话，能说的就说说，不能说的就笑笑。
    赵浦生见陶晨嘴太紧，出来控制节奏。
    “好了好了，你们别围着小陶问那么多了。人家怎么说也还是大家的学妹。你们这样子，搞得人家好紧张。现在开始，不许再问专业上的问题了，大家聊点放松的话题嘛。”
    “对了，这位小帅哥是小陶你的男朋友？” 一位大姐把话题转移到颜浩身上。
    从另外个角度来探测陶晨的成色。
    如果颜浩是陶晨的男朋友，那就能从颜浩那套些关于颜浩的消息来推测陶晨家的情况了。
    内地的不要紧，业内大把的内地来的投资经理。没什么本事，但是能撬动的资源可不少。
    见众人把目标又转向颜浩身上，陶大姐就不乐意了。他是谁关你们屁事。不是赵老师请我来，我还懒得来凑热闹呢。一个个眼神审什么似的。
    ‘对的，他特地来找我的，刚好遇到赵老师说来喝茶，就陪我一起过来坐坐。学姐你男朋友没来么？“
    “额……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正是拼事业的时候，感情只是调剂，甚至是拖累。“
    这位长相5分身材8分的学姐没想到陶晨居然还会反客为主。
    看得出这名学姐是一个很努力很努力的人。但凡不努力，顶着爹妈给的这副脸，旁人实在是没动力做身材管理的。
    “看来学姐的人生信条一定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吧！咯咯咯咯咯咯！“
    长相是爹妈给的。没得选，
    身材却是可以后天管理的。也只能在身材上努努力了。
    学姐被陶晨内涵天生条件不行，气得杯子里的咖啡都要撒了。但是陶晨这话说得又很隐晦。挑不出毛病。只能自己生闷气。眼神一扫，看到在一旁偷笑的颜浩，立马来了劲。
    “你男朋友在哪上学啊？这会学校都开学了吧，他居然能跑来看你，你们感情真好呢“
    潜台词是你男朋友不会是个家里蹲吧。
    ”他呀，学渣一枚。和家里蹲也差不多。“
    陶晨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在她看来没必要在颜浩的身上去和这些人纠结。颜浩碾压他们十几个层级。
    这位学姐也没想到陶晨就这么光棍的承认了。似乎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刚准备继续发起进攻，赵浦生接了个电话刚回来。
    “等下刘志平刘总也会过来凑个热闹。你们说话注意点。我估计他是带着需求来的。说不定大家有合作的机会也说不定。小陶你师傅喜欢喝冰美式，你去帮他点一杯。”
    赵浦生显得有些激动，这位老同学太给面子了。这要过来坐一坐，自己以后在这个小圈子里就更有话语权了。如果能达成某些合作，那就更好了，说不定自己有机会进入到刘志平的圈子。那意义可就太大了。
    说白了，赵浦生这个小圈子就是一个信息交换的渠道。大家互通有无。赵浦生作为其中的核心并不直接做某些业务，但是可以把这个小圈子里的一些资源拿去别的圈子交换，搭桥。
    当然，赵浦生本人专业水平也是过硬的。这是他立足之本。
    听到有大佬要来，在座的女的补妆的补妆，男的放水的放水，顺便理了理头发。
    赵浦生跟大家说起自己之前和刘志平在美国求学的经历和一些轶事。没注意到陶晨压根都没动。一直坐在旁边听着。
    在场也许有别人注意到了，但是没人提醒。
    服务员推开门，刘志平进来时，众人都起立了。赵浦生更是迎了上去。陶晨也上前打招呼。这是礼貌。
    颜浩坐在那动都没动。
    刘志平一眼就看到了。跟赵浦生握了握手就走到颜浩边上。
    “颜总，我一猜你就在。“
    刘志平边说边给颜浩散烟。
    在场的那些精英校友们都面面相觑。他们当中顶天了也就是做到某家机构的中层。不过在刘志平这样的上市公司大佬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这种本身就能创造利润和价值的公司，俗称甲方。金融业是围绕着甲方爸爸服务从而赚取佣金的。哪怕强如高盛，一手扶持企鹅在港交所打通各方面关系，成功上市，但是依旧改不了企鹅给他们钱赚的这个逻辑。
    刘志平就是圈内跳到甲方的典型案例。
    眼下却对小学妹的男朋友和颜悦色，还主动散烟，表情也有些……该怎么说呢。不能说讨好。只能 说忌惮。
    刘志平忌惮颜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