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的脸上浮现怒意,她提着裙摆,气冲冲地向着亭子迈步过去!
姜娩亲完他后,双目布满焦急之色。
眼下平阳公主已经看见了她,她是连躲开的机会也没了,所以姜娩只好把希望放在裴相和的身上。
她拽着他的衣襟,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
姜娩望着他,湿着眼儿央求:“裴相和,帮我。”
裴相和喉结滚动,看着越走越近的平阳公主,他嘴角一勾,大掌扣住姜娩的后脑勺,按着她的肩往下压,俯身至她耳畔:“娘娘,抱紧我。记得,千万不要动。”
姜娩软软地嗯了一声,果真按他所说抱住了他。
她整个人被薄毯盖得严实,将脸埋在他的腰腹间。
衣裙之下,双腿紧紧并拢。
暴露在空气里的耳垂,一片绯红。
她明白裴相和为何让她不要动。
因为脚踝间的铃铛。
她一动,铃铛就响。
白日在长宁宫,平阳公主是知晓她身上有佩戴铃铛的。
若铃音一响,平阳公主便是看不清她的样貌,也会怀疑她跟裴相和之间的关系。
裴相和替她整理了一下散落的乌发,拉过薄毯一角,把她的衣裙样式遮住更多。
好在姜娩今夜过来时散着发,没有戴簪子发钗一类的饰物,否则,她还得想办法把首饰处理掉。
平阳公主冲到亭子里,待看清两人拥抱在一起时,心里钝痛。
她正要上前,裴相和一记冷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公主,站在那里便好。”
平阳公主站定。
她想看看他抱着的人是谁,长得是何模样。
但她知道裴相和的规矩。
同样的话,他不会重复第二次。
平阳公主这会儿醉意上头,也就比平时反应慢了些,她见裴相和如此护着怀里的女子,一时妒火中烧,气急之下,便将酒壶朝着两人砸去!
‘砰’的一声!
酒壶碎裂。
落的位置恰好在距离姜娩半丈的距离以内。
酒撒出来,湿了姜娩的一片裙角。
她抱住裴相和的腰腹,将脸更深地贴着他,这才没被这动静吓得颤抖。
铃音未响。
姜娩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裴相和身体一僵。
她的呼吸透过层层衣物,传递到他的肌肤,引得他身体里划过一阵战栗。
裴相和没管平阳公主愤怒的眼神,只腾出一只手来,落在姜娩的耳垂之上,指腹落在她的耳舟,或轻或重地揉捏。
姜娩身体更是僵硬,抱着他腰身的双臂收紧。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再次惹怒平阳公主,她借着酒劲儿,准备冲上前去把人从裴相和怀里拉出来,却被裴相和的话吓得愣在原地:“再近半步,我不介意让公主再也走不出玉和斋。”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
没有怒意。
也没有情绪波动。
却听得人浑身直冒寒意。
平阳公主酒意清醒了些。
这一刻,她的视线总算清晰。
因着裴相和的警告,她想起才死去不久的端王,以及前面两任接连病逝的皇兄,再看裴相和平静幽深的眼神时,面色霎白。
他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
端王他都敢杀,又岂会在意一个公主的死活?